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不那么正大光明
“……我能做什么？”小董被郑斯南的话吓得一声冷汗。
“肖主任给我数量和车号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你。我的那辆车你是不用查了，其它的车你想办法看看里面是碎料还是残次品，如果有残次品，你就将车号记下来告诉我。”郑斯南慢慢的教他。
“好。”小董点头。
“如果不出事，这事我们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万一出事，这些车号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郑斯南再次叮嘱。
“好，我记住了。”小董用力点头。
“小董，我远在江城，这边只能靠你了。我的贸易公司呢，从你们这车货开始起步，等做几单生意了、有钱发工资了，我就把你的名字加到员工名单里，每个月给你开工资。”郑斯南许诺说道。
“不用不用，我也没做什么。”小董连忙摇头。一个身份拿两份工资，这他可不敢。
“嗯，你在这边工厂有花名册的，也不方便。”郑斯南想了想后说道：“你的担心也对，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是用你妈妈的名字、还是你兄弟姐妹的名字在我那里挂名，工资还是发到你手上。”
“那……多不好。”小董没想到自己的真诚热情，换来这么大的富贵。
“都是你应得的，只是姐现在还没钱，只能嘴上给你画饼，姐很对不起你。”郑斯南一脸真诚地说道。
“姐你放心，工厂这边我一定帮你看好。”抛开对肖主任那边可能作为的担心，郑斯南的对他的重视和许诺，让小董感到很自豪。
“有你在，我当然放心。”郑斯南咧嘴一笑，抬眼看到一辆出租开过来，连忙伸手拦住：“我就先走了，有事给姐打电话。”
“再见。”小董冲着已经发动的出租车挥手。
一分钱还没拿到手，肖主任和郑斯南给他的许诺已经让他看到了未来那个变得重要、能赚更多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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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第二天去拜访了大同律所的郑律，这次给接电话的前台买了一束鲜花和一块甜点，给郑律买了一支近千元的钢笔。
“郑律，祝你以后一直签大单。”郑斯南这次没有将礼物放在一角，而是直接递到了郑律面前。
“好、好好好。”郑律接过笔，当场打开，连声说好。
“谢谢郑律，我这次来向郑律汇报一下我的近况。”郑斯南看着满脸皱纹的郑律，说话时带着点儿晚辈的调皮。
“说什么汇报？来来来，说说看，一百来万的款、帮老板讨回了五十五万，老板是生气还是高兴？”郑律示意她坐下后，笑着问道。
“高兴。”郑斯南点头，看着郑律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老板把讨回来的五十五万给了我大半，另外小半也借给我了。”
“哎哟哟，了不得了，唐老板真是个大气人。”郑律惊呼出声。他也没想到唐麻子会这么大方，说实话上次见面只觉得他是个典型的生意人，精明、会算计、装大路、不吃亏。
真没想到是真大方。
“是，唐老板是天下第一好老板，也是我的大恩人，我这辈子都感恩他。”郑斯南沉声说道。
“嗯，应该的。”郑律点头。
“也谢谢郑律帮我们讨回这笔钱，谢谢您。”郑斯南的表情这才松驰下来。
“所以要是你老板没有把钱给你，你就不来谢我喽？”郑律大笑。
“当然不是，也是要谢的。”郑斯南咧嘴笑笑，看着郑律说道：“我在电话里和您说过的，等我的生意有一天到了请得起律师的规模，我一定找您。我现在已经开始启动第一笔生意了，所以我这个许诺也不是平白随口说的，请您一定相信我。”
“第一笔生意？”
“在上海还是江城？”
郑律颇有兴趣地看着她。
“把上海的货运到江城去卖。”郑斯南答。
“也是，现在进出口指标不好弄，你想和小商品市场的货拿出区隔来，上海本地货也是不错的。”郑律师点头。
“是……”郑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郑律全部情况。
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个代工厂的饼干，不仅涉及到进口食品的销售证问题、还涉及到残次品流向市场的问题、更涉及到工厂里的人里通外合的偷拿公司财产的问题，哪一样都不是小问题、哪一样被捅出来，她郑斯南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准备卖什么货？”郑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桃酥、饼干什么的。”郑斯南略略说过。
“都是好东西，有眼光。”郑律点头。
“汇报完毕，郑律您就等着我做大了来请您吧。”郑斯南咧嘴一笑，起身将手伸向郑律。
“好，祝你早日做大。”郑律哈哈一笑，起身伸手与郑斯南用力一握后，破天荒地将她送到了门口。
在郑斯南转身之后，郑律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只觉得这个衣着朴素的小姑娘，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说话做事就连走路，都让人感觉到一股勃勃的生机。
对她说的做大，郑律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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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风风火火地回到江城，三天时间，门面后面的小天井已经加上屋顶然后粉刷一新了，一套铁架子做的高低床也已经就位。
“这么快呀，真有你的。”郑斯南进去看了一眼，伍多多还在放化妆柜的那边墙角装了个日光灯管，非常实用。
“不快点儿怎么行，弄好了就得整外面了。”一身是灰的伍多多从上铺爬出来，吊着两只脚坐在床边看着郑斯南：“看好了没有，咱们这个小金屋要怎么装？”
“我想了想啊。”郑斯南也爬到上铺和伍多多并排坐在一起：“弄进出口指标倒在其次，主要是联系进口食品的厂方授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们这门面也不能空着。”
“那当然，每天都要付租金的。如果空着，我们就连睡觉都在亏钱。”伍多多点头。
“所以我先找了那家代工厂要了他们的次品货，打算拉回来散装着卖。”郑斯南把那包小董给的饼开打开给伍多多看：“你看，就是这种。”
P:郑斯南在小董面前自称姐，她是才毕业两年，岁。代工厂门卫一般不会招大学毕业生，所以小董应该是初高毕业的年轻人，论社会经验和年龄都应该比郑斯南小。
P:郑斯南去律所，第一次是求人，所以给有引荐作用的前台送了重礼、给郑律送礼也只能卑微的放在一边；这一次是做为合作方来拜访、同时又有未来合作的底气在，所以再来就是客户身份，只礼节性的给前台送花和点心，可以直接将礼物送给郑律。郑律第一次也是把她当作晚辈弱者在看待，一边压制一边教导。这一次主动送她到门口，已经有把她当客户的心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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