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诈与道士9
温热发硬
这是殷翊脖颈后侧,很多人是富贵包的地方,他却肌肉轻薄,肌理清隽
他是懒散了些,还是有跑步和锻炼的,不然机能跟不上,追不到鬼,白白放跑了它就是耻辱了。
兰絮虽然是咬上去了,牙齿只磕在皮肤上,左右磨牙
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读取了鬼的意识,是一种大消耗,她现在缺的不仅是“气”,还需要大量能补充她实力的东西比如,他的血
殷翊感受到细细的疼痛,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掐住她的下颌,把她推开
本能已经压制了她的所有作为“人”的存在,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僵尸。
以前,殷翊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在她彻底失控后,他应该控制住僵尸,防止她吃别人。客观来说,最行之有效的方式,是杀了。
殷翊不客观
他向来主观随性,他明确地知道,自己怎么可能杀了她。
半点舍不得了。
加上她是在自己身边,不经意读了鬼的记忆,他却一真以为她还没有掌握,没有提前防备......
是他的错,让她遭罪了,还信誓旦旦说能护她呢
他心口缠上密密的疼意,和这种疼比,脖颈那边的力气,和小猫挠痒似的,
不管什么代价,他要帮她度过这种状态。
于是,他的手抬起来之后,却放到了她的脑后,轻抚
像是在鼓励她
咬吧,什么后果,他都以承担,
兰絮加重力道
殷翊微微扬起脖颈,他闭上眼睛,脑海里的记忆,如电影胶卷往前一倒,到了两人初识不久的时候,就在同一个位置,她带着茉莉香味的气息,曾似有若无地打在这里,让他睡前忍不住,搓了又搓这一块肌肤他就像猎物,在那么早的时候,就被她提前打了个标记,
属于她的标记,
这种联想,让殷翊喉结缓缓滚了一下
然而,怀里的女孩实在没有力气了。
没能咬破他的皮肤,她着急得声音带点鼻音:“呜,怎么这么硬,累死我了,不吃了.....’
殷翊:“......
他又气又好笑,轻拍她后脑勺:“那你放开。
兰絮嘟囔:“放就放。
她松开口,看到自己的齿痕,又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那块齿痕。
殷翊后背猛地一僵,这种感觉,犹如三月春雨,淋到人心头,又湿又软
他捏着她的脸颊,把她的脸转过来,端详着她:“不要乱舔。
兰絮嘴唇润润的,眼底也是,处于意识涣散状态,她眼睛无法聚焦,眼底依然清澈如泉如镜,映出眼前人神情如果兰絮有意识,就会发现,他嘴上说不要,眉眼却全是纵容
她道:“都是我的蹄子了,再舔一口,怎么啦。
她买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猪蹄,糖色炒得特别好,油光水亮的,把饥肠辘辘的她馋得要命
可就是吃不到,好气
殷翊:“.....
他决定忽略“蹄子”两个字,那这句话,就是他都是她的人了,她要怎么舔是随意。
顺耳多了。
殷翊据了据唇,又说:“我会先喝你一点血。
意料之中,兰絮没有回应
她在努力眯起眼睛看他,但因为怎么也看不清楚,她抬手揉眼
殷翊想,如果她现在并非遭循本能的小兽状态,肯定会横眉冷叱,一滴血都不分给他,
没有办法,要把她从这个状态带出来,必须用他的血。
他体质特殊,血液是他控制妖魔的最佳手段,凡是饮用他血液的妖魔鬼怪,都会绝对臣服于他。
这十几年,唯独她,能抗拒他的血,挣出自己的意识。
她只是她
他不想也不愿,以一个育位者的身份,去控制她,
破除他血液是有关窍的,只要他吃下她的血,会破除自己的血对她的控制,就可以放心地让她用自己的血。殷翊执起她的手,用一把瑞士刀,轻轻划破她的指头
细微的疼痛感,让兰絮下意识瑟缩指头,而殷翊攥住她的指尖,含住
她身体的血液,全都处于静止状态,他不得不吮着,去汲取血液,
兰絮睁大空茫的眼眸,指节蜷缩,眼睑微动:“疼。
殷翊立刻松开她的指头,伤口只剩下粉粉一道,没有半点血珠渗出。
这么点,够了
他润湿自己嘴唇,又道:“要洗手么?‘
兰絮:“要。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感觉手指像被什么蛰了一下,必须洗手。
殷翊就着他在下兰絮在上的姿势,一手掌住她的腰,另一手抬了下她大腿,直接站起来
兰絮乖乖环住他的脖颈,大腿盘在他腰上
她低头,两人气息交融
殷翊目光些微躲闪,大步走去卫生间
把她放在洗手台上,他打开水龙头,为她冲手指。
兰絮虽然看不清,一只手摸着底下凉凉的石头,乱七八糟地想,没有刚刚趴着的那块石头舒服。
她这一走神,指腹忽然又是一疼,茫然地看向身旁。
有人在掐她指腹,是谁啊,好坏啊
她不再摸索大理石,而是撅着嘴看自己,殷翊心头舒畅了点。
带她来卫生间还有一个原因,这里空间相对小,他的血液味道可以被锁在这里
他用同一把瑞士刀,划开自己的指腹
一刹那,贴在酒店玻璃上的符纸在动,外面的空气,是一片肃杀,唯这方小小空间里,充满着诡异的温暖兰絮用力咽咽喉咙,空茫的眼底,露出强烈的渴求
她真的很饿,很需要补充能量
她坐在洗手台上,和殷翊目光平齐,他将指头,送到她唇边。
本以为她会毫不犹豫含住,毕竟现在情况,和她第一次嗅到自己的血不一样
可是,兰絮仍是懵槽地摇头“不要,感觉脏脏的。
殷翊:“.....
行,什么意识都失去了,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喝人血,她怎么这么....
可爱
殷翊勾起唇角,却又无奈,做主将指头鲜红的血液,抹在她唇上,像给她上了一层水亮大气的口红,像淋上一层甜而不腻的蜂蜜的冰糖葫芦
回去就买口红他想
兰絮下意识舔唇
勾入唇中的血气,带着浓郁得令人无法理解的芳香,隐匿了铁锈的气味,一下激活兰絮的味蕾。
就像感冒了好几天的人,一个下咽,一瞬通了堵堵的耳朵,整个世界都清明了。
她意识回笼,慢慢地理清楚现在的情况
刚刚无法接收的消息,也全都一股脑地往她的神经中枢塞。
不过一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眼底清明,却又晦暗,她说:“是你非要我喝的。
殷翊:“是我。
所以归他负责。
她狠狠地咬住殷翊的手指,犬齿嵌入他斜长的伤口,吃着伤口的血
说到底,她身体还是僵尸,跨过心中那道坎,长期被自己忽视的对人血渴望的焦灼感,也终于消失了,她满足地晃晃小腿,脚趾踢在他大腿上,干脆把那里当着力点,踩了踩
殷翊浑身紧绷
他另一只手,撑在台面,任由她闭眼饮血
以身饲鬼,向来是秃驴的崇育信仰,不是他的,从来只有他杀鬼。
但此时,他觉得,以身饲她是不一样的,
他也,只会对她如此
只不过,意料之中,兰絮只吃了一些,等整个意识回归她的掌管,她吐出他的指尖,
殷翊:“再吃点。
兰絮擦擦嘴唇,用力踩他大腿:“你怎么那么烦,还逼我吃。
殷翊放轻声音:“一点就行了。
她的气虽然重新充盈了,但需要再吃一点,就圆满了,以后也不会轻易陷入意识错乱的状态
虽然那个样子的她,很乖很可爱,但他喜欢她,不是因为她百依百顺才喜欢。
是的,喜欢
殷翊心口发烫,脑中过了一遍这个词,被一种千分离谱中,又带着万分合理的感觉击中
一直以来,自己在一些事上双标,兀自陷入自我纠结,反复横跳,却依然总是不自觉,对她挪不开目光,讨厌别人骂她,一个字都不行.....是喜欢啊。
他用目光描摹她,满眼里,只有她微微鼓着脸颊,埋怨自己的模样:“呸呸呸,我才不要,搞得我很稀罕你的血似的。怎么会有鬼这么犯规,能让自己抛弃掉所有原则
劝不动,他也不劝了。
深深吸一口气,自己咬着自己手指,吮了足够多的血,他在她的注视下,缓缓靠近她。
兰絮突然顿住
她坐在原地,视野里,殷翊俊逸的面容,越来越近,他唇边也有血迹,一抹艳艳的红,顺着他的唇角滑落一点都不像个道士,反倒像引人堕落的鬼。
靠近到她唇边。
她没有躲,却也,闭上眼睛,浓长的睫毛不经意间颤了颤,像是预感到要下雨的时候,合起蝶翼,躲避雨露的蝴蝶他衔着自己的血,喂给她
他们之间的体温差,让他的温度度到她唇上,将温热的血推到她口中,他出不去了
生涩的接触与纠缠,却让彼此微微颤抖,动作越来越用力,
他环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揉按
兴絮手往想找个支点撑住拂过水龙头开关一动水态哗啦涌出毁翊增住她的手五指与她衣错,一用力一起按住水龙头关掉水龙头下挂着一滴水珠儿,兰絮的下颌,也挂着一滴血珠儿
殷翊据走,又亲向她
湿漉漉的。
亲不够,他又用刚刚的姿势,在兰絮一声因失重的惊呼里,他一把抱起她,走出去。
这么考量臂力腰力的动作,他做起来一点都不累,
兰絮用力环住他脖颈:“呀,放,放我下来,要摔了!
他道:“脚盘上来。‘
兰絮“...
她也想啊
刚刚,她在意识涣散时,为了不摔下去,就是这么盘着他的。
可现在,有什么和刚刚不一样的。
不管了,是他让的
她脚腕互相勾在他后腰,脚后跟压着那里,感觉到一股蓄势待发的力
这下兰絮比他高了一些,他眼眸半阖,脸颊酡红,低低喟叹,仰头去啄她的唇
温柔了许多
但一到床上,他又本相毕露,惯于掌握一切的姿态,急匆匆咬住她的唇,好像怕她躲闪,等了三秒,等她没有反抗,又疾风骤雨般地亲。他们亲得气喘吁吁,殷翊后颈的齿痕,又多了两个,兰絮脖颈上,也多了好几抹红。
终于,殷翊微微松开她
兰絮被亲得又舒服又累,向来没什么血色的唇,变得红肿,因为喘息,心口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他们对视着,却不是那种能让彼此的信号
而从刚开始亲,就有什么硌着她
殷翊眉宇间满是克制。
他是相对保守的那种人,读书时期,黄州岩和他的朋友,会讨论一些动作片,而他不参与,不是假清育,是真不喜欢第一次想象的对象,也是她
正是如此,才不能放任下去
所以,即使和兰絮已经稀里糊涂亲成这样,他愣是抽出理智,令自己松手。
怕自己反悔般,他蓦地坐起身,背对着她,呼吸沉沉,好一会儿才说:“我去卫生间。
兰絮:“唔。
血液奔涌的感受,靠冷静,平复不下
何况他冷静不了。
因为父母的感情太完美,说点封建一点的形容词,他们“门当户对”,生活中没有红脸的时候,他耳濡目染,也向往这样的爱情可是,他现在明白了。
向往什么样的爱情没用,心是不会听自己使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