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想:明叔,你不说没危险嘛?
老胡四人上岛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名叫掰武的老海狼,在他这里买了一箱青头古玉,经过陈教授拼装,发现这碎玉块是一幅图。
图呈玉雕是海兽神庙图腾的背景下,一个鱼尾人首的女子,用灯烛在一块巨大的龟甲上进行占卜。
古玉上雕刻巨型龟壳呈先天八卦图样儿,因海泥藻类侵蚀,已经模糊不清,看不出卦象。
陈教授瞟了一眼老胡,见他盯着龟壳目不转睛,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从工艺和服饰配件上来看,古玉大概是西周时期祭神占卜用的东西,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很可能是恨天国的遗存文物……”
正盯着龟壳研究的老胡闻言一愣,看了看陈教授。
咋滴,听你的意思是要没收了这箱子古玉?胖子不满哼哼,烦死陈教授了。
这可是他们花大价钱买的,本想回去之后,找人盘出包浆色泽,卖个大价钱,你说没收就收了?
老胡三人合伙买的,怎么可能无偿捐献了。
老胡同意,胖子和大金牙觉悟不够高,内心都不同意。
郑清文转身出了房间,点了根烟,抬头看了一眼码头。
码头船只大大小小,形色各异,唯独一艘黑色船只别具一格,极为显眼。
这艘船正是老胡几人搞来的海柳船。
船只整体黑木结构,也是海底柳木建造而成,柳木通阴,又是海柳硬木,所以阴气极重。
这艘船曾经是海盗船,经过英国打捞队的改造,船身结实坚固,吃水线下都是铜板装甲,动力为蒸汽和发动机两种动力切换的四组螺旋桨驱动,航行起来机动灵活,十分得精良。
也只有这种船能进珊瑚螺旋海域。
船上配备了各种装备,包括救生艇、绞盘、渔炮、潜水钟等,还有两门老旧的印度水神金毗卢炮。
海柳船三叉戟号虽然不大,分为三层,在船甲扳下中层共分有前、中、后五个舱,后舱最大,装满了整箱整箱各种的补给和请水,中舱前舱各分左右两舱,其中最大的一个中船被用来当作吃饭的餐厅,平时大伙除了在甲扳上透气。
没多久,杨参谋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几个蛋民,这是她雇佣的随船人员。
为首的年长的叫阮黑,五十多岁,有两个徒弟,男的叫古猜,十五六岁,黑瘦黑瘦的,却很有精神。
一名二十来岁的少女,五官深邃立体,有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皮肤微黑,长发齐腰,是一位中法混血的妹子,名叫多玲。
古猜和多玲都是孤儿,古猜是岛上原住民,自幼跟着阮黑。
多玲也差不多,不过,她跟阮黑是越籍华人,亦师亦父,平时在岛上打鱼为生,过的清贫困苦,因为杨参谋找人出海,去往珊瑚螺旋海域,根本就没人敢去,也只有他们师徒三人看上杨参谋给的美金了。
想赚一笔美金,有钱后让多玲能去法国找自己亲生父亲,不用在跟着他们受苦。
这次出海,虽然有知信风,知水性、洞悉海中地形的雷显明,可这家伙就是个老赌徒,几人也太了解他,所以不放心让他当船长,杨参谋花重金聘请了阮黑师徒三人带领他们去珊瑚螺旋。
三人都有海上采珠的经历,经常出海。
可师徒三人是越籍华人,看到他们黑瘦的皮肤,犹如猴子身形,老胡就就想到死去的战友。
“有情绪?”郑清文看老胡黑着脸出来,忍不住乐道。
老胡抽着香烟,郁闷看了一眼屋里的师徒三人,深吸一口:“杨参谋找这三人干嘛,我情愿叫明叔开船掌舵,也不想跟这些人走近。”
“没听雪莉说嘛,都是越籍华人,阮黑祖籍山东烟台,又都是米国撤离时的难民,全都是生活在底层的劳苦大众,山东话讲的不错,你没必要有心里负担。”
老胡摇摇头,叹息道:“行吧,行吧,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这么看好阮黑父女三人,应该没问题。”
“对了,我忘了给你说。”老胡脸色凝重:“海柳船据说死过不少人,看起来不太吉利。
并且,船的前主人就莫名其妙死在船上,非常离奇。有迷信的渔民说海柳船阴气太重,死在上面的人太多了,怨魂勾魂,找替身,所有跟这鬼船接触的时间长了,便让船上厉鬼上身害死之类的怪话。”
“但是,海柳船非常结实,体型又刚刚好,天生为了进珊瑚螺旋采蛋用的。你是这方面专家,看了看这船上是不是真有邪乎事儿?”
“嗯,问题不大。”郑清文了然点点头表示了解,随之上船去瞅瞅。
老胡又回去商量路线问题,次日举行出海仪式,祭祀妈祖,以保佑平安顺利。
海柳船取名“三叉戟号”,海神波塞冬的长矛,意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张帆起航,波光万里,过了最初的兴奋,行船枯燥无聊。
雷显明和阮黑互相开船掌舵,老海狼明叔平时不喝酒,而摸到船舵方向盘,白酒不离手。
明叔没啥酒量,一喝就多,喝多还喜欢吹嘘曾经过往,讲述他在海上跑船时的风风雨雨,大风大浪。
几人无聊就听会,可他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事,听多了也烦。
大海茫茫,天空海鸟都看不到一只,行船直至公海,郑清文将买来的军火放在船底船舱内,招呼胖子几人下来拿装备。
胖子一看船舱板上这么多枪支弹药,立马兴奋的大呼小叫。
“老郑,你在哪整的这些东西,这,这也太奢侈了吧。”胖子端起一把加特林机枪,语无伦次,稀罕的差点哭了,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其余几人惊得下巴都掉了,杨参谋含笑不语看着郑清文。
郑清文耸耸肩,拿起一把丢给老胡。
老胡急忙接手,依旧震惊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武器?这些军火枪械用来打一次小规模阻击战都够用了。”
雷显明拿了一把左轮手枪,摆弄着,呆呆问道:“郑大人啊,咱们用得着这么多枪嘛?
咱们是来采蛋的,不是去海上抢劫啊!”
郑清文从箱子里拿出火箭筒,将几人吓了一跳,笑呵呵说:“明叔,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跟我说深海海鱼大的很,能吞舟船,现在有这装备,我看什么大鱼不开眼敢来放肆?”
“哈哈,老郑,你说的太好了,有了这些枪械军火,咱们这趟来珊瑚螺旋采蛋十拿九稳。”胖子哈哈大笑的摆弄加特林和0通用机枪,又摸摸火箭筒,榴弹发射器,雷明顿散弹枪,眼花缭乱,挑不过来,真的挑不过来,全都喜欢。
郑清文只拿了一把雷明顿散弹枪和火箭筒,榴弹发射器,其余几人分分,加特林被机枪让胖子和老胡架在船头甲板上。
古猜年轻好动,看到枪也喜欢,他想去拿,多玲拉着不让。
多玲见到这么多枪,早就吓得小脸刷白。
杨参谋拿着两把手枪递给兄妹二人,笑着说道:“留着防身,在海上注意安全。”
多玲刚要摇头,古猜一把接过手枪,嘿嘿傻笑说:“谢谢杨姐姐。”随后低头摆弄手枪。
多玲先是对杨参谋道谢,随后一把夺过古猜手里的枪,用越语训斥道:“你不会用枪,别乱摆弄,擦枪走火伤到人怎么办?”
“谁说我不会用,我会,以前跟着师傅学过。”
古猜这小子虽然跟着阮黑学过几天汉语,可他只会说几句简单用语,老胡几人跟他交流起来比比划划,连蒙带猜。
幸亏只有他自己不会汉语,多玲和阮黑都会。
阮黑在开船,突然大喊道“快来看,海上有情况。”
不知何时,海面起了雾,船只越往前开,雾气越大。
十几米高的雾层,沉沉压海平面上,在遮天蔽日。
船只航行一段时间,能见度更低,雾里掺杂黑色海气,如巨爪升空,怪异场景,让几人心里七上八下。
雷显明这时候说不用担心,海上出现平流海雾很正常,这种雾本来就能见度低,可这里海域平坦,没多久就会散去。
既然贪生怕死的明叔都说了没危险,大家也就放心了。
入夜之后,大雾依旧没有散去,航行在迷雾之中,周围能见度低的伸手快不见五指了。
几人全都上到甲板,总感觉这雾怪异。
甲板上,正在观望前方的郑清文突然举起右手,转头对旁边老胡和胖子说“准备开枪。”
老胡几人一愣,根本不敢耽搁一下,两人连忙跑到机枪位置,调转方向枪口,对向前方。
郑清文架好火箭筒,对准前方。
大雾中有一道黑影三桅船起起伏伏,若隐若现飘了过来。
甲板上,老胡几人吓了一跳,这船突然就出现了!
“开火!”
郑清文话音刚落,老胡胖子两人扣动扳机,加特林和通用机枪吐出两道火舌,霹雳啪啦的打了过去。
前方黑影船只打的木屑横飞,船身整体像是纸糊的一样。
嗖~
火箭弹拖拽火线飞了过去,钻进船头后,轰的一声,爆炸火光冲霄,海底一声哀鸣,如鹿鸣哀叫。
前方船只炸开一个大口子,船头前半截彻底炸没了。
就这些还没沉下去,刚才的海底哀鸣将老胡几人吓了一跳,枪声都停止了。
杨参谋调转船头探照灯照过去,船只残骸滚滚往外冒鲜血,海面飘红一片。
见到这种场景,一众人都惊愕到汗毛炸开,脑海中蹦出“幽灵船”。
这么大的枪声,也将宿醉的明叔吵醒,在驾驶室往外一看,吓得头皮发麻,心悸恐惧喊道:“这是打标船!”
“动手打啊!都愣着干什么?”郑清文没好气呵斥发愣老胡和胖子,随后用榴弹发射器将一枚枚0㎜炮弹打了过去。
几人反应过来,手里不管什么枪,噼里啪啦就招呼上去了。
一众人合力将快要靠近的幽灵船只炸的稀巴烂。
三叉戟号划过幽灵船残骸时,看到下方有一头硕大老鳖,其形体似鼋非鼋,有裙无足,有首无尾,背色青黑,血肉模糊。
他们一顿火力输出,将这只大老鳖打的遍体鳞伤,浑身裹着渔网,在水下失去平衡,翻身挣扎于事无补,眼瞅着离死不远了。
阮黑奋力将船摆过,绕开老鼋扑腾位置,心有余悸直拍胸口。
明叔满头大汗跑到甲板,看着不远处浮出海面挣扎的大老鼋,心惊胆颤说“这是打标血船,船下是一头大拥沙,这玩意平时多居于浅海,埋身沙中,常常暗中兴风作浪,覆没往来的渔船。幸亏你们及时打碎它背上的船,要不是他会一直跟着咱们,撞咱们的船,直至将它背上的船撞下来才跟善罢甘休。”
南洋渔民对大拥沙恨之入骨,如果发现搁浅的大拥沙,渔民会立即通知其他人,将其捉拿。
渔民抓了大拥沙,又逢祭祀海龙的时候,会将大拥沙放血,放入废旧不用的底船,再将船用纸甲渔网包裹,防止大拥沙逃脱。然后用牵引船将船只牵引到深海,放任打标船自流。
这艘破船明显是大拥沙控制了,想往他们船上撞,幸亏咱们火力足啊,没让这玩意得逞。
明叔心有心惊肉跳解释感慨完,就看到群鲨分食大拥沙的场景,场面血腥至极。
“爽,这就是火力压制,这就是火力覆盖,这种感觉,哈哈……”胖子摸着发烫的加特林,兴奋的大呼小叫,这种弹壳乱飞,硝烟弥漫,不间断的射速,太让他着迷了。
老胡转头看了一眼雷显明:“明叔,你不说没危险嘛?”
雷显明一愣,眼神飘忽不定:“事情嘛,总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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