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有贼
就算再不愿意，她也只能满心不甘地又冲着谢珩道：“珩哥儿，对不住，婆婆不该胡说。”
谢珩偏过头：“你才不是我婆婆，坏人。”
柳婆子脸色难看，却又不敢在这个档口闹幺蛾子，只能忍了下去。
这件事儿这才算是了了，等人都散了，季如意才泄了这口气，转头进了院子关上门，看着院门叹了口气。
早前锻炼就已经耗尽了力气，又撑了这么久，谢大牛脸色难看地靠墙支撑着身体，见状笑了笑，问她：“事情都解决了怎么还叹气？”
“我在想，这院门该换了，墙也该修得高大结实点儿。”季如意发愁的皱了皱眉。
省得什么牛鬼蛇神都打探她家里的情况，还有不长眼的翻墙进来。
只是……银子是个大问题啊。
提到银子，就不得不联想到她的卖菜计划。好在一切已经逐渐走上了正轨，估计也是很快就能成行的事儿。
经过这么一闹，一家大小几口人几乎都是精疲力尽的状态。只是看到孩子们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季如意还是强打起精神，去给他们做饭。
有新鲜的蔬菜，伙食一下子就改善了许多，她甚至还不嫌麻烦地为孩子们做了葱香饼。吃饱喝足，众人这才缓过了神儿来。
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季如意顺带着喂过猪仔鸡仔，哄睡了孩子们，洗了手过来替谢大牛换药的时候，才发现，对方一脸的复杂，欲言又止的表情。
其实之前在她离开去做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对方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只是不开口，季如意就当是不知道。
到了这会儿大概也是实在憋不住了，等到季如意收拾妥当了一切，谢大牛才终于出了声：“今天的事情……”
面色沉静淡定，眼神却紧张的很。那模样，不难让人猜透他的心中所想。
季如意却不想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还不等对方话说完，一句解释就道明了其中的缘由。
“很简单，因为我在水里面动了手脚。”
滴血认清，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那就是一锤定音的大事儿。镇住了村民们，想必也在这个男人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于季如意来说，是不得不为之。
谢珩跟谢云姝的长相，的确是有七八分随了谢大牛，再加上三个孩子对他的认定和依赖，父亲的身份，几乎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儿。
只是即便是再怎么有可能的事情，也总会意外横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季如意要的不是最大可能，而是万无一失。
说到这个话题，就不得不感谢伟大而风靡一时某嬛传中的那刻经典镜头了，让她了解到了一些难能可贵的宫斗技巧，才能迎刃有余地解决了麻烦。
现在会明说，则是有故意的成分在其中。
果然，话才刚说完，谢大牛的神情，就是明显一愣。眼底的那点儿期待，也慢慢熄灭。
“难怪……”
难怪当时，她的表情那么淡定了。
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会儿气质陡然颓败，眼皮下垂，不得不说，眼瞅着谢大牛这会儿这模样，季如意多少还是有点儿不忍心。
看到美人将要垂泪时候的那种不忍心。
简直犯罪。
为了坚定自己的立场，她赶紧移开视线，状似无意地清了清嗓子。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暂时先这么着吧。”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今天既然当着全村人的面儿承认了这男人是她季如意孩子们的爹，是所谓的谢大牛，那也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就是心里面实在是不甘啊。
“暂时……这么着？”眉梢抬了一下，明明前一刻还在那儿黯然惆怅呢，结果转眼之间，谢大牛又变了个样儿。眼神一闪，嘴角噙出一抹似笑非笑，煞有介事地点头。
“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季如意：……
什么让人心疼的失落，全部都是错觉吧？！
折腾了一天，大大小小的事情，让季如意累的够呛。想到明天还要继续忙菜棚子的事儿，收拾完毕，她就烧了水灭了灯，在厨房草草擦了个澡，赶着去睡了。
人困，入眠的也快，到了三更时分，也不知怎么的，原本熟睡的季如意突然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稍稍扭头，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一双黝黑有神的眼。
整个人登时吓得汗毛倒立。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突然遭遇到这种事儿，完全没有初醒时候的朦胧，季如意瞬间一个灵激。
第一个反应，就是张嘴尖叫。
不过却没能喊出来，对方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凑了过来。低沉而熟悉的嗓音随之在耳边响起。
“别怕，是我。”
季如意：……
谢大牛你个挨千刀的，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来吓唬人？啊？这什么神仙爱好？
惊吓之后，就是盛怒。还不等她意识到别的什么问题，谢大牛又压低了嗓音，先开口道：“外面有人。”
“……”什么？！
因为这一句，季如意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猛地紧张了起来。吊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仔细去听，果然就听到院子里面有细细索索的动静传了进来。
有贼！
前脚还想着要加固院门，加高院墙呢，结果这才多会儿功夫，就有不长眼的再度偷翻进来了？
前有柳山后有小贼，也是见了鬼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院子本身的风水不好。
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来头，这院子里还有菜地，还有猪仔跟鸡仔，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只是……到底是个女人，季如意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下意识地抬手，她一把拽住了谢大牛的手臂。然后就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嘴巴还被捂着，没法儿发问，季如意心下一惊，一连在对方身上试探着摸了好几处，才发现谢大牛一身的冷汗。
此时也半坐在地上，脑袋靠在她的床头，呼吸声明显沉重，带着几分喘息，整个人显得异常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