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争夺病人
南星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落在梨花木的桌上,语气里带着戏谑:“师父让我来帮你,我自然听命,可我也不是随便任由差遣的。”
暗谷里的人,都受过师父的恩惠。或自幼被师父培养,或走投无路想重新开始,不过都有一点,不强求。
他们入暗谷都是自愿,从入谷那一日,便立下生死状,一生只听命于师父。
至于其他人,看心情。
温声声明白,将准备好的匣子推给他。
南星打开匣子,见里面是地契和银票,他嘲讽一笑:“暗谷的人,不缺钱。”
“暗谷的人,要么疯癫要么孤僻,对钱自然不感兴趣。不过,庄子里的东西,可不是钱能买到的。”见对方来了兴趣,温声声继续道,“幽冥谷的草药一半多出自温家,每次都筹集,不是温家的风格。
这处庄子上,种满草药,其中不乏千金难求的毒草。离枫叶山庄不远,待会儿你就可以去看看。”
南星眼前一亮,直接盖上匣子:“怪不得师父喜欢师姐,出手就是阔绰。”
“京城处处是眼线,还是叫我县主吧。”温声声起身,“对外,你是紫衣侯府上的大夫,前段时间出门找药,刚回来。”
“好,随时等你的传唤。”南星说完,翻窗离开。
温声声皱眉,为什么都喜欢翻窗,窗台都被擦亮了。
翌日,温声声还没起床,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温如听到动静,掀开帷幔:“大小姐,您醒?”
“发生何事?”温声声坐起身,庄子上的人都知道她有起床气,早上谁也不敢打扰她休息。
温如递上帕子,让她醒盹:“早上田姑娘给侯爷请脉,碰到侯府刚回来的南大夫,对方说日后侯爷的病由他照料,田姑娘自然不愿。正巧平阳侯来找大小姐,南大夫看出平阳侯的病,还说要替他医治,两人便吵起来。”
温声声拿着梳子的手微顿,随即开口:“病患可以自行选择大夫,不用管他们。”
温如觉得有道理,更何况病患还是两位侯爷。
只是想法很好,现实却不允许她逃避。
“太欺负人了,萧殁也就算了,白谦安他凭什么插手,那是我的病人。”田叶儿没打招呼就推门进来,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抱怨,“当初若不是我,白谦安早毒发身亡,现在突然出来个南大夫,他就动摇了。早知道他是个白眼狼,我才不救他。”
温声声手里摆弄玉簪,透过铜镜,看到田叶儿的表情:“南大夫?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说是萧殁的大夫,前段时间替萧殁出去采药,刚回来。”
“哦,原来是府医。”温声声将玉簪递给温如,让她帮自己插上,“南大夫在萧殁身边多年,对他的身体肯定比你了解。你们刚刚见过面,他的医术如何。”
田叶儿听到这话,快步来到她身边:“那家伙居然一眼就看出白谦安所中之毒,你说奇不奇怪。”
温声声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随口说了句:“人外有人,师父说过,有些大师就喜欢神出鬼没,能看出来并不稀奇。”
“可那毒不是一般的毒药,他只看一眼就能确定,感觉像是装的。”田叶儿环胸,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有本事,萧殁也就算了,白谦安是我的病人,他不能抢。”
“你的医术比不过他?”
“当然不是。”
“那你怕什么,公平竞争。”
田叶儿一噎,没好气道:“温声声,你胳膊肘往外拐,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是脸面的问题。”
“脸这种东西你有?”温声声笑着回头,挑眉戏谑道,“当初不知道谁说的,只要给你足够的钱,脸是什么,不重要。”
田叶儿又羞又恼,作势就要打她:“好你个丫头,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不敢了,饶命啊。”
温如笑着退后,看着两人打打闹闹。
“我输了。”温声声眼底划过一丝惋惜,随后求饶,“明知道我怕痒,每次说不过,你都耍赖。”
“没办法,这招管用。”田叶儿坐直身子,边整理衣服边道,“白谦安我势在必得。”
“你着什么急,谦安的毒没那么好解,你努力那么久,才能控制住。难道你不相信你的医术。”
“自然相信,只是我不甘心。”
温声声拍拍她的肩膀,笑笑:“我知道的田叶儿,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却怕一个不知名的大夫。”
田叶儿咬唇,垂落的手握紧:“行,听你的,就让他医治,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一刻钟后,白谦安探头进来,见屋内没有田叶儿松了口气。
“姐姐,田大夫太可怕了。”白谦安拍着胸口坐在温声声对面,“看着柔柔弱弱的,吵起架来,比婆子还厉害。”
“南大夫给你诊过脉了?”温声声望着窗外盛开的花,抿了口茶。
白谦安身上的毒被控制住后,气色不错,胃口也比以前好。
他拿起桌上的果子,边吃边道:“看过了,多则半年少则一年就能痊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温声声没有回头:“既然南大夫有把握,你好好配合治疗。”
白谦安一愣,不解地问道:“你确定?”
“确定。”温声声坐直身子,看着他吃得像小松鼠的脸,正色道,“我答应过长公主,日后好好照看你,自然希望你能尽快痊愈。”
白谦安见她如此肃穆,忙把果子咽下:“姐姐不必有压力,我能照顾好自己。”
温声声莞尔一笑,勾勾手指。
白谦安虽不知干什么,还是凑近。
听到对方的话,白谦安眼睛里放光:“我愿意。”
南大夫入枫叶山庄给平阳侯治病的事情,很快庄子上的人都知道了。
“田大夫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又来了个南大夫?”厨房的婆子嘟囔道。
“你懂什么,田大夫要是能治好平阳侯的病,还至于等到现在。”
“这倒也是,平阳侯的母亲是福悦长公主,田大夫抻着平阳侯,福悦长公主就会对她有所求。”
“可不是,这段时间在庄子上,吃穿用度和大小姐一样,也没见她不好意思。”
“嘘,别乱说。”
屋外的槐树下站着一人,听到两人的对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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