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他不爱你
景烈说这番话的时候,沈竹韵越发沉默。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叶安楠身旁的男人身上。
那个剑眉如飞,冷峻却又强势霸道的男人。
他淡漠得连表情都少有的面容,此刻正笑意绵柔温暖,满脸都是对怀里美娇娘的浓浓宠意。清冷深邃的眼里,倒印着她娇小漂亮的容颜,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沈竹韵心里说不出的落寞,她闷闷的抿了口酒,低声道:“我做不到。”
是的,做不到!
因为那个与她一同长大的男人,本该就是她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孩子,叶安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凭什么可能会得到他的偏宠?
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沈竹韵握着杯座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眼底有着化不开的郁结。
景烈倏然望向她,“你这是何苦,他不爱你。”
沈竹韵略带挑衅的一笑,“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就算不爱我,他爱的人,也不可能是叶安楠!”
沈竹韵的话,让景烈的眉心一跳。
叶氏的易主,叶同方的死,以及叶安楠的恨,跑马观花似的在他心底翻腾。
拍摄了一上午,大家都很疲惫,摄影师同池逸辰商量,中场先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
池逸辰点头应同,糖糖欢呼一声,拽着唐悠悠就往游艇的一头跑去。
因为路尺正在那里,架着钓具钓鱼。
据说收获颇丰,中午都可以进行全鱼宴了。
女儿感兴趣,池逸辰自然不会放任与这么好的亲子时刻,让女儿崇拜别的男人。
于是西装一脱,也跟着到了船头,拎过一根鱼杆,把糖糖把在怀里,开始手把手的教她钓鱼。
叶安楠之前在二楼拍婚纱照的时候,就看到景烈与沈竹韵在一层的甲板上在聊天。
她并不想打扰两人,可有东西落到在这边,需得过来取一下。
才走到通往甲板的侧廊上,就听沈竹韵略显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说,“我与逸辰,从小一同长大,二十来年的感觉,哪是说忘就忘得了的?”
叶安楠的脚步骤停,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景烈问她,“那他知道你对他的有情吗?”
沈竹韵沉默。
好片刻,她才徐徐说道:“我不知道,因为接受不了,我们之间出现了第三个人,我一怒之下,就出国了。”
“那个人,是安楠?”景烈问。
沈竹韵点了点头,声音黯哑了许多,“我原是想,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都长大了,也够成熟了,我那么了解他,爱着他,我们能够更理智的面对爱情。二十来年的朝夕相伴,怎么也会抵得过才认识不久的她吧。可有些事,就像老天爷跟你开的一个玩笑,我走了,反倒是放任他们旁若无人,更加理所应相的相入。等我学成归来的时候,一切就变了,他们有了个可爱的女儿,甚至为了孩子,还打算结婚,给孩子一个完美的家。而我,早就输给了时光。”
景烈沉默的替沈竹韵的杯子里倒入了酒液,暗暗想,其实沈竹韵输的不是时光,而是那个男人从不曾对她动心的真相。
沈竹韵端起酒杯,晃了晃,眸光微转,眼角余光便扫到了站在通往甲板的廊道出口处的叶安楠。
她似有些尴尬,犹豫着就要往回退去。
沈竹韵眸光一闪,唇角便勾起了抹浅淡的笑意。
她轻浅而执着的说道:“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逸辰本就该是我的。他之所以选择了叶安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我的离开,让他心里有了空缺,才让别的女人有了可乘之机。而现在,更不可能是爱,他只是顾忌着糖糖而已。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沈竹韵言之凿凿的话,让叶安楠心慌意乱。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长达十几年的感情时,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叶安楠才坚定甜蜜了两三天的心,骤然又乱了。
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走,却在转身时,因为太过慌乱,镶满水钻的银色高跟鞋突然就歪了一下。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栏杆。
但惊慌的呼痛声却是脱口而出,“啊……”
景烈闻声喝酒的动作一顿,呼的一下就坐躺椅上站了起来。
而出来寻人的唐悠悠正好已经走到了侧廊,闻声赶紧小跑着冲了过来。
“安楠,你怎么了?”她问。
景烈想要冲出去的步伐猛然止住,就听叶安楠略显慌乱的说了句,“没事,就是刚才扭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糖糖呢?”
叶安楠半蹲下,下意识用手按住了脚踝。
她并不想让景烈他们发现她在这附近,下意识就要往回走迎向唐悠悠。
唐悠悠并不知道甲板这头有人,见她往回走,一只脚有点跋,赶紧扶住她,低声道:“池逸辰来了,正教糖糖钓鱼呢,我就过来寻你了,你脚没事吧?”
“没事。”叶安楠牵强的笑着又道:“我过去看看他们。”
唐悠悠没再说话,眼中有着无尽的担忧。
叶安楠现在全身心都扑在了池逸辰身上,她真怕有一天,她突然恢复记忆,该怎么接受自己这样投入的一段过去?
只怕所受的冲击,并不会比第一次小。
叶安楠脚被扭伤,引起游轮上的一波小震动。
池逸辰丢下鱼杆过来,当即将她打横一抱,放在一旁的躺椅上坐好,撩起她礼服似的裙摆来查看一番。
前些天扭伤的地方再度红肿起来。
他的眉头紧蹙在一起,“怎么这么不小心?”
池逸辰嘴里训道,手上已经小心的将她的高跟鞋自脚上脱下。
叶安楠看着池逸辰粗浓的眉头蹙起,伸手替他抚平,“没事,不过是扭了一下嘛。”
她语气娇软,带着撒娇的口吻。
池逸辰沉下脸色,想训,却又有点训不下去,当即将她抱起,回了游轮里的房间。
这边的动静静了下去,景烈眉眼凌厉的扫向沈竹韵,神色阴沉得有些压抑,“教授,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他冷声问到沈竹韵。
沈竹韵浑然无人的端起酒细细的抿了口,“说什么?”
景烈身上透出股迫人的气势来,“你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就因为你早就发现了她在那里!”
他肯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