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嫁妆
老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冲到门边。
远处的马路上,出现了一顶四人婚轿。
抬轿的人,浑身冒着灰色的尸气,显然是尸族之人。
尸族之人抬着婚轿,不是徽柔还能是谁?
我赶紧冲到院门口,心里噗通噗通地跳。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又可以和徽柔过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
随着婚轿逐渐靠近,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转头对老虎说道
“快去把坦克叫出来放炮,迎亲了。”
“好。”
老虎赶紧兴奋地去叫坦克。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笑盈盈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婚轿。
坦克也抱着一堆鞭炮冲了出来。
几分钟后,婚轿来到棺材铺外。
四个身披灰袍的尸族之人缓缓放下轿子。
尸族和僵尸不同,尸族有意识、能沟通、也有自己的思维。
其中一个尸族走到门前开口道
“请问谁是刘十三刘公子。”
我赶紧走到他身边
“我是,辛苦了哥几个,我这儿正等着新娘子来完婚呢,婚房什么的,也都已经布置好了。”
那个尸族对着我抱了抱拳
“抱歉,刘公子,公主此行并没有一起过来。”
我身体微微一震
“为什么呢?你们尸族这是有什么规矩吗?她在你们后面?”
尸族解释道
“并没有,刘公子,公主此时还在尸神墟,而且公主并不打算过来。”
我眉头一皱,有些着急地问道
“她为什么不来?”
尸族叹了口气
“不是公主不来,是尸王大人不许,公主身担尸族崛起的重任,不能有任何闪失。”
“能有什么闪失?”我淡声问道。
尸族继续解释道
“尸王大人和长老院都觉得,此时公主的主要任务是闭关修炼,尽快成为不化骨,光复尸族荣光。”
这个尸族话刚没说完,另外一个尸族接话道
“刘公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以你现在的实力和能力,根本无法保证公主的安全。”
我冷声道
“那你们还抬一顶婚轿来是什么意思?”
第三个尸族开口道
“刘氏守护金棺百年,又成功唤醒了公主,你也交出了自己的童子之身,有功劳也有苦劳。”
最后一个尸族开口道
“说白了,你出身低微,门不当不户对,婚轿里有一箱金银财宝,算是给你的报酬,足以让你几辈子都花不完,当然,如果你想心里平衡一些的话,也可以理解为……嫁妆。”
“嫁妆?”我疑惑地扫了一眼四人。
尸族回道
“是,嫁妆,当然,你得有力压群雄的实力,一年后,按照尸族的规矩,公主出关后,会举办一次比武招亲,招个如意郎君一起双修,如果刘公子有心,尸族欢迎你来参加,顺便也断了公主的念头。”
说完,四人转身离去。
这一通对话让我呆若木鸡。
直到四个尸族之人走远,我依旧没有缓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大红婚轿。
坦克开口问道
“b哥,咱这鞭炮还放不放?”
我转头看着坦克,刚要说话,凌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为什么不放?尸族背信弃义,狗眼看人低,还用婚轿装财宝来恶心人,看清了这无耻嘴脸,咱们就应该放鞭炮好好庆祝一下,对不?”
凌韵说着走到我身边,伸手搭在我肩膀上,笑盈盈地看着我。
她的话,让我顿时恍然大悟。
在尸族眼里,我们刘氏就是帮他们守护金棺的工具。
他们都没有要见我一面当面了解一下的想法,就断了我和徽柔在一起的念想。
他们甚至还迫不及待地,在一年后就给徽柔举办什么比武招亲。
我用力地点点头,苦笑道
“对,放!庆祝一下,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我说着转身朝着卧房走去。
“得嘞~”
坦克似乎很高兴,走到一旁开始放炮。
我回到卧房,现在这个房间是凌韵在住。
我住地窖,睡棺材。
躺进棺材之后,我收起笑容,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脑海里,徽柔的音容样貌,挥之不去。
原本几乎都能秒睡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想了很多。
出身低微、门当户对、金银珠宝、比武招亲……
可我最想知道的,是徽柔的态度。
她在被她父王和长老们阻止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反抗过!
又或者说,她究竟有没有想过要回来找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韵那张清秀的脸出现在棺前。
她和徽柔长得一模一样,让我差点以为徽柔回来了。
“就知道你睡不着。”凌韵双手搭在棺材上,俯下身来“徽柔有封信放在箱子里了,你要不要看?”
我坐起身来,伸手要信。
“看完乖乖睡觉,一觉醒来,开始新生活,在脱离世俗的妖鬼尸三界中,强者为尊,没有实力,屁都不是。”
凌韵把一封信交到我手里,而后转身走离开了地窖。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头。
这个女人看着总是很洒脱,也喜欢说一些大道理。
但不得不说,很有说服力。
信封是很普通的信封,甚至都没有封口。
凌韵刚才那一番话,说明她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我抽出信纸,缓缓展开
“刘郎君鉴,顷年陪护之恩,徽柔感念至深。
赖君之力,徽柔方得苏醒。
然徽柔肩负尸族复兴之重任,与君之约,恐难践言。
自此,你我缘分已尽。
不化骨甲、极阳妖丹、金棺及珠宝一箱,表补偿之意。
尸族与刘氏之恩怨,今日两清,互不相欠。
日后,君若敢与尸族为敌,徽柔必不留情。
望君好自为之。
此致,尸族徽柔公主。”
百来字的信,字字珠玑,句句戳心。
我拿着信纸,久久不能释然。
不知何时,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打在信纸上,发出让人心碎的声音。
我低头看了看信纸,发现上面除了我的眼泪之外,还有很多已经干了泪迹。
这些泪迹,是徽柔的吗?
难道这封信,她是边哭边写的?
她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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