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的生意
天一亮，张远就在街道办门口等着，跟门房大爷聊天吹牛，直到王主任骑着自行车上班到了，这才结束聊天。
“王主任，早上好！”
“早啊，张远，你来得很早。”
“是的，想早一天拿到钥匙，早一天开工。”
“行，你跟我一起进去，我帮你把材料全弄好。”
“谢谢王主任。”
经过一个上午，张远很快拿到了街道办颁发的经营许可证及修理摊的钥匙。
与王主任告辞后，张远骑着自己拼装的自行车，按照纸上的地址，找到了修理摊，这是在南锣鼓巷与另一条巷子的交界处，说是修理摊，其实是一个一面凹进去的墙角，随便搭了几块木板围起来，顶上也用木板，张远用钥匙打开锁后，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已经多久没开门了。”
张远借助光线，打量起了修理摊，里面的配件倒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来原先的主人挺用心，也非常喜欢这个工作。
“哗，终于开门了！刘师傅在吗？快来看看我的自行车，后轮刹车不灵已经好几天了，终于盼到你开门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以为是原先的刘师傅回来开门营业了，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认错人。
“你好，同志，刘师傅已经退休了，现在是我在这里干活。”张远笑道。
“啊，抱歉，我刚才以为你是刘师傅，实在是抱歉。”那名女子见自己认错人了，连忙道歉。
“不要紧，刚才听你说是后轮刹车不灵，是吧？”张远一边低头地问，一边寻找工具。
“是的。”
张远找到工具后，便起身走出来，只见那女子身穿白色短袖衬衫和灰色长裤，面容清丽脱俗，神色有些慌张，似乎还在为刚才认错人的事而自责。
张远简单地查看了一番，发现是钢丝松了，于是，重新拧紧，随后让女子骑行一段路，看看刹车把手松紧度可不可以，然后根据她的描述，再做了细微的调整。
“已经可以了，谢谢师傅，请问多少钱？”
“你给我2分钱就好了。”
“好的，给你。”
张远接过钱后转过身子，女子已经骑车离开了。
后面几天，陆续有人推着车过来维修，因为张远要价不贵，而且修理技术不错，很快就在周围有了良好的口碑。
等度过了最开始的几天，张远恢复了咸鱼的生活，每天坐在修理摊上看书，偶尔有客人开给轮胎打气，张远干脆让客人自己打，也不收钱，只要不打扰他看书就行了。
时间长了，也让周围的住户知道了新来的师傅脾性，爱看书学习的小伙子。
直到有一天，之前修车的女子急匆匆地过来找张远。
“张师傅，有件事想请问一下你？”
“你说。”张远正全神贯注地看书，没有抬起头地说道。
“你会不会修收音机？”女子也是临急抱佛脚，小心翼翼地问道。
“收音机？”这时，张远从书本里抬眼瞧去。
“是的，是这台。”女子从车尾架上拿过来。
张远拿起来查看一下，这是红星505-1收音机，张远尝试打开，发现有噪音和杂音，在征得女子的同意后，张远开始拆开检查，经过测试，发现是电子管的问题。
“是电子管的问题，不过我这里暂时没有零件更换，恐怕要等一两天。”
“真的吗？这太好了。”听见可以修好，女子松了一口气，脸上写满喜悦之色，连忙向张远道谢。
“你先不急着谢我，等修好后再说。”张远摆了摆手地说道。
“行，那么收音机先放你这里，两天后我过来拿。”
“没问题。”
张远见女子这么相信自己，也保证一定给她修好。
下午见没什么生意，张远直接关门，骑车去商店，看看有没有配件卖。
可惜商店没有售卖，而且也不许贩卖，因为怕被敌特利用，一般这些配件都受到管控，导致收音机损坏后只能到指定的维修点进行修理，这些点都是经过公安局备案，里面的修理员也是通过政审才能上岗，否则这些零配件流落到外面，很容易被组装成发报机或者监听器。
搞得张远如同盲头苍蝇，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间他想到一个地方，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怎么把那里忘了。
张远立即往废品站跑去，还是原来的门卫大爷；见到张远后，高兴地打招呼，张远赶忙冒出一包烟，给他散了一支烟。
“今天怎么会想起这里？”
“哎，这不是想到这里淘点宝贝？”
“你进去吧，规矩你懂得的。”
“谢了，大爷。”
张远故意留下半包烟，然后推着自行车进去。
“这小子还是那么机灵。”
从刚才跟大爷聊了一会，张远得知之前的站长已经托关系调走了，原因是张远辞职不干，他捡不到便宜，只能灰溜溜地调走了。
张远跟原来的同事打声招呼，然后进入到仓库里，这次他除了是找电子管配件，还想顺便给自己弄一台收音机，这样也好打发一些时间。
随后张远淘到一台成色不错的收音机，只是里面喇叭出现故障，还有就是电子管的问题，张远从别的收音机里拆下了相匹配的电子管和喇叭后便离开。
之后在会计那里花了6元钱，拿着收据找到站长盖章，一切流程下来后，张远终于也有收音机了，三转一响已经集齐了两样。
等张远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站长喊住了他。
原来站长也知道张远的事，本来他也没打算去找张远，但他也是迫于无奈，等张远快离开时，才慌张把他拦下来。
“站长，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有事想请你帮帮忙。”
“哦，是什么事？”
“就是想找你帮忙修理冰箱。”
“站长，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怎么可能会修冰箱，我连冰箱都没有摸过。”
“你确定真的不会修？”
“真的，你也知道冰箱这玩意太稀缺了，我怎么去了解冰箱的构造。”
见张远不像是会说谎的人，站长也没有办法为难他，打发张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