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居然是红发！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染成红发的一天！
“蔚哥！”安仔凑了上来，激动道，“这个发色好适合你！太帅了！”
蔚明哲忍不住勾唇一笑。
“各位。”祁宴凝拎着一个小刷子站在练习生的身后，见他们转过头来，淡淡开口，“看完了？”
练习生们对上祁宴凝平静无波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些怂，缩了缩脖子将蔚明哲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老师你继续……”安仔挠头讪笑。
祁宴凝瞥了他一眼，呼唤吴建铭，“阿铭，来化妆。”
“哎！”吴建铭小跑上前。他手法娴熟，很快就完成了妆面。
蔚明哲抬头看向镜子。
镜中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那人鼻梁高挺，眉眼锐利，带着红色调的眼影却并没有让他染上丝毫脆弱，而是充满着野性的张力。没有平常头发的遮挡，他充满攻击性的五官完全展示在众人面前。
他笑了笑，但平常已经习惯的不漏齿笑容却在此刻充满了违和感。
蔚明哲愣了愣，换成了公司严令禁止的另一种笑容。
是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意气风发的张扬笑容。
“嘶——”
“好帅！”
身后练习生惊呼声一片。
他失笑，转头看向大家。
“蔚哥，蔚哥，你转回去！”安仔夸张地捂着胸口，“你帅得我无法呼吸了！”
蔚明哲挑眉，忍不住又一笑，这才在吸气声中转了回去。
“看来你知道应该怎么表现了。”祁宴凝的手搭在他的椅背上，眼皮轻轻一撩，声音仿佛喃喃自语，却万分清晰地钻进蔚明哲的耳中，给了他重重一击，“明明是猛虎，偏偏要披一层仙鹤皮……”
他看着镜中蔚明哲有些复杂的表情，懒得探究真相，而是转头看向其他人，“下一个！”
＊
彩排很快结束，几个导师还要录制一段reaction镜头。
“导师们今天彩排对哪一首歌印象最深？”
所有的导师不约而同地说了《dark age》组。
其实选手们实力差距并不大，关键就在舞台表现力。
而今天，《dark age》不管是A组还是B组，都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们组超亮眼的！”
“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正式表演了！”
“很燃，很炸！”
……
就在节目组其他人紧张准备着一公的时候，祁宴凝被导演叫到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中大屏幕正停留在某个视频网站上，《你星》的主题曲MV赫然在最抢眼的位置。
“嗨！”凌沧洲正在沙发上坐着，见他到来，神采飞扬地打招呼，“又见面了，祁宴凝。”
“小祁啊。”导演搓了搓手，“叫你来是想要让你一起来看看主题曲MV的后续情况，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祁宴凝眼神一闪，没有问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不去叫副导演和其他人一起，反而是导演投资人和他这个看起来完全不相关的妆造师一起。
他不紧不慢走过去，悠悠然坐在了导演和凌沧洲给他留的位置上。
“那就开始吧。”他向后一靠，反客为主道。
MV开始播放。
第一段旋律只有A班的几个人，他们身穿精致的制服，随着音乐自信而意气风发地唱跳。
弹幕迅速地刷过：
【来了来了】
【开屏就是帅哥，我爱了！】
【原来你星不光是只有丑男啊hhhh】
【妆造不辣眼睛之后就能看出，你星的实力是真的好，这几个A班的都自成台风但又能相互融合，就是丑男再少几个就好了。】
【好看好看好看】
……
随着音乐的播放，越来越多的练习生出现，直到最后一段副歌，一百个练习生在天台上，在草坪上，在舞台上整齐舞动，仿佛连抬手的角度都相同。
整齐到带给人一种莫名的感动。
【复制粘贴大法！】
【你星是什么军、营吗hhhhh】
【这么整齐你不要命啦】
【突然感动，好青春啊这个MV】
【梦回中学，那时候我还不是一个毒妇…】
【拉远景忽略掉所有人的外貌，真的好热血好好看的一幕啊，一百个为了梦想的青年聚在一起……分我一个多好】
【前面突然转折差点闪到我的腰】
【那我要十个】
……
弹幕清一色的好评和抖机灵。
导演大松一口气，他热泪盈眶地想要和祁宴凝二人分享心路历程。
但祁宴凝和凌沧洲十分平静。他们不约而同掏出手机，开始看星博的舆论情况。
导演：……
他有些憋屈地掏出手机，打开星博。
其实MV已经发出了一天，舆论基本稳定了。
导演为了防止舆论影响自己公演时的心情，一天都没有看评论，只听副导演说一切都好。
谁知道凌沧洲突然到来，要拉着他们一起看，美其名曰验收成果。
导演坚决不看评论的心情瞬间破功，想了半天还是打开星博，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你星主题曲MV＃
词条赫然挂在热搜第三的位置上，后面是一个显眼的“沸”字。
你星官博下的评论区清一色的夸夸。
【好看，爱看，多更】
【你妃回宫！从今天开始，你星不再是原来的你星……】
【就这样保持住，听见了吗？】
【不是，你们节目组是变态发育吗？怎么突然审美提升成这个水平了？】
而话题广场上，则更加热闹。
各路营销号纷纷搬运，将这个MV扩散到互联网的各个角落。
时尚博主对于这次制服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
@LilyAnn：被安利了《your star》选秀（不得不说节目名字实在是太土了），选择主题曲MV的制服的老师绝对是个大师。
要考虑普适性，不影响舞蹈，还要足够的好看和高级，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但这位妆造师完成的非常好。
整套衣服颜色高级，版型剪裁利落，却不曲高和寡，也并没有太高的穿搭门槛。并且，整套衣服将青春和成熟平衡得刚刚好。
当然，它的制作工艺一塌糊涂，面料选择只能说是取巧，但作为一件选秀制服，它瑕不掩瑜。
（ps，C位好帅好高级的脸，如果他是模特，我想我会邀请他参与我新一季的秀场。）
这样高的评价惊呆了这位时尚博主的粉丝们。作为服装设计师的Lily一向眼光奇高，夸的少骂的多，但因为她说话犀利精准，也聚集起了非常多的粉丝。
【Lily，你……缺钱了？】
【这么高的评价？我去看看】
【啊，同时是Lily姐和你星粉丝，双厨狂喜！】
但Lily并没有理会这些话，而是又贴出了一张肖英逸的照片，盛赞他是她的缪斯。
就在Lily的粉丝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热搜上其余的路人已经开始二创了。
比如认人视频，0.25倍播放，镜头每经过一个练习生就将他的名字附在他的脸边。
再比如将新旧MV放在一起，一左一右同时播放。一边非主流保险广告，一边青春男高，看得人在精分和眼瞎的边缘徘徊。
讨论MV妆造的也非常多，这些人会把新旧MV的同一个人照片贴在一起。
评论区瑞平频出。
【肖英逸：猴屁股爆改人系大帅哥】
【庞农：托尼老师爆改混血小王子】
……
这一天，练习生们或多或少涨了些粉。而MV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他们的超话和后援会已经默默建起。
这一天，星博文娱榜几乎是你星的狂欢。
“翻身啦！”导演激动道，“有人夸我的审美了嘿嘿嘿……”
祁宴凝瞥了一眼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凌沧洲与祁宴凝对视一眼，坏笑着出声，“爱蔺哥的粉上衣绿色裤子和人字拖吗？”
导演哼了一声，不和他们这两个年轻人计较。
他继续碎碎念道，“真好啊，节目起死回生了，我之前都以为辰星娱乐的投资要打水漂了。”
“不过，现在都好起来了！”蔺导大声，“我请你们吃夜宵吧！”
“抱歉，蔺导。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祁宴凝摇头，捏了捏眉心。
凌沧洲看他有些疲惫的神情，小声关切道，“那你回去休息？我送蔺导去吃夜宵。”
“多谢。”祁宴凝抬头，“你不吃？”
“我？”凌沧洲潋滟的桃花眼笑成月牙的弧度，“好巧哦，我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他站起身，拉过导演，“那我们走喽，飞信上聊？”
说着，他已经大跨步到门口，伸手对祁宴凝摇了摇，潇洒离开。
在导演矮墩墩身材的衬托下，凌沧洲显得格外挺拔。
他穿着的是一身西装，戗驳领，大廓型，和上次祁宴凝给他选择的版型差不多。他的头发也向后梳起，露出英俊的面容。
除了西装的颜色不同，这次见到的凌沧洲几乎和上次分别时的打扮别无二致。
祁宴凝指节敲了敲手机壳，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轻轻笑了笑。
＊
第二天的公演准时开始。
为了保证节目组一切靠实力说话的slogan不倒，公演都是全开麦的直播舞台。
这时，距离晚上的公演开始还有一个小时，门口已经有抽到票的幸运观众排队了，而现场的工作人员正在检查设备和网络都有没有问题。
直播间已经开启，此时正对着轮流播放着主题曲MV和练习生公式照的舞台大屏幕。
练习生已经在后台做好了妆造，等候上场。
这一次公演，他们先表演各自的曲目，最后集体表演主题曲。因此，最后一组表演的小组是换衣时间最紧迫的。
而在昨天晚上的抽签中，抽中最后一组表演的，赫然是李庆负责的小组。
祁宴凝负责的两个小组排名第四，也就是倒数第二个上场，是个很好的排名。
此时，他正在后台，最后一遍检查两个组共十个人的妆造。
这次，A组的妆造是黑白蓝配色，而B组则是黑银红配色，两组各有千秋，祁宴凝的用心程度相同，因此在妆造水平上分不出什么高低。
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蔚明哲。A组表情复杂，B组则隐隐含着骄傲。
A组的表演很快结束，祁宴凝能够听到舞台下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接下来就是B组上场。练习生们在黑暗中站定。
灯光亮起，音乐响起，蔚明哲唱开场的rap。
他从黑暗中跳出，红发像是将整个舞台燃尽！
强烈的鼓点响起，他一边唱一边随性摇摆。随着他的part进入尾声，他玩世不恭地挑眉，然后，咧嘴一笑。
像是青年的虎呲出了他的獠牙，充满着危险的野性！
台下一静。
接着，传来铺天盖地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