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陈年烤鱼
第九十一章陈年烤鱼
“陈师兄，鱼还没烤好么！不是我着急，而是你看，这附近干柴我都快捡完啦。”闻着这抱怨声，目光随之转去，卢平手中抱着一小堆干柴，从一旁树林里钻了出来。
初夜淡淡月色之下，紫竹林旁，流水之畔，在美好流月时光的此刻，卢平拾柴，步真洗果，而陈年，正在细细风扬的篝火之边，专心致志地烤着鱼呢。
说起来，眼前月下烤鱼这一幕，是作为师兄的陈年，为了给俩新到的师弟们洗尘，白日里亲口许下的。
卢平与步真俩人，初尝这内门弟子的生活，自然是感到新奇之极，连忙答应下了。
“别急，别急！除非你是太饿了，不然还是多烤一阵子为好。”薪火起没之处，陈年不时翻动着架上的鱼块，显得慢条斯理。“这一品的香鱼呀，耐寒耐热，骨刺少而肉多，妙嫩味鲜，虽说在我们修真界中，无论是大江大河，还是溪水浅潭，都是可常见到的。但它的鱼脂呀，比较的多，烤起来，不但是先要盐辣椒蒜等料末，先腌制两三刻，而且在真正上火烤时，为保其最佳的味道，还得多转动，让它均匀受热变熟才好。”
“是故，这香鱼烤到快全熟时，最好是用细火慢烤，烤久一点，才能把它体内的鱼脂全烤出来，味道也就更香！”陈年看着卢平放下柴火，在一旁蹲下，双眼紧盯着自己手中翻动着的架中十来条烤着香鱼，嘴齿蠢动，现得他定已是十分嘴馋，忍得辛苦了。
“嗯，这也是它被修者叫做香鱼的原因。”一边卢平的望眼欲穿，陈年似完全没有理会，手中动作，仍是慢腾腾的，现得是十分有耐心。看来他烤这香鱼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周边蹲着数位馋猫式的情形，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就是就是，反正它迟早呀，都是会落在你腹中的结局，现在等这会子儿，又有什么要急地？”一旁的步真，已是洗好大盘的野果，一边说道着端来走上前，一边将一个不知名的青红相间看来十分口可，苹果样的果子，往卢平怀中一塞，接着道：“看你呀，来，还是先吃个野果吧。”
“放心，这些果子，我都已先尝过味道了，它们有酸有甜，吃起来，可好着呢。”
“倒是没想到，陈师兄，我们紫竹峰钟灵毓秀，物华天宝，竟还盛产这些灵气充足的果子呢。我出去到四周才只转了会儿，你们看，就采了这么多！”
“嗯嗯，那是，我们紫竹峰气候适宜，有山有水，可谓是真正的物产丰富！门派中，单是这野味一道，就远非其它脉可比，呵呵。”看着卢平拿起果子啃得正起劲，陈年许是也开了胃口。他一边左手继续翻动着香鱼，一边向步真摘来的那些野果打量着，点着头，当是赞许，空出来的右手，顺道挑了个小的，放到嘴里了。
“呵呵，卢师兄，不管是这果子，还是烤鱼。紫竹峰有师傅和陈师兄在，看来以后我们俩，可有口福啦。”拍了拍卢平的肩，步真琐琐碎碎念着，围着篝火坐下，也拿了个果子吃了起来。
“啊，不是我心急，只是实在受不了这个美味抓绕着心口的折磨啦。”看着他们俩人同时打趣自己，卢平不服气地出言反驳。口中一个果子囫囵嚼着吞完，又不客气地重新拿了一个啃起。
“哈哈，哈哈..”看着卢平那大囧的样子，陈年和步真对视了一眼，同声笑了出来。
卢平：“..”
“呶，这条好了，给。”三人围座了不久，陈年估量着香鱼都快烤好了，将火挑小了下去，拿起用竹签串着的整个剖开平摊着烤好的香鱼，分开两半，给已是等得心急的步真和卢平两人，递了过去。
“呼呼，好吃，好吃，真香！”步真卢平将香鱼接过，迫不及待地就咬了一口，虽是嘴里被烫得手脚乱窜，忘乎所以，但还是嘟囔着，口中模糊不停地大叫好吃。
“别吃得太急啦，呵呵，这里烤着的，足够你们吃呢。”看着两人吃得急不可耐的馋样，陈年对自己的烤鱼手艺，十分满意，笑吟吟的出言提醒：“小心鱼刺！哎，你们两个呀，倒是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没？”
“咳咳，咳咳！师兄你刚说什么？”捧着手中已是剩之不多的一半香鱼，步真泪流满面，急红着脸，头上布满着大汗地转过身来。许是刚才他心急之下，狼吞虎咽，鱼刺倒是没卡到，反给满嘴的鱼肉呛到了。
“哈哈，哈哈..”大笑声起，这下轮到卢平和陈年打趣步真了。
步真：“..”
“怎么样，这么好的烤香鱼，第一次吃到吧，呐呐。”步真卢平两人闷着声，埋头吃鱼，一旁的陈年，有序地将烤好的香鱼，一一从架上取了下来。而后，自己也弄了半片香鱼，慢悠悠地认真吃着，边吃还不时地停下，抬头望几下夜空中那半轮弯弯地清冷之月，似是在享受极大的乐趣般，从头到尾，脸上始终都没露出半点心急的样子。
“嗯嗯，好吃极了。”卢平大快朵颐，直到吃得半饱后，才有心思停下答话。“进门派这么多年，香鱼我以前也曾吃过，但还没见过像陈师兄你这样，烤得这么美味的香鱼呢！”
“不行不行，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还要再来几块。”不等陈年回答，余味未绝地卢平，又急起着拿了一片烤香鱼吃了起来。
“是呀，这烤香鱼吃起来，不但是满满地浓香四溢，而且还感油汁嫩滑，绝不腻口，实是这世间最好的烤品之一！”虽然个儿小，但这陈年烤的极品香鱼，步真却是一口气吃许多。美味吃到嘴里，饱在肚中，回味之余，自然就会想刨根问底。“陈师兄，你这烤香鱼的做法，是怎么得来？下次我们若是再来烤鱼时，你能教教我不？”
“对对，这么好吃的烤鱼做法，我也要学。”又是几分香鱼下肚，卢平也吃得差不多了，听到步真问起烤香鱼做法，卢平也感起兴趣来。
“呵呵，好呀，你们俩既然都想学，那下次我就来教你们。”与步真卢平两人想比，陈年现在才吃完一份的烤香鱼。只见他一边说，一边有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份烤鱼，津津有味地吃起，边吃边讲述道：“其实呀，烤这香鱼的做法，很是简单。这美味烤香鱼的做法，比之一般的烤鱼做法，也就多了几道的工序，以及一些细节火候的掌握差别而已，只要你们俩真心学，下次我们来烤鱼时，在指点的关键之下，我保证你们很快就能学会。”
“不过呢，你们在学这烤鱼之前，得先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烤香鱼做法的创始人。”
步真卢平：“哦，师兄，难道这种烤鱼的做法，不是你创的么？”
“呵呵，我陈年才疏学浅，又生性浪迹难安，像这般需要耐心和细心的烤香鱼法，自然不会是我创的啦。想当初，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在初进紫竹峰时，机缘之下，才尝到了这绝妙滋味的烤香鱼的。”
“你们且先猜猜，我在尝了这难忘的烤香鱼后，又是耐着性子，百般之下，找谁学来它的真正做法了的？”讲到这里，陈年停下吃鱼，将手中的香鱼往步真卢平两人身前一摆，开始神秘地问道。
“我知道，是大师兄！”卢平飞快回答，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既然陈师兄你是像我们一样，在拜入紫竹峰后才学会的，那么当初比你先拜在我们这脉中的内门弟子，也就只有大师兄了，我说得对吗，师兄？”
陈年听了，晃着手中的香鱼，同脑袋一起摇了摇，表示卢平猜得不对。
“步师弟，你猜呢？”陈年饶有趣味地，转向正低头又咬起水果的步真问。“难道，你也认为，我这做法，是从我们的大师兄哪儿学来的吗？”
“啊，我，我倒没想..”步真听到陈年问起自己，停了手中啃到一半已是参差着坑坑洼洼果子，抬起头吞吞吐吐答着。“如果不是大师兄，又会是谁呢？在我们紫竹峰，比起大师兄的资历，谁还会更老呢？”
“会是谁呢，比大师兄资历还老的，难道是..”步真一边想着，突然双眼一亮，大声答道：“师傅，是师傅！陈师兄，当初你进紫竹峰时，正是我们的师傅他老人家，亲自下的手，给你们做的烤香鱼，对不对？”
“嗯，呵呵。”陈年微笑着，点头赞许，表示步真猜对了。
接着，不顾面前两人一脸的好奇，陈年卖起了这做香鱼法子的关子，拿起香鱼又吃了起来，边吃还不时歇下呵抬头几道气，那陶醉沉沉不可自拔的模样，看得底下的眼巴巴的两人，是一阵的心急。
眼前陈师兄吃鱼的销魂享受样子，步真卢平大受刺激，许是两人刚刚已吃得饱饱的了，也看得口水直流。两人两对对视着，似在互相埋怨，自己刚才吃鱼吃得太心急，只觉一个劲儿好吃去了，没能真正静心来享受一下，这烤香鱼的个中具体滋味。可是眼下，两人已饱，烤香鱼虽是还有剩的，但却是吃不下去了。
“哇呀。”美味在前，肚中却是饱饱地，与步真泪眼汪汪，对望了半天的卢平，突然用破釜沉舟般决裂地决心，大喝了声，不顾一切，又抓起一份四下溢香的烤香鱼，往嘴里塞了去了。
卢平动手，步真不甘落下，也紧随其后。
而陈年，仍是将手中才吃到第二份的烤香鱼，继续地吃起，慢慢吃着，有味地吃着，一边吃，一边无视着身边两人的有样学样，时不时，还莫名其妙地赞叹一两声。
月下的陈年，亦如凡尘中饱尝冷暖飘荡无定的游子般，多愁善感，惜食怜味，仿佛他已是从手里，那份小小的已是剩了不多的烤香鱼中，吃出了，这全天下的所有美食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