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我也不知道
对于艾老将军的请求。
方木自然是不会拒绝。
“雪莲丹的丹方没有问题，而是炼制法有问题，所以只能由我来炼制，我不可能将炼制方法交给任何人。”方木说道。
“可以，没问题。”
艾老将军也很有分寸。
炼丹法门，基本都是不传之秘。
是人家安身立命的东西。
不可能有炼丹师愿意交出来的。
甚至玉石俱焚都不可能。
军队的人，反而对炼丹师是最尊敬的。
因为一颗丹药，说不定就能改变一场战场。
“关于驱逐魔气的事情，我也可以做，但是需要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进行。不允许任何人偷看。“方木说道。
艾老将军点头同意：“合情合理。”
“天青国国力孱弱，能派出十万大军已经伤筋动骨，若是再征调人马，估计连基础的边防都要成问题了，希望将军以后不要再征调天青国的军队了。”
这是方木此行最大的目的。
艾老将军沉吟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反正大战很快就要结束了。
方木心中一松。
得到这个承诺，总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如果可以，希望将军能赐一道手谕。”方木认真说道。
名正才能言顺。
有艾老将军的手谕，天青国方面才能真正放心。
国内的局势才能够真正的稳定住。
很多事情也才能展开。
艾老将军自然也不会拒绝：“只是这点条件的话，当然没问题。”
他本来已经做好方木条件十分苛刻的准备了。
没想到就只是这样而已。
如果白龙承没有乱说的话，那方木能发挥的作用，简直堪比千军万马，哪里还需要朝天青国征调人马。
“难道你就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艾老将军询问道。
真有这么无私的人吗？
方木不由微笑：“其实我倒也有一些问题，而且也许只有艾老将军才能替我解答，若老将军愿意解答，晚辈感激不尽。”
“你说，老夫若是知道，知无不言。”艾老将军说道。
“晚辈问的问题是关于十六年前的。”
“十六年前？”艾老将军苍眉微跃，眼中浮现出几分思索：“我记得十六年前也是一场大战，与如今情况相似，魔族诞生了一位新的可怕天魔。那可真是一场惨烈酣畅的战争，太多人死去了。”
正是因为经历过十六年前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同意尝试袭杀天魔的行动。
因为一位天魔的诞生，造成的后果实在太可怕了。
方木心中一喜。
艾老将军必然就是当年经历过完整妖魔大潮入侵的人。
“晚辈想请问您，是否认识一位叫方天源的聚相师，他也来自天青国。”方木询问道。
艾老将军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没听过这个名字。”
方木惊讶：“不会吧，老将军你再好好想想。”
艾老将军不由皱眉仔细回忆了起来。
过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
没听过。
他又看向了白龙承。
白龙承十六年前虽然还不是将军，但也是不小的将领，指挥过一些战斗，也算是亲身经历者之一了。
“我也不记得这个名字。”白龙承摇头。
方木略有几分失神。
怎么会不记得呢。
爷爷不会骗他。
父亲母亲肯定曾经前往前线抵御妖魔。
难道是因为父母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现，所以根本不入艾老将军的眼？
不，也不对。
如果父母只是普通的聚相师。
为何斩魔殿的人会故意针对自己？
为何爷爷寻找父亲的消息时，屡屡碰壁，毫无进展。
方木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或许不是叫这个名字，也可能用了别的名字，老将军可知道当年有没有什么聚相师，法相是一座山岳。”
“山岳......”艾老将军神情骤然凝重起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木顿时充满期待。
艾老将军眼神复杂，眉头紧锁：“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是我一位故友的父亲，我答应过他要帮忙打听他父亲的消息。”方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艾老将军盯着方木看了许久。
“你是什么法相？”
他突然莫名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方木心中掀起几分波澜，但还是镇定说道：“神农鼎，一种炼丹所用的法相。”
艾老将军神情明显缓和了下来：“当年确实有个以山岳为法相的人，但是不叫方天源，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是隐约记得姓元。”
元是天青国皇室之姓。
方木顿时明悟。
大概率是假名。
他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感慨。
不愧是父子。
想法都是一样的，准备了个假身份。
艾老将军道：“这件事，按理说我不该告诉你，其中牵扯太广，不可擅自讨论，。”
方木小心问道：“那如果不按理的话呢。”
“呵呵。”
艾老将军笑了笑。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
“尘归尘，土归土，早就尘封于历史尘埃中了。”
“既然你想知道。”
“说说倒也无妨。”
艾老将军沉吟了一会儿，眼中浮现出几分追忆神色，伴随着一声惆怅的感慨，随即娓娓道来：
“当初这个人闹出了很大的风波，以至于几乎成为了一个禁忌，任何人都不准讨论。”
“这是斩魔殿下达的命令。”
“更有剑神大人亲自出面，强行封锁消息。”
“加上当初死伤惨重，经历过那件事的人确实活下来的不多了，所以根本没有人敢谈论那件事了。”
方木抓耳挠腮，心中焦急，但表面上只能保持平静。
“这个人......”艾老将军叹了口气说道：“此人实力不凡，据说年纪轻轻就受邀担任斩魔殿的长老，可惜他拒绝了。”
“此人抱负远大，宣言要驱逐魔潮，收复万里疆土。”
“战场厮杀表现确实十分亮眼，屡立奇功。”
“甚至差点惹出天魔的追杀来。”
“确实是一个奇人啊......”
方木不由催促道：“那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呢？现在怎么样了，人在何处，是不是死了。”
“他投靠魔族了。”
艾老将军平静说道。
一句话，仿佛掀起千层浪，又如惊世的万重雷。
方木整个头皮发麻。
脑子仿佛都要炸开一般。
投靠......魔族？？
白龙承也面露震惊，他隐约似乎听说过这件事，但终究不是亲自经历，加上信息封锁，于是就当做了一则普通的流言，抛诸脑后。
如今听老将军提起来。
竟然是真的？
方木呼吸变得急促混乱了。
幸好有青铜面具遮掩。
不然恐怕就暴露出来了。
“为什么他会投靠魔族？”方木不由问道："您说他屡立奇功，应该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地位不低才对。"
“十六年前的情况，我也不太确定，应该那个时候情况太过糟糕，到处都是混战。到了大战后期，斩魔殿几乎接管了所有。”
那个人投靠魔族的原因。
艾老将军也不知道。
“那他如今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方木问道。
艾老将军干脆直接的说道：“应该是死了，剑神大人亲自出手深入魔潮，斩杀了一头天魔，顺便将这个人族叛徒也给杀了。”
当年有一件震动人族的大事。
剑神大人时隔多年再次出手。
上一次是一人一剑，挡下百万魔潮，为大夏国的军队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这一次，一人一剑，孤身入魔潮，斩杀天魔飘然离去。
这两件事。
彻底奠定了剑神大人，人族第一强者的称谓。
因为从未有人做到过如此震撼人心的事情。
其中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就是有个人族叛徒顺便被斩杀了。
但与天魔之死相比，完全就是一件微末小事。
所以完全无人关心。
被所有人遗忘了。
“人族叛徒......人族叛徒。”方木心中苦涩。
他没想到自己追求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爷爷之所以查不到任何消息。
是这样.....
人族叛徒的消息全都被封锁了。
自己的父亲，是人族的叛徒。
投靠了魔族。
最终死在了剑神大人的正义之剑下。
那自己怎么办？
难道去怪剑神杀死了一位人族叛徒？
方木内心十分的痛苦。
他难以接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自己回去又该如何和爷爷解释。
难道要和爷爷讲。
您那最成器的儿子已经死了，对，因为当了叛徒，被剑神大人一剑宰了。
多糟糕的真相。
方木不记得自己最后和艾老将军说了什么，只是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营帐，脚步有些涣散，不知道走去何处。
白龙承察觉出了方木的异样，连声呼唤了几声。
却完全没得到方木的回应。
“这小子，怎么回事？”白龙承有些困惑。
艾老将军则意味深长的看了白龙承一眼：“他也来自天青国，肯定与我说的人有很大关系，心神受到冲击了，才会这般失神。”
“老将军，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原来当初真的有人叛逃了，只是那个人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封锁信息。”
白龙承有些困惑。
“自然是真的，至少，斩魔殿给出的答案就是如此。”艾老将军微笑。
白龙承立刻明白过来：“那真正的答案是.....”
“呵呵呵。”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