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山贼
如今这样的情况,除了继续跑,没有别的办法。他不知道那帮杀手是否还跟着,也没有把握再与他们交手时能做再一次护林榆安然无恙。
就这么一直马不停蹄地跑,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他们终于出了京城,来到了另一座城附近。
“齐霖,你发烧了!”
林榆看到齐霖脸上不自然的发红,感觉到他身上的热量心下一惊。
齐霖自己就是大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也知道如今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继续骑马护林榆,林榆在跟着他,他会变成她的累赘。
现在的他,连自己的安危也无法保证,更不要说保证林榆的安危,想起北堂枭将他留下前那严肃认真的样子,他不敢拿林榆的安危冒险。
如果……林榆真的因为他出现什么意外,他也没有脸面去面对北堂枭。
如此想着,齐霖缓缓停下了马。二人下了马,齐霖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
林榆看着齐霖这幅样子,心中满满充满了愧疚。
若不是她,齐霖也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前面就是另一座城,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容不得齐霖拒绝,说着,林榆又重新骑上了马,做了简单的伪装以后,带着齐霖一同进了城。
“小二,两间房,再叫一名大夫。”
进了城,林榆带着齐霖来到了一家客栈,随手甩给小二一掂银子,要了两间房。
“哎,客人您稍等。”
小二高兴地收下银子,去找了大夫。
大夫很快来了,为齐霖处理了伤口,林榆身为女子自然需要避嫌,待大夫出来以后,才上前询问情况。
“这位公子的伤口有些发炎,由此引起了高烧,我开了几服药,最近还是要静养,切忌舟车劳顿。”
林榆送走了大夫,亲耳听到了关于齐霖的伤势情况,心中的愧疚更多几分,问了店小二厨房的位置,带着药亲自去熬。
“夫人,您……”
齐霖看见林榆亲自端着药进来,心中十分惊讶又有些感动。
“哎,别起来,这几天你要静养,你是大夫,你应该明白。”林榆阻止了齐霖起身的动作,嘱咐道。
面对林榆的关心,齐霖心中有愧:“是属下不好,日后,恐怕是要负了将军和夫人的信任,无法再护夫人南下。”
“无所谓,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不会怪你,将军也不会怪你,你也没有对不起谁。况且……若不是你,我就算是逃出了宫也怕早已经死在了那帮亡命之徒的刀下。你便在此地安心养伤,我先行一步,南下寻找将军。”
听着林榆的话,齐霖十分感动,将自己护身的银针拿了出来递给了林榆:“属下无能,不能再护夫人左右,这银针赠与夫人,愿夫人也能有个护身的东西。待齐霖养好伤,再去和将军负荆请罪。”
林榆没有推脱,收下了那银针,在客栈休息整顿了一天,又准备了几身男装,一些干粮,带着齐霖赠与的银针,弃了马匹踏上了小路,独自南下去寻找北堂枭。
如今,齐霖受伤,她只能靠自己,只有活着去江南找到北堂枭,她才有希望等回来以后,去收拾赵怡儿。
至于赵怡儿那边……呵呵,来日方长吧。
这一路上并不容易,原本前去江南最快的速度是水路,因那水患的缘故,十分的不安全,很容易便会被突发的大水所吞噬。
现如今,只有走陆路才是安全的。所以林榆一路的穿过了山涧,便用身上剩下来的银两,盘下了一辆马车。
马车一路的奔波,转眼之间便是三日。
林榆也是因为这舟车劳顿而身心俱疲,可是却还是不敢休息,毕竟那江南的情况并不知道究竟如何了,还是要尽快的赶到,她才能够放心下来。
脑袋里生出了一股的困顿之意,这么长的时间强撑着,她的身体也早就乏力了,眼前反复浮现出了一抹的重影,始终度挥之不去。
林榆忍不住的抬起手来扶了一下额头,可是变故便也发生在这一瞬之间。
“咣当。”马车突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响声,马儿鸣叫了一声,带着些急躁了痛苦的气节。
正在行驶着的马车就在此刻停止了下来,连带着林榆的身子也险些跌落。
“怎么回事!”她心中悸动了一寸,想要拉开帘子看看,可是就在她伸出手的瞬间,却有人拽着她的胳膊,将人生生的拉下了马车。
林榆两眼一懵,被拉下来的瞬间,便望见了身边站着的几个大汉。
她的心中也是紧张了一寸,问道:“你们是何人!”
“这整条路都是爷爷的地盘,你说我是何人。”那人看着并不知林榆是女子,只是看她的模样,误以为是一个白面书生,所以话语显得更加趾高气扬:“你若是想要活命,就将所有的银两都留下来!”
林榆的心中一沉,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冲着那人挤出来了一抹笑容,道:“各位行行好,我这所有的银子都用来盘下这马车了,是真的没银子了。”
说着,她便顺手将自己的钱袋子拿了出来。
那人接过来掂量了一下,眼眸之中顿时的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他道:“那你便将这马留下,我看这马也不错!能当不少银子!”
林榆的心中咯噔了一声,这荒郊野岭的,若是没有马车,自己可还有去处?
既然是他们先无情的,便也不要怪自己了!
于是,林榆故作了一副恍然的模样,道:“啊,这位大哥,您先稍等一下,我好像记得还有些银子……”
“在哪!”那人眼睛一亮,立刻的朝着林榆的方向靠近。
林榆便抓住了最后的机会,骤然的抬起腿来,踢在了那人的裆部。
“啊!”那人吃痛的大喊了一声,脚下也是一软,当着众人的面没忍住便跪了下来。
林榆紧接着从胸前的口袋之中取出了自己之前取下的发簪,毫不犹豫的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