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我还活着

“这就是丧尸的感觉么？”当刘云睁开眼睛的时候，缕缕阳光透过废墟的小缝隙照在了刘云的身上。

强烈的饥饿感让刘云浑身不舒服，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并不能动弹。“擦，丧尸也不好当啊，郁闷，为什么丧尸也会感觉到疼痛？”刘云小声地咒骂着，强烈的饥饿感让他快要不堪忍受，意识无法指挥手脚的行动更让他蛋疼。

“不知道睿睿跟乐乐怎么样了。”无法动弹的刘云只能忍受着饥饿，用张睿跟儿子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样不会感觉到自己已经饿得快要不堪忍受。

“不对，丧尸不是没有记忆，什么感觉都没有么？为什么我会感到无力？为何我会担心睿睿跟乐乐？这是为什么？”内心无比纠结的刘云伸出右手去抓自己那又脏又乱的头发。从尼比鲁回归病毒侵袭整个地球开始，他就不曾洗过脸，洗过头，更不说洗澡了。

“哎呦！擦，痛死老子了。”右手还没有碰到脑袋，刘云就被右手上的剧烈疼痛弄得大声地痛呼起来。他在举起右手的时候用力过猛，手背被旁边混凝土残渣中露出一小截的钢筋划了一道口子。忍着无力感，把右手举到眼前一看，手背上面已经开始渗出殷红的鲜血。

“我的血还是红的？不是丧尸那样的黑血？”看到手背上面渗出的鲜红，刘云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痛呼出来了，试着低声问了自己一句，果然是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而不是脑海中想的，顿时心中狂喜，躺在那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老子没有变成丧尸，老子还是人，哈哈哈哈……”

高兴的眼泪都笑了出来的刘云这时候也顾不得理会声音太大会把远处的丧尸引来。不过昨天晚上在附近游荡的丧尸都被刘云的嚎叫吓得跑得远远的，这声音他们即使听到也无法确定方位，因为离得太远，再加上刘云处在废墟中，他的声音通过废墟中那无数的小缝隙传出并没有多远，更因为无数小缝隙的存在，整个声音在废墟中显得无比的漂浮。

“妈妈，是爸爸的声音！”三岁的刘宇乐对于自己父亲的声音很熟悉，曾经父亲买彩票中了五元之后就是这样笑的，听到这模糊的笑声，刘宇乐放下手中那本自己已经看了无数次的连环画，走到张睿的前面，轻轻地拉了拉从早上醒来就坐在被子上发呆的母亲。

传进来的声音并不大，不过在听到第一个狂笑声的时候，张睿就确定了是刘云的声音，因为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得她忘记自己的声音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当年在自己把第一次交给刘云之后，刘云就不顾夜已深，在那二十块钱一夜的旅馆里面狂笑，当时还被无数开房的人敲着门骂神经病呢。她如何能忘掉这刘云特有的淫荡而又猥琐的狂笑？

听到丈夫的笑声，张睿的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在儿子拉着自己说是他爸爸的声音的时候，张睿搂着儿子大声地哭了出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刘宇乐用自己乌黑的小手擦了擦张睿脸上的眼泪，把张睿的脸擦的更脏更难看了——“噗，羞，羞，妈妈成小花猫了！”刘宇乐两只手的十指在自己那小脏脸上划着，一边跳着，一边乐。

“妈妈没事，这是高兴呢，爸爸消灭了怪物，马上就要回来了。”张睿急忙止住了眼泪，用脏得看不出来本色的衣袖擦了擦眼泪，看到如小花猫般的刘宇乐那高兴的样子，自己也不由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想到刘云没有变成丧尸，应该马上就要回来，自己母子两肯定不能用这脏的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去迎接获得新生的刘云，张睿急忙道：“乐乐，来，妈妈给你把脸洗了，看你脏得像个小花猫，爸爸待会回来见了要打你小屁屁的。”

刘宇乐急忙反手过去，用两只小手把屁股捂着，惊恐地瞪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盯着张睿。张睿则起身，从那仅有的三瓶矿泉水中拿出一瓶，把自己身上穿着的羽绒服的里子扯下一块，小心翼翼地用矿泉水先把儿子的脸仔细地擦干净，然后又让儿子帮忙看着自己的脸，仔细地给自己擦起来。从T病毒出现之后，连喝水都控制着的母子两，今天才算第一次洗脸。

刘云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声被张睿跟儿子听到之后的反应。他这刻无比地高兴，因为他没有变成丧尸，不会被病毒控制着吃掉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妻儿，张睿不会在没有他之后为了几个发霉变质的馒头到丧尸群中冒险。

发泄了心中的欣喜之后，刘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刚刚被划伤的地方现在已经停止了流血，伤口比刚才已经小了一半。

“我成怪物了？”刚刚狂喜的心情仿佛跌入了谷底。刘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恢复力变得如此的强，用右手抓着头发仔细回忆了他离开张睿母子之后的过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被丧尸抓伤之后没有成为那些怪物中的一员。但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还是人，因为他的血液依然是红的，他还能说话。

“管他呢，只要老子还是人就行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刘云会很快就把它忘掉。用依然不太灵活的右手慢慢抛开了身上压着的小块的混凝土，刘云忍受着强烈的无力感，慢慢地坐了起来，才发现，整个缝隙的空间比原来扩大了几倍，比原来找的躲藏点都还要大那么一点。伸出右手摸了摸后腰，昨天被保安丧尸抓伤的后腰处却光滑无比，仿佛没有受过伤。这是什么原因，刘云懒得去想。

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已经能够动弹，急于让张睿知道的刘云赶快向着昨天自己堵着的比较大的洞口爬去，推开那几块摇摇欲坠的混凝土残渣，伸出头小心地打量着四周，见附近没有丧尸之后才快速地爬了出去。

忍着强烈的饥饿，隐藏在废墟的阴影中快速地向着张睿与儿子躲藏的地方奔了过去。短短数十秒就到了张睿的地方，快速地刨开他昨天晚上顶着铁门的混凝土，拉开那铁门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