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府兵权
“父亲,若是公主雅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呢,那我岂不是日日都要担惊受怕。”谢风月垂下眼眸,委委屈屈的问道。
谢太傅思忖片刻回:“那你还想怎么样?”
这话一落,房内三人都没再开口,只听得窗外知了尖声鸣叫。
眼见着谢太傅才缓和下的眉头,又要皱起。
谢风月单刀直入开了口:“我想要府兵。”
“让我派两队府兵给你就是了。
谢太傅还以为她要的狮子大张口呢,结果就这区区百数府兵,他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倒是卫宁知晓他这个妹妹小心思多如牛毛,抬眼看着她。
谢风月嘴唇一张一合,毫不犹豫的接话:“那父亲派人给我的府兵,他们的契书也要给我。”
还不等谢太傅拒绝,卫宁就开口了:“不可能,谢氏府兵是带着家眷契书的,若是给了你一个女郎,那岂不就是给了你百数府兵权吗?谢氏没有这个先例,连谢风予都没有!”
卫宁当然要阻止谢风月有府兵这事啊,若是她身边真有了身家性命全在她一人手上的府兵,那他还怎样唆使公主雅动手,让谢风月心生忧虑离开呢。
谢风月看向谢太傅,见他没有说话,胆子立刻就放大了回怼道:“我身边的都是皇室派来的府卫,他们对我根本就不上心,我若是支使得动他们,我昨日就不会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差点连累门楣!”
“父亲,我不过就是个小女娘,拿着府兵权又有什么打紧的呢,更何况才百数人,我不过就是想要心安一些罢了,兄长事务那般繁忙,若是他又来一个一时不慎,我可不一定还有昨日那等好运能躲过公主雅的暗算呢!”
谢风月说完这些后就闭嘴了。
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
谢太傅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久到谢风月都想换一个简单些的补偿了,他才慢悠悠应道:“府兵倒是可以给你,可你要怎么养得起呢,你那郡主俸禄就这么点,若是给那一百来号人发饷银倒是勉强,可是府兵可是要连家眷一起养的。”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谢风月这才惊觉她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卫宁也是笑出了声:“妹妹还是太年轻了,你在京中可并无差产业。”
“那就请父亲多体恤女儿一些,挑选两队并无家眷的府兵!”
两人都没想到谢风月会有这么一说,脸上神色精彩万分。
“没有家眷的府兵都是些兵蛋子,还未经过调教,你确定要这样的府兵?”谢太傅问。
谢风月默了默,认真回道:“多谢父亲体恤了,女儿感激涕零。”
“呵”卫宁轻笑出声:“妹妹,那你以后日子可就紧巴了,什么首饰衣裳都别想要了。”
谢风月朝着她眨眨眼:“兄长,昨日之事虽是公主雅所为,但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你没有看住她,没有把我这个妹妹的安危放在心上,兄长是不是该向我致歉呢?”
卫宁心中警铃大作,他熟悉的那个坏心眼谢风月又回来了,他警惕的看向她,抿唇不语。
“不如兄长将你名下的铺子划拉几个给我,这样我也好夏日多用上一些冰。”她眼巴巴的望向卫宁,嘴巴一张就是无礼要求。
试问整个乾安,哪里有将兄长产业给家中妹妹的?
就算是嫁妆,那也是和家中兄长划分的清清楚楚,如今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要他名下的产业,若是放在以前他还能答应,他现在图谋之事,样样都需要真金白银去砸,哪里还有富余的给她啊。
卫宁脸色黑沉如墨,放在双膝上的手已经不自觉交互:“我可以给你一万两白银,你莫要惦记那些有的没的。”
银子没了还可以再赚,若是明面上的产业没了,那才是真没了。
如今的乾安朝不比前朝,产业可以随意转让。
皇室宗亲为了守住他们的利益,在世家嘴里抢饭吃,那是亲自抓牢了律令文书这一块,他现在明面上是荣安伯,那就必须经过明面上的文书转让,产业一旦转让,那可真是收不回来的,除非谢风月亲自去宗人府,按了手印写了文书才能还回来的。
谢风月委委屈屈看向谢太傅:“父亲”
谢太傅自然也明白卫宁的想法,他安抚道:“你兄长那里出一万两白银,我这里再跟你添一千金,他快要给你娶嫂嫂了,总要给他留些体己吧。”
谢风月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做那弯酸小女娘了,她脸上随即露出了孺慕的表情:“还是父亲想的周到,我都听父亲的。”
说了这么久闲话,谢太傅也乏了,他揉着眉心道:“你今日先回府,等我处理好手上的事,就让将契书和人全送到你府上。”
“那可以让兄长送我回去吗?我怕”
谢太傅颔首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后,谢风月这才起身行礼告辞。
她与卫宁一前一后走在这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两人竟都默契的一言不发,像是陌生人一般。
临了上马车之时,谢风月才开口:“我可有幸与卫伯爷共乘一驾?”
卫宁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完全摸不准这个妹妹在想些什么了。
他在心中腹诽,难道吴宫真这么能磋磨人,能让一个以前一眼就看穿的小女娘,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卫宁的马车属于伯爵制,相比于谢风月平日里出行的马车来说不知道宽敞了多少。
她从容不迫的端坐在條凳上,眼神却是飘到了一直不曾言语的卫宁身上。
这若有似无的打量,让卫宁浑身不舒服,他心底对这个妹妹是有愧的,可这愧疚之情不足以让他放弃心中所愿。
他长叹一口气:“有话直说吧,你我兄妹二人不至于疏远成这样。”
谢风月双手环胸回道:“这话难道不该是我说吗?”
她默默又在后面补上一句:“对吗?卫伯爷?”
这话阴阳怪气至极,卫宁却是生不起气来,他声音压低了些:“你到底想干嘛?”
“这话还是应该我问你的。”她不轻不重开口。
卫宁突然就泄气了:“如今我行之事,牵扯繁多,你只要知道你好好恪守女郎本分,日后荣华富贵只多不少。”
“兄长是想封我为长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