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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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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将帕子取出,变戏法的手段如上回哄如姐儿的那一次雷同。这样的小戏法不算复杂,几番故弄玄虚之后,她把帕子揉了又揉,嘴里说着“王爷,您瞧好了!”然后手伸到慕容梵面前。手掌摊开,掌心赫然也是一块糖。

好半天,慕容梵既没有表情,也没有动静

日头从云层中钻出来,再次大放光辉。松树的影子被倒在地上,连同他们的身影一同随日光变化。

姜姒不由得汗颜起来,觉得自己此举实在是太过幼稚。便是想哄人,也该想个更高明些的法子才是。“王黎,臣女唐突了。

除了唐实。她想不到用什么更恰当的词来解释自己的举动

慕容梵一定觉得她很可笑

正懊恼着,糖被拿走。

男人的手指无可避免地划过她的掌心,如羽毛轻拂人心,激起无数细小的波澜,密密麻麻地战栗着。她受不了这种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将掌心收拢,快速地藏在袖子中慕容梵看着手中的糖,目光依旧没什么情绪。糖块不大,色泽偏白,可见内里掺杂的果仁。这是上好的牛乳糖,最受内宅女眷与孩童的喜爱但他除外。

因为哪怕是幼年时,他也没有吃过这样的糖

他生而知事,所有人都不曾将他当成真正的孩童。无论是母妃,还是父皇,皆是如此,他似乎生来就是大人,从未有过嬉闹天真的时光。早慧如寻常,亦如枷锁,却无关悲与喜。

世间广阔,天地之大,在无人知晓的闲暇里,他会混迹市井之中,游荡在幽巷闹市里。他见过民间的妇人为了哄自己的孩子,便拿出一块糖来诱之。那样的情景极其常见,却总会引得他驻是停留。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若他也曾懵懂无知过,是否也有人如此待他这个念头如网吹飘雪,轻目细小,原本以为终将会雪化无痕,未曾想过他已二十有三时,竟然会实现,恰似忽如一夜雪花至,纷纷扬扬乱人心”你从哪里学的戏法?

“上辈子啊。”在他面前,姜姒完全没有必要隐藏什么。“我以前不仅要一边上学一边养活自己,还要养着那些所谓的亲人,所以我不得不做很多的活。‘这变小魔术的本事,也是在兼职过程中跟着人学的

”你不是说我上辈子孤煞劳苦吗?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不仅六亲缘浅,而目有亲人比没有亲人更惨。孤煞劳苦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是人间不值得。如今我有了梦寐以求的家人,我比谁都想好好珍惜。从这个角度俯看王府,除去一处高阁之外,所有的景致一览无遗。曲径通幽的路,峰回路转的布置,假山小池,宫殿飞檐尽在眼底。高处的风景,果然更好些。

但这高处的风啊,也更冷更凉。

“你不怨我告知你命格有异一事?”慕容梵问她,

她恍然。

原来这位王爷之所以不开心,是在纠结这件事吗?是恼自己道破天机,还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怎会?我感激王爷都来不及。如我这样的普通人,若非机缘巧合,若非三生有幸,又怎会得王爷指点。无论什么时候,感恩之心不能少,越是帮助过自己的人,越是要不吝惜自己的感激之情,这是她贫瘠人生中的宝贵经验。“若我不曾告知与你,你便能如世间其他的姑娘一样憧憬姻缘,嫁人生子。纵然夫死守寡,也算是一场经历。‘“可我与这世间的其他姑娘不一样啊。”她一点也不觉得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有上辈子的记忆,我此前也不是这世间人。慕容梵看着她,目光如无波的湖,虽静却不可测,

许久过后,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王爷没看出来吗?

“我亦是凡人,自是不可能知世间所有事。

她一想也是

如果真连她是穿越而来的是世魂都能算出来,这就不是人,而是近乎神仙,或是妖孽了吧

忽然她感觉眼前一花,像是有什么一团东西飘了过来。定晴一看时,愕然发现一个黑衣人已到了慕容梵跟前。“王爷,沈大人来了。”黑衣人说。

慕容梵一摆手,那人又“嗖”地一下不见。

姜姒再次愕然。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

这世间终归与上辈子是不同的,不仅人分三六九等,阶级等级森严无比,世俗礼法更是能将人压死,所以她方才那句三生有幸没有说错,如果不是项极的好运气,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慕容梵这样的人有交集,更不可能与对方产生有所往来若是她此时告退,必会与沈溯撞个正着。

“王爷,臣女要不要避一避?

只是这石山之上,唯一树一亭而已,她能躲哪里呢?

左看右看,她的视线落在慕容梵身上。当对方掀着披风坐下时,一个荒诞的想法从她脑海中冒了出来“王爷,我能躲那里吗?”她指了指

慕容梵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眸,

她心下一喜,像小兔子一股钻进了那垂地的披风之下。她尽量缩着自己的身体,蜷成了一团,任由冷香将自己包围很快,沈溯湖的声音从山下传来,

”小舅。

他打着招呼,不多会儿的工夫人已到了山顶

“就站在那里说话。”慕容梵的声音让他止步

他略略纳闷了一下,却也未多想,没什么正形地靠着那棵松树。许是来得及,也许是真有急事,他身上的差服未换,腰间还别着刀“流景的夫人快不行了,他岳母和两个姨妹都住进了侯府。我听流景的意思,他夫人似是想从两个姨妹中挑一个给他当填房流景是魏其侯世子林杲的字

林果与他交好,这样的私事也不避讳于他

他说完之后,一直观察着自家小舅的脸色。可惜像慕容梵这样的人,绝少会有什么情绪波动,更遑论被人看穿想法“姜家适婚的姑娘只有姜四姑娘与姜五姑娘,那姜五姑娘性子虽单纯了些,但生得实在是貌美。倘若流景一时被美色所迷,您说我该不该阻止?此话却是不尽然,姜姒貌美不假,但美她也是难得的美人。如果林杲真是图色,也未必选的就是美姒。他这话是在试探慕容梵,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个小舅对那姜五姑娘不一般。

“万事顺其自然,有缘而来,无缘而去。他若真被色所迷,那也算是死得其所。”慕容梵说得极其的轻描淡写。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沈溯心思转了转,又道:“如果真是这样,流景死得也不算冤。只是那姜五姑娘明知自己命格有异,她若是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顺水推舟给流景当填房,那岂不是故意害人?‘你才故意害人!

姜姒一恼,无意识紧紧抓住了什么东西,还重重地捏了捏。

慕容梵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一只小手抓住,那小手还在捏着自己的肉。他鲜少有什么情绪的脸上,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这缝隙虽小,但对于熟悉他的沈溯而言,却是被无限放大。

“小舅,您怎么了?

“无事。”慕容梵摆着手,制止他靠近。

此时的姜姒正羞愧着,恨不得打自己的手。她怎么就这么欠,抓人家的大腿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捏一捏?慕容禁会不会觉得她不知好歹,还不懂事

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再动。仿佛是一瞬间那般,她像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耳朵里一片“嗡嗡”声,唯有嗅觉分外的灵敏,冷香将她包裹着,她还能感觉到香气中男子的体温,不知为何呼吸渐渐困难起来,似是要在这冷热掺杂中窒息而亡。正当她喘不上气来时,乍见天光。

被风被掀开,慕容梵那双静潭般的眼睛正看着她。她下意识起身,谁料腿脚发麻一个不稳倒在慕容梵的身上。慕容梵的身体一僵,然后动作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站得好好的

“王黎,臣女冒犯了,

“无妨。”莫容林看差她,间:“你不是想当望门客?

“我那是吓唬草容最的。

“若是你想,我不会再阻止。

这是什么意思?

姜姒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很快明白过来

慕容晟姓慕容,他之所以阻止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血亲。而林杲姓林,与他毫无关系,他大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位天家佛子啊,其实是个凉薄之人吧。但若是真的凉薄,又为何替自己调养身体,之前还答应替她救姜嬗?“王爷是后悔了吗?

后悔管她,后悔答应帮她

“人各有命,万物有数,不宜过多干涉。你可知因你一人命格更改,势必会改变身边之人的命数。

”我知道。

这原本就是她的目的

她要活着,她也要爱护她的亲人都活着。

“王爷,我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尘埃而已,便是命数有变,也不会影响广泛。无关天下大事,无关国运兴衰,仅止而已。并不是仅止而已。

慕容禁看着她,望进她清澈的目光中

两世为人,虽孤煞劳苦而无怨气,这是一个难得的心性纯粹之人。诸般复杂于一身,却未能让人畏之止步,反倒任凭自己深陷其中,清醒而明白地与之纠缠。“因是我起,果由我承,无外乎如是也。

她可知.....

她身边之人,也包括他吗?

出府之时,送美姒的是许管事,

许管事像个导游,一路上不停地给她介绍王府的景致

“美姑娘,您看那块石头,像不像只鸡?我家王爷说了,石鸡啼晓岁岁安,石头也是有灵性的。您再看那棵树,像不像在朝人招手......'姜姒一-

-附和着,因目的达成而有闲心大大方方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石头有灵这样的话,确实像是慕容梵能说出来的话,但慕容梵那样平静淡漠又老成话少的人,身边怎么会有像许管事这样话多且热情的人。实在是令人费解。

许管事谈性很高,言辞风趣而富有激情,

到了近门口处,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姜姑娘,我话多了些,您莫嫌。

“许管事为人热情,招待周到,我感谢都来不及。

姜姒所言,发自肺腑。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亲王府的管事更胜一筹。她能被以礼相待已是难得,更何况还是这般的周到热情。许管事连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笑得像个弥勒佛,

先前郡王离开时问自己,王爷今目可是有什么心事。王爷的心事他一个下人不敢妄猜,但想来应是与这位姜姑娘有关所以这位姜姑娘对王爷而言,应该是不同的

姜姒一回到侯府,便感觉气氛不太对劲。越近姜嬗的院子这种感觉越明显,直到她听到华氏的声育从屋子里传出来。屋子的外间,有华氏和华锦娘,谢氏和美妨,还有一位提着药箱的老大夫,

华氐和华锦娘姑侄二人皆是衣着华贵装扮精致,半点也瞧不出伤心之态,哪怕是故作姿态地用帕子按着眼角,擦拭下来的也只是脂粉而“亲家母,嬗娘都这般模样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忌违的。这位范神医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心血才请到的,左不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你就让他进去瞧一瞧也是好的。一句死马当成活马医,直戮谢氏的心窝子。

谢氏岂能不知她们的用意,强忍着悲痛道:“嬗姐儿的身体,有太医院那些太医看顾着便好。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我实在是不放心。雍京城中可没有一位姓范的神医,谁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

华氏的人,她可不敢用

华氏见她软硬不吃,很是着急

姑侄俩的眼睛都不时瞟着内室,恨不得闯进去一探究意

她们使了大力气,花了不少的银子,倒是得知了姜嬗的情况。但到底眼不见不能为实,心里总觉得有些没底。“亲家母,嬗娘是你的女儿,你是她的母亲,可我也是她的母亲。我近目里成宿的睡不着觉,老是做梦她没了。你说同样是当母亲的,我这心里能好受吗?这话哪里是担心,分明是诅咒

谢氏掐着掌心,心里淌着血,面上还不能显现出来

若是可以,她真想一个耳光扇在华氏的脸上!

“侯夫人睡得不好吗?那怎么比上次见时,竟像是胖了许多?”天真娇憨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看过去姜姒手里提着一包东西,不知何时进来。

哪怕是素面朝天,哪怕是衣饰极简,亦是容色绝佳到令人震撼

华锦娘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烂,一个姜四,一个姜五,这姜家说什么书香门第,怎么生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像狐媚子她眼睛里生了针,含沙带刺

”华姑娘瞧着,也像是丰腴了些。

姜姒再次补刀,杀得姑侄二人恨得牙痒

姑侄二人俱不是心机城府多深之人,面上难免挂了相

谢氏见之,备觉畅快。

这时美妮突然出声,“五妹妹,好半天不见你,你去哪里了?你不会是出府了吧?

说完,像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慌乱地向谢氏解释。“母亲,女儿是乱猜的,五妹妹这么乖巧,定然不会不告长辈而私自出府的?华锦娘瞥见姜姒手里的东西,大声道:“姑母,她就是出府了!

姜姒的手里是一包点心,绳子捆绑打结处盖着一块红戮,但凡在雍京城中生活的人,自是能一眼认出那红戮是来自哪家铺子。“她居然去逛街了,还买了德品轩的点心!”华锦娘兴奋起来,如同死咬着别人衣服不放的老鼠,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华氏装模作样地摇头,对谢氏道:“亲家母,按理说你们姜家的姑娘,我不好多说什么。可如今人住在侯府,我少不得要念叨一二。她是留下来陪嬗娘的,却跑出去闲逛,传出去别人还当是我们侯府的门槛太低,才纵得她如此任意妄"侯夫人,您别怪我五妹妹。我五妹妹不懂事,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您放心,过后我一定会好好劝她。”姜妮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般,拼命地替姜姒圆话。

姜姒提着那包点心,到了谢氏面前。

“大伯母,我听说德品轩的红豆枣泥酥最好吃。我问过人,别人都说这点心最适合坐月子的时候吃。不等谢氏开口,姜妮抢了话过去,道:“原来是这样。五妹妹你心是好的,但你下回出府之前,定要知会一声,莫让我们为你着急。她言语间全是语重心长,十足一个懂事姐姐的做派

姜姒像是半点也听不出她话里的深意,无比认真地应下,“四姐姐,我知道了。

这种感觉好比是一拳打在枕头上,倒让她心里说不出来的不舒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着酸水,涩涩地搅得难受华锦娘的眼睛在她们之间来回打着转,俨然看出了一丝不对劲来,遂和自己的姑母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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