第5章我不去
“来一根吗？”男人热情地递给段一刀一个冰淇淋。
“不了，谢谢。”段一刀礼貌回绝。
“来嘛，别客气！”男人不由分说，将冰淇淋硬塞进段一刀手中，“这可是新上市的，苹果味的哦！”
段一刀欲言又止，他的目光停留在冰淇淋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轻声说道：“添加剂？现在可不是苹果的季节吧。”
见男人半信半疑，段一刀指了指配料表，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十项添加剂令人眼花缭乱。
男人一愣，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冰淇淋，又抬头看了看段一刀，然后果断地将冰淇淋扔进了垃圾桶里。
“该死的奸商！我居然花了几十块买这个！”男人怒不可遏，嘴里骂骂咧咧，愤愤不平，“我一定要找他讲讲道理，否则我就不叫蒋德顺！”
“万一讲不顺呢？”段一刀插嘴道。
“那我就把你讲顺！”
在这一番闲谈中，二人对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
“来，把手给我。”蒋德顺轻声说道。
段一刀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了手，蒋德顺迅速抓住，接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
“你干什么！”段一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试图用力抽回手。
“别动。”蒋德顺紧紧握住他的手，宛如钢铁般坚固，丝毫不为所动。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在大街上如此亲密，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还不停地摩挲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这场景如同磁铁一般，吸引了众多异样的目光。
旁人的注视仿佛无数根细针，刺痛着段一刀的每一寸皮肤，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是同性恋……？”一个腐女好奇地看了过来，毫无顾忌，直接问道。
“不，我们不是！”段一刀大声反驳。
“哦~”，腐女如梦初醒，趁其不备，如闪电般迅速拍了一张照片，随后转身如泥鳅般消失在人群中。
“别……”段一刀绝望地伸手，却如同捞月般什么也没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片刻后，蒋德顺终于松开他的手，段一刀迅速将手缩回，如受惊的兔子般缩进衣袋里，一脸戒备地死盯着他。
“别误会。”蒋德顺云淡风轻地说道。
“可是别人误会了。”段一刀心如死灰。
两人一路无言，来到河边，碧绿的河水如镜面般静静流淌，水面不时溅起几点水花，水花如银珠般很快落入水中，泛起圈圈涟漪。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蒋德顺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
“还有什么消息能比现在更糟糕？”段一刀仿若泄了气的皮球般，捡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声音低沉仿若蚊蝇，“我更关心的是，你们会如何处置我？杀了我？囚禁我？还是……”
“别胡思乱想，我们可是古斯国的官方组织，你无需害怕。”蒋德顺微微一笑，他那如春风般的笑容，让段一刀心中稍感宽慰。
蒋德顺沉声道：“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对平民动手，更何况，你也是被卷入其中的。”
“此次前来，就是想了解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段一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他告诉我，这个世界是被操纵的，所有人类都被圈养着，而圈养我们的，便是那神秘的异神……”
“胡言乱语！”蒋德顺低声怒斥了一句。
“然而，他还说他们的组织是虚灵会，是由两千多年前的百家联合组建的……”
这次蒋德顺没有再骂人了，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他万万没有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到了虚灵会。原本以为左书元只是凑巧觉醒了能力，却不想他竟然与虚灵会有关。这完全超出了他的处理能力。
“那么，虚灵会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组织？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段一刀见蒋德顺脸色骤变，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两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蒋德顺率先打破了僵局。
“本来这件事不该告诉你，但你既然已经被卷入其中，还是让你心里有个底。”蒋德顺陷入回忆，缓缓说道。“虚灵会正如左书元所说，成立于两千多年前。”
“两千多年前，天崩地裂，山河倒转，自那时起，神秘力量从天而降，开始掌控人类命运。”
“与神秘力量一同出现的还有神。”
“神！？”段一刀双眼圆睁，满脸惊疑。
“没错”，蒋德顺颔首，“他们自称为神，也确实无愧于神的名号。”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充满了敬畏之情，在他的眼中，这些神秘而强大的存在，其能力和智慧超乎凡人的想象，确实称得上是神。
“你见过吗？”段一刀追问道。
“没有”，蒋德顺的语气中流露出些许遗憾，“只有一个人见过，否则我甚至会以为神只是个传说罢了。”
“谁见过？”段一刀满心好奇地问道。
“机密！”蒋德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见蒋德顺不肯透露，段一刀只得作罢，不再追问，心中满是失落。
“这和虚灵会又有什么关系？”段一刀话锋一转，满脸疑惑。
“既然神祇降临人间，有人笃信，自然也有人质疑祂的存在，但无论信或不信，神祇始终存在……”蒋德顺慨叹一声：“数千年来，时光流转，世事变迁，物是人非，自然也涌现出一群不认神祇的人。”
“他们觉得，正因神祇的存在，世界才变得荒诞不羁，他们选择相信自身的力量去扭转乾坤，故而对神祇的存在深恶痛绝，虚灵会便在这样的时局中应运而生。”
段一刀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强烈冲击。
段一刀只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既有神祇，为何他们的世界并未变得美好？莫非神祇并不直接干预人类的举动，但祂又为何要一直存在？
段一刀被内心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心中一颤，赶忙把这个念头抛出脑海。
“你不用向我说这么多……”段一刀疑惑地说道。
“情况有些特殊”，蒋德顺望向湖面，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因为那条丝线吗？”段一刀边说边伸手去触摸连接身体的丝线，结果依然是穿过丝线，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没错”，蒋德顺点点头，“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条丝线连接着身体。”
段一刀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他瞪大了双眼，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凝视着蒋德顺，急切地问道，“所以丝线到底是什么？丝线的另一端连接在哪里呢？”
他似乎想从蒋德顺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
蒋德顺却只是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想知道的话，就跟着我走吧。’段一刀心中一动，几乎想瞬间答应他的邀请，但他却迟疑了一下。
抱歉，我不去”段一刀的眼里满是认真，坚定回绝了蒋德顺的邀请。
“为什么？”蒋德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我很佩服你们为国家付出的努力和奉献，但是我也有要付出的东西。”
“家人么……”蒋德顺恍然。
“我的父亲久病在床，母亲为照顾他，终日操劳。我还有一个妹妹，她聪明懂事，每日勤奋好学。”
“尽管家中困难重重，但我会勤奋学习，尽早踏入社会，努力赚钱为父亲治病，让母亲安享晚年，让妹妹快乐成长。”
蒋德顺顿时无言以对，原本想好的劝解之词也吞咽下肚。眼前这位学生的眼中，满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憧憬。
“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保密规定，我会将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段一刀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冲着蒋德顺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旋即转身离去，未等蒋德顺开口，便已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