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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骂他也要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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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欲晚惊慌:“哥哥,别这样。”

温仰之却未听劝告,脚下更用力,他身份非同一般,没有宾客敢去拦,他说让佣人不救,就真的没有人敢救。

虽然报复回去很爽,但云欲晚看着丹尼在里面被灌水得一直咳嗽,心里发慌。

麦古银行的世界排行比温氏还要前,她生怕因为自己一个人,导致整个温氏被迫得罪麦古:

“哥哥,麦古银行我们得罪不起。”

温仰之却看也不看她一眼,云欲晚拽他的胳膊往后拉。

他反握着云欲晚的手,直接把她拽回来,拽到喷泉池旁边,让她看着欺负她的人的丑态,冷淡开口:

“看着。”

丹尼在下面不停呛水,精心打理好的发型糊成一坨,姿态丑陋,为了凫出水面,面容狰狞地苛求那一点点新鲜空气,云欲晚心惊肉跳。

有宾客八卦地开始拍照,完全记录下丹尼的丑态。

温氏银行踩在麦古银行头顶上,天!这应该是全球财经新闻里够人来回看十遍的花边。

哪怕一楼都看得见丹尼下半身一直拼命踩着水管,衬衣飘起,上半身在水里几乎是光着的,像一只爬虫一样竭力抱住那根管子。

何时可以见麦古银行的公子如此丑态!

温董真是狠啊。

而温仰之的脸在夜灯与花影交错荫落之间,半明半暗衬得他轮廓更凌厉,鼻梁与下颌的锋芒似要割裂晚夜,寒灯如芒,他眼底阴鸷如即将捕猎的凶残猛禽,似渡鸦要用利爪撕碎猎物。

居高临下者动怒,越矜贵越恐怖,如高山倾倒。

让人不敢猜想在这之后还会面临什么。

人人都腿软,心道幸好不是自己得罪了温氏。

“这是怎么了?”

“我刚刚是听见温董说丹尼调戏了他的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哪个姑娘这么有面子能让温董出面护着,我的天。”

丹尼在水中完全挣扎不开,云欲晚一直在温仰之身边小声求他:

“哥哥,我们回家吧,他好丑我不想看了,别和他计较了。”

温仰之终于垂眸看云欲晚一眼,她素白的小脸焦急又担忧,披着他的衣服,纤细的手抓着他的衬衣袖。

他终于移开脚,丹尼猛地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一边呼吸一边呛,温仰之着实让他喝进去不少水。

那个男的狼狈地爬上来,佣人终于敢上前递一张毛毯。

丹尼看着四周围对他不停拍照的人,他不敢贸然对温仰之发火,却怒极起火对着好欺负的云欲晚骂了一声:

“Prissy twit!”(大惊小怪的白痴)

温仰之的视线锋利扫过来,狠厉又一脚把还未修整好的丹尼踹下去。

丹尼一个滑倒,从滑溜溜的瓷砖上控制不住地滑回喷泉池。

如重物落入玻璃深池,一楼的人又看了个够。

底下人又一阵惊呼:“OMG!”

“我靠!”

“他是站不稳吗?”

云欲晚捂住自己的嘴:“哥哥,我们这下真的得罪他了。”

温仰之只给她留下淡漠的四个字:“得罪得起。”

云欲晚震惊地抓着温仰之的手臂躲在他后面,看丹尼扑腾。

佣人上前把丹尼救上来,这回丹尼看了云欲晚一眼,终于不敢再说什么了。

众人要散去,云欲晚也想离开众人视线中心。

温仰之却一把握着她的手臂,面色冷峻:“等等,say you suck.”(骂他)

云欲晚看了一眼周围的观众,又看了一眼那个落汤鸡,踟蹰不安道:“不要了吧…”

但温仰之没有退的意思,她内里裙装湿答答贴着她,有风吹就侧侧生寒。

她犹豫着,还是走到那个丹尼面前,丹尼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以为她想道歉,毕竟温仰之勉强算得罪得起他,这个小妞可不行,丹尼都做好了姿态准备辱骂反击她。

她又看了温仰之一眼。

终于在温仰之宽大的外套下握着拳,像白玫瑰忽然发怒拿刺扎人,温顺的小白鹇都开始用嘴叨叨叨人,她理直气壮地对准丹尼骂道:

“You suck!”(你这烂人)

已经准备好听sorry的丹尼愕然。

而云欲晚怕这个一点风度都没有的丧家之犬打她,她骂完马上跑回温仰之身边。

温仰之在大庭广众的目光下揽住她的肩膀,丝毫没有犹豫,护住了她。

高大的身影在倾斜灯影下完全罩住她。

丹尼不敢相信这个胆小的亚洲女人敢挑衅他,但他知道,一切都是因为温仰之,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盯着温仰之,恶狠狠道:

“Let"s see!”(走着瞧!)

麦古银行会讨回来的,温氏算什么东西!

祝老太太身边的阿邹听到消息,终于跑上来,警告丹尼:

“Denny,Get out of here,Madame Zhu doesn"t wele troublemaker。”(丹尼,离开这里,祝女士不欢迎捣乱的人。)

丹尼骂骂咧咧:“Damn it!”(该死)

他狼狈地被人请出去。

云欲晚才敢从温仰之背后露头。

而在场宾客虽然四散,仍旧议论纷纷。

“今天是因为温董女朋友被挑衅了吗?”

“温董说的是my girl,应该是,我应该上楼去看的,楼下看不清是哪个姑娘。”

“我怎么听说是温董的妹妹?不是有一个世交的妹妹一直住在温家吗?”

“世交的妹妹也能让温董出头吗,感情这么好?”

“不是温董女朋友吗?我看她好像穿着男人的西服,应该是温董的。”

而阿邹看着温仰之对云欲晚的举动,分毫不露地上前:“云小姐,跟我来换件干净衣服吧,初秋晚上的风凉,别感冒了。”

云欲晚抬眸看向温仰之,温仰之松开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云欲晚跟着阿邹走了。

而赵琴才听到消息,姗姗来迟,看见温仰之,提裙上前。

没想到温仰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先开口了:

“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带云欲晚回我那儿。”

听出来是要教训云欲晚,赵琴急忙跟着温仰之:“港生,欲晚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我刚刚都听卿安说了,是那个丹尼先来调戏你妹妹。”

温仰之只是薄淡看她一眼,手指捻着那支还没有点燃的白色烟管:“我没说她给我惹麻烦。”

赵琴不放心,可是却莫名感觉哪里不对劲:

“要不先让妹妹回家吧,回家一起讨论这件事,别只怪妹妹。”

温仰之却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高大的身影立在栏杆边,比赵琴高出一个头,垂眸懒定她一眼,语气里却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有拒绝之意:

“不用你操心我们的事,云欲晚如果觉得危险,她不会跟我走。”

赵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云欲晚和温仰之才是一起的,他们两个关系更近,而不是她和温仰之云欲晚各自更近。

但那感觉一闪而过,理智上来却让人觉得大概是错觉。

港生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和欲晚更近?

而云欲晚被带去老太太那里,她换过了衣服,抱歉道:“奶奶,不好意思,您的寿宴被我搅和了。”

祝窈青看她一眼,又轻笑着挑线整理古董衣上的扣子:

“这样的寿宴,从我五十岁开始,年年如此,今年你们一闹倒有意思。”

“但会不会因为我,影响了您和丹尼母亲的关系?”云欲晚担忧。

祝窈青开口平静悠长:“他母亲是我故人的女儿,但故人和他母亲也早就过世了,他母亲嫁的还是一个药物成瘾的洋人,太令我失望,丹尼疏于管教,年年都在我寿宴上闹点事,今天你终于给了我一个理由,把这个没有教养的捣蛋鬼轰出去。”

云欲晚恍然大悟,为什么祝奶奶身边的人会开口就是叫丹尼滚出去。

原来是已经消磨干净了故人之谊。

祝窈青笑着,却没有看她,只是专注订扣,慢慢道:“欲晚囡囡,你没有和奶奶说实话。”

云欲晚不明白,她看向阿邹。

祝窈青看见了,心知肚明地轻笑:“不用看来看去,奶奶说的是你的小男友,之前不告诉奶奶,今天奶奶可看出来了。”

云欲晚心一跳:“奶奶。”

“你阿哥就是你男朋友吧?”祝窈青带着挂绳的老花镜,挑眸看她,一派了然。

云欲晚知道瞒不过老人家的利目,心里紧张,双腿发软:“是。”

“郎才女貌,老是关在一间屋子里,肯定要出事。”祝窈青过来人,什么都看得穿,此刻也只是笑着揶揄。

“不过港生是个靠得住的,他不像你同辈的其他小后生,港生比你大几岁,很多东西,他能教你,你选得很好。”

云欲晚有些难为情。

祝窈青不为难她了:“你阿哥和你很般配,奶奶不多嘴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找你过来是因为蛋糕,你照顾弄璋没拿出来,在这里给奶奶切吧。”

阿邹连忙让人将云欲晚那个清荷蛋糕摆上桌。

栩栩如生,用食用明胶雕成的露珠清圆,浅粉浅绿让蛋糕看起来格外清新,裱花工艺出众,因为云欲晚就是照刮刀油画的画法裱的花。

祝窈青慢条斯理:“怎么想到做一个荷花蛋糕送给奶奶?荷花应时之物,可并不长寿。”

云欲晚忐忑:“因为我有一个花艺品牌,准备打入国内市场,最近我都在看一些和花卉有关的古代文化典故,其中元好问有首曲,叫《骤雨打新荷·绿叶阴浓》”

祝窈青认真听着:“哦?”

云欲晚亦放心娓娓道来:“里面有一句,‘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我想,您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是不会再想着拼什么争什么,长寿亦顺其自然,所以我祝您往后的日子良辰美景不虚度,过您想要的生活。”

祝窈青浅笑赞许:“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因时制宜,合适的总是最好的,我这个年纪,想的确实是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你给了奶奶一个很好的礼物。”

云欲晚终于大石落地地笑了。

她出来的时候,温仰之还在花园等她。

但赵琴已经离开了。

她怯怯几步走近,温仰之把猩红的烟头摁入烟灰缸,表情寡淡,没丝毫多余情绪:“走吧。”

云欲晚丝毫未觉不对劲,温仰之直接把她接回了陆家嘴。

温仰之一回家就进浴室洗澡,她贴着门说话:“哥哥,这么得罪麦古,我们真的没事吗?”

浴室的水声嘀嗒密集如雨,他低哑的声音夹着水声传来,冷淡平静:

“没事。”

云欲晚又追问:“那万一之后他整温氏怎么办?”

温仰之不理她了。

云欲晚贴着门哼哼:“哥哥,你干嘛聊几句就不理我了?”

“我是小三吗?”

她扒着门:“你是哄你老婆去了吗?”

未料到温仰之下一秒就打开门,云欲晚靠着门,门一打开她直接摔进温仰之热气弥漫的怀里,沐浴露的木质香扑面裹缠着她。

温仰之听她在外面一直说,干脆围了条浴巾出来听个清楚,面无表情:“说够了?”

云欲晚贴着他滚烫坚实的胸膛,仰起头看他,她乖觉地抱住他的腰身,柔软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眼底欢喜:“你在我就不说了。”

温仰之轻扯唇角低眸看她。

云欲晚仰头与他对视,像是一只幼鸟终于找到了庇护它的大树,依依赖着,鹿眼清澈纯真如露珠,一直望着他。

他眼神虽然淡漠,却如幽火,能定定烧起一大片荒原。

爱人的对视都足够让人半身酥麻,她感觉腿都发软。

云欲晚抱着他好一会儿,才松开他:“你洗吧,我不吵你了。”

温仰之才淡笑一声笑她小孩心性,关门穿衣服。

他洗完出来。

云欲晚刚好想找那几个银行联名的手机壳,她不记得放哪了。

但临近拉开抽屉,云欲晚忽然想起来什么,试探地抬头问温仰之:“我可以翻这个抽屉吗?”

温仰之拿毛巾擦干发尖湿透的短发,看向她手边的抽屉,觉得云欲晚有点莫名其妙的幽默。

他放下拿着毛巾的手,唇边弧度微弯,好整以暇打量着她,

“你什么地方没翻过?”

云欲晚嘀嘀咕咕:“就是我听卿安姐说了,你不喜欢人家动你东西。”

温仰之慢悠悠将毛巾捋好,语带嘲弄:“你也知道啊。”

她试探:“那我之前一直乱翻你东西,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他轻飘飘淡笑一声:“差不多。”

她受挫道:“我以后不翻了。”

他垂眸看毛巾,脸上的笑意薄去:“我的意思是叫你摆回原位。”

“啊?”云欲晚一下子抬头。

温仰之漫不经心:“你每次翻完我的东西,都不摆回去。”

云欲晚明白过来,他是不介意她乱翻的意思。

就是嘛,温仰之从来不说她到处翻,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像个痴汉一样闻过了他每一瓶香水,摸过他的衣服,试戴过他的戒指。

而且她还看他手机,他也没说什么。

她高兴地像之前一样左翻右翻。

最没有边界感的小孩,碰到了最有边界感的男友,依旧可以在边界线上疯狂试探,是因为他是温仰之。

温仰之靠着床头看书的时候,云欲晚忽然抬起自己的腿,用她的脚趾去夹温仰之的手臂。

温仰之翻着书,毫无波动但肌肉用力绷着,让她夹不起来。

云欲晚指控温仰之不让她玩:“你故意绷着肱二头肌。”

温仰之看都不看她:“我生下来肱二头肌就是这么大块。”

云欲晚被他弄笑了,捂住眼睛:“我真是服了。”

但她服着服着就诡计多端地滚到了温仰之怀里去。

她看着浓眉深目的温仰之,情不自禁感叹:“温仰之,你真好看。”

他看她一眼,又不着多言:“我知道。”

云欲晚靠着他的胸口笑嘻嘻的。

温仰之终于合上书问她:“想干什么?”

云欲晚睡在他身上,手落在他人鱼线的位置:“不想干什么啊?”

“不想干什么一直赖着我?”温仰之戳破她。

但他语气缓缓,没有生气的意思,眉目去了些冷厉的锋芒。

他今天对那个男的这么凶,对她却这么温柔。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都看不出来他会那么凶。

她趴在他身上看着他:“就想和你呆着。”

云欲晚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挂在他后颈,长发都盖住了温仰之的胸口,像个妖女一样缠着他。

温仰之漠然:“你今天情况特殊,什么也干不了,不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云欲晚尴尬将手从他衣服里拔出来:“其实还没来,例假会有一两天误差的,我不是想干什么,就是刚好手滑到那里了。”

温仰之了然轻嗤,

滑到那里。

但他想到什么,眸光微深:“所以今天他泼你冷水,你没事?”

“你是因为以为他泼我冷水,我会很痛才打他那么狠啊?”云欲晚恍然大悟。

难怪他这么生气。

温仰之拿起书,继续翻,淡淡道:“不是。”

云欲晚忽然明白,不管她是不是来例假,温仰之都会这么下手的。

云欲晚咕哝:“哥哥,你今晚是帅了,那麦古那边怎么办?得罪他们肯定会对温氏有影响吧?”

他无情敷衍:“那就让麦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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