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为何如此不乖?
麶不开心,当然不开心,她抬眉不期然撞进了对方幽深的瞳中,仍是没有一丝感情,让人猜不透。
瑾瑶胆怯又不甘心,她睫毛微微颤抖,朱唇轻启,扯出一丝苦笑,“奴婢自然是开心的。”
“撒谎。”傅诏眯了眯眸子,捏着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是吗?”
从他认识这个丫头开始,就心计颇多。
一开始在寺庙利用他进侯府,进了侯府后他去寻她,想把她调到崖青院,哪知这丫头故意引诱晏珩去了芙廷苑。
这种不安分的丫头,他怎么能信?必须得折断所有的羽翼,掐断所有的依靠,她才能在他身边安分守己。
瑾瑶顿觉遍体生寒,这一次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真的惹怒了傅诏。
他向来不喜形于色,而当下却面沉如水,足以说明他也是极度愤怒。
瑾瑶不敢再激怒他,忙揪住他的袖子央求,“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以后世子说的话奴婢都会听。”
那人望进姑娘盛满泪水的眼中,他无波无澜,无一丝怜悯。
傅诏似有些失望,松开了她转身而去,走到门外,他对云痕命道:“门锁上,从今日起不准她离开这间房。”
瑾瑶害怕极了,扑到门上用力地拍打着门框央求着那个绝情的人,“世子,奴婢知错了!世子奴婢真的知错了!”
他置若罔闻,云痕已上前关门,在门将阖上那一刻,他目光怜悯,深深望了眼里面的姑娘,低低叹了口气。
门关上,外面一片寂静,瑾瑶不知是谁又将窗户糊上了一层黑布,连月光都透不进来,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深陷漆黑中人的五感被放大,零星的声音都变得异常清晰。
窗外呼啸的风声更加凛冽,如鬼魅,瑾瑶害怕的眼底涌出了泪。
少顷外面传来了红缨的讥笑,“别嚎了,再嚎世子也不会管你的。”
她扶了扶鬓边的金钗,“早跟夫人说了,你这种以色示人的丫鬟是进不了世子的心,夫人还不放心。”
说罢便扭着腰身出了崖青院,红缨去了大夫人房中。
沈夫人好佛法,如今夜深了还在那敲着木鱼颂佛经,一派虔诚。
红缨上前小声回禀,“世子对那小蹄子根本不上心,昨日罚了她跪,今天还给关到了房里,您是没听见,哭的那叫一个惨。”
沈夫人这才徐徐睁开了眼,她望着头顶的那尊水月观音像,嘴角荡起一笑。
她微微点头,“你做得不错,如此便饶她一条命,想来也是,晏燊那孩子不近女色,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上她。”
红缨一笑,“夫人放心,今日奴婢还瞧见世子陪丞相嫡女游湖,看来二人好事是将近了。”
沈夫人捻的佛珠颇为欣慰,“那便好,一开始我还寻思着那顾尚书的女儿不错,如今看来丞相嫡女远在其之上,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的晏燊。”
“至于那个叫瑾瑶的,就由她去吧,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如今晏燊也没把她当成通房,看来睡了也是一时失控。”
沈夫人起身走到一旁抓了把金豆子给红缨,“好好侍奉世子,日后等那丞相的嫡女进府,我便让晏燊收你入房。”
红缨满面堆笑接下了赏赐连连致谢。
崖青院。
云痕听着厢房里瑾瑶已经哭的没声儿了,于心不忍去找傅诏。
“主子这样对姑娘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傅诏冷冷睨了他一眼,垂眸饮茶,“眼下我与丞相之女正是关键之时,她随意出府,恐毁我大计。”
“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开锁。”
因外面蒙着一层黑布,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瑾瑶也不知道当下是什么时辰。
当看到窗户开了一条缝,从黑布
木盘上放着一碗珍珠饭,清蒸排骨,鲜虾瑶柱,龙眼蜜桔,红豆汤和一小碟傅诏最爱吃的红豆饼。
她接过木盘轻声询问,“不知世子多久放我出来?”
来送菜的人是红缨,听她这样问,开口讥笑道,“世子现在估计都忘了你这个人了,你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瑾瑶喉间微涩,才一天怎么会忘,而且还准备了这么多的菜。
红缨似是猜透了她所想,“你别误会了,这些菜可不是世子给你准备的,是云痕护使看你可怜,给你送来的。”
说罢她转身走了,而秋实并没有来。
瑾瑶明白世子既然想惩罚她,那自也不会再让秋实和她见面。
就这样,她被好吃好喝的被关在房里三天。
直到一天门突然被打开,有几个丫鬟抬着木桶送入房中。
木桶里加满的水,还有些花瓣,放好后她们默不作声又出去关上了门。
房间再次处于一片黑暗。
瑾瑶已经多日未清洗了,原来只是让她沐浴,还以为是世子消气放她出去了。
她脱了衣衫摸着黑,扶着浴桶的边缘小心翼翼进入到水中。
水温刚刚好,里面是还加了不知什么花瓣,有淡淡的香气围绕周身。
瑾瑶将把自己身子泡进桶里,倏然门开了,寒凉的晚风吹进,激起娇躯微颤。
她下意识转身,却什么都看不见,黑暗里似乎有一高大的身影,踉跄往这边来。
来了人,瑾瑶下意识扯过衣衫遮住自己的前胸,试探开口,“是,是世子吗?”
那人置若罔闻,紧接着传来了窸窸窣窣脱衣声。
灼热的体温靠近,那人直接进了浴桶中,他身躯高大健硕,原本宽敞的浴桶一下子逼仄了起来。
瑾瑶下意识后退,又被他长臂一捞揽入怀中。
他俯身,下颌靠在了瑾瑶的肩部。
傅诏身上烫的厉害,瑾瑶一瞬想到了那日在寺庙时的场景,傅诏也是这样浑身滚烫。
这是……中的药发作了吗?
他的头低低垂在瑾瑶的颈部,有力的手臂揽过她的腰身,将人紧紧固禁锢在怀中。
耳畔传来了他无力又疲惫的声音,“冯怜怜……你为何如此不乖?”
灼热的气息喷在颈部,顿了顿,他又问:“我教你的,记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