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错
王裕疑惑地扫过周边一群人,手不自觉地扶上剑柄。
.....总之,国师大人的创造出了一种极其特殊的程序,每日工作不休地对进城之人进行大规模筛查,无人可例外。”白糖糕笑眯眯地张大手臂,此处是城墙与城墙的交界线,大多时候被人称之为外城。
“也就是此处,我们南州人将其称之为‘安检带’,还是全自动化的哦!”
王裕皱了皱眉。
刚才的那个,是错觉吗?
他不由扫视着周围,周边的百姓们都专心致志地正听着白糖糕讲解,周围的人或暗自惊讶,亦或扭头不屑,人人情绪百态,倒是皆无同他一般的反应似乎没有人听见那个古怪的声音。
白糖糕仍在继续说道。
“安检带中会发生什么呢?我给你们看!”
白糖糕伸手抽出了油炸鬼靴子里的东西,是一柄薄薄的刀刀,但在光下散发出锐利的锋芒,他背过身展示起来。但很快,刀刃之上肉眼可见其上正迅速附上一层薄薄的符号密码,乃是0与1的组合。
一些新进城的人皆忍不住为此神迹惊呼一声。
白糖糕同样背对着王裕,用指腹在上用力擦了擦,
这下人群中不少新来之人自己也试了起来,而一些来此多次的人便不免高傲地抬起头,多少有些见过大世面的意思。王裕疑惑地眨了眨眼,好奇地试图探头去看看。
什么?什么东西?
白糖糕是变了什么戏法吗?
油炸鬼默默按住王裕的手。
王裕疑惑地扭头去瞧
:“怎么?”
油炸鬼附耳过去卡了个BUG:“玉大侠,咱们也是为了他们安心,不是想忽您他们什
么,咱们的人背地里会盯着的,咱们自有一些
这可不敢让这位祖宗出手,他们一路上自然也打听了不少有关玉大侠的事迹。
岁娘认为王裕本身实力超绝,但是本身看待世界的角度存在些许问题。
师太则表明道,王道友的脑子生了点不大的病,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行走世界。
油炸鬼,白糖糕以及温书综合考量,王裕此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只要他认定这件事情是什么样子,那这事情就会如他所愿。具体事例,参照某位即将蜕生成诡,却被王裕割喉杀掉的某位鬼。
还真是诡异世界也有自己的概念神!
王裕恍然大悟。
他想,如油炸鬼所说,自是锦衣卫在暗处查看监视,辨认奸邪之人。
不放在明面上的目的只是为了维持贸易之都的名头,不吓跑那些商贾,所以才编造出了谎言。
否则为何达官显贵,也得下了马车走这儿一遭?
玉大侠眼神尖锐,自然一眼就瞧见了那些被隔在另一条小道的人,尽皆衣着华丽,仆役成群之人。至于毛茸茸的小手段,大约是不便与外人说的手段吧,他能够理解。
白糖糕背过手比了个大拇指。
示意可行。
“他们在骗你!”
“一"
王裕一愣,什么声音?
他再次神情古怪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
王裕心不在焉起来,也没什么心思去瞧白糖糕的戏法了。
直到跟着人流走进城门那一刻。
剑客浑身紧绷一瞬,他不禁站走回头。
那城门高耸宽阔,身着布衣的百姓或是独身挑着行囊,或是与家人一道结伴,一群一群地往外涌。刚刚,是什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穿过了什么东西?
“宿主穿过的是玉京的防火墙!”
"....什么,东西?"
耳朵灵敏的岁娘听见沉默寡言的剑客说话,扭头去瞧。
只见大多时候都自持一副稳重表情的剑客,突然皱着一张脸站在原地,身后还堵了几个进城的人在后催促。王裕回过神,连忙跟上队伍。
岁娘好奇地问道
“怎么停在那里了?发生了什么吗?”
王裕苦恼地回答;“听见,怪声。”
怪声?
岁娘瞪大眼。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癔症加重了?
她斟酌良久,安慰道:“你可能听错了,要不吃一颗师太的秘制丹丸?她说这次的很甜的。”
王裕无语,他又没有生病,最该吃药的是岁娘和师太才对。
他默默想道。
王裕跟着队伍走了半晌,没有再听见那个声音。
他松了口气,可能是赶路的时候累了吧,普通人偶尔听见奇怪的声音,也不奇怪吧?
他抱着剑跟上队伍。
现在还是赶紧去锦衣卫找哥哥!
“嗯....非常抱歉。”
眼前的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饱含歉意,他为难道:“弟弟,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啊!只是花佗他确实是不在城里。“他们在骗你!”
锦衣卫的脸仍然愧疚着,他似乎正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
王裕抿唇。
又来了,锦衣卫每说一句话,都要重复一遍“他们在骗你”。
说话的到底是什么?
“宿主好,我是你的系统。”
系统,这是什么?
王裕一愣。
....您能够理解吗??”
锦衣卫的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弟弟?弟弟?你在听吗?”
王裕抬眼,流畅地接话道:“我在,明白。
你真的明白了吗?
锦衣卫有气无力地看着王裕,忍不住求证似的瞄了眼白糖糕,白糖糕奇怪地一摊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锦衣卫憋着一股气继续和王裕重复解释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行!他必须给他明白!
围观的白糖糕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不应该啊,从北州追到南州,兄长消息近在咫尺,这怎么一副茫然的表情?他难道是那种容易近乡情怯的类型?而后,白糖糕就嘴角抽搐地看着锦衣卫重复了快有十几遍花佗的下落,就差写个大字全城公告了。就生怕王裕知道得不清楚,不追出去,还特意强调了花佗的任务时长很久,要很久之后才能瞧见。
老大这拉人办事的圈套还真是.......
回去的路上,抱着剑的少年仍然心不在焉。
“怎么了吗?”白糖糕担心道。
剑客沉默许久。
他突然道:“如果你的脑子里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你该怎么办?”
"...."
“啊?”
白糖糕满脸恍惚。
***
王裕回了客栈再次被喂了嘴丹药。
这次剑客并未抗拒,吃了一颗,果真很甜。
那个声音,据说是他迟来的金手指,只为他一人服务,拥有鉴别的能力,其中的拿手好戏就是鉴别谎言。王裕却觉得这像是一种病。
师太话里话外打探了一番,王裕皆如实说出状况,师太当即露出一副没错的表情,而后不禁有些无奈,告诫道:“王道友,下次可不能讳疾忌医了!”王裕有些心虚和羞耻。
一直以来他居然始终觉得自己很健康!
他对不起师太!他对不起岁娘!原来他们三个人都....
他反省。
烛火散发出一团暖光。
来到南州国都的一日便如此度过,多少有些惊慌失措。
早已入夜,王裕辗转反侧,仍未睡着,一闭上眼,多少就忍不住回忆起白日的场景。
“....."""
“咯吱一一”门被人从外面合上。
玉京内设有夜市,常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人头攒动,各种声音混杂在一团,空气中飘来阵阵香气,又兼之小摊贩老板中气十足的吆喝。满城的烟火气。
王裕好奇的眼睛在小摊的灯上流连,他一路上瞧见不少人买了这灯就走。
摊主瞧出了王裕的感兴趣,笑道:“客官,要买一盏灯吗?这是南州的天灯,点起火,能够飞在天上呢!这东西只有南州有,您呢,买一盏回去找学堂里学生写点吉祥话。”“过些时候,等到天灯节的时候再出来放,那个时候一城百姓都会放飞天灯,祈求国师庇佑。
“那个场景,当真是这辈子都不会忘的美景,”摊主热情道:“您最好啊,多留一会儿,留个十几天,天灯节是玉京的大节日,多少商铺减价的!活动也多多的,错过就真的太可惜了!”“他不在骗你。”
那个声音又冒出来了。
王裕默默收回放在剑柄上的手。
他还是不习惯这突然出现的声音。
不过病嘛,这样折腾人倒是不奇怪,很普通,很正常。
摊主见王裕买了盏灯,就更加热情地指点王裕可以去哪里提前放一次灯瞧瞧,不能在城里随便放灯,否则是会被罚款的。王裕吃了点东西,又走走停停在路上买了杯茶饮,懒散地晃过去。
欢声笑语穿梭在城巷之间,一排一排灯笼的暖光之下。
放灯的地方人不多。
走近时,抬头能看见零零散散的灯正向着天际上升,在漆黑的夜幕之下,如同几点闪烁着微光的星星。王裕寻了个位置。
第一次鼓捣这灯,颇有些不得劲。
“哎呀!不必这么小心,这纸是特制的,不会烧起来!”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来,王裕低头去瞧,只见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孩童,正试图指导他。
小孩真的很看不惯他笨拙的动作,最后直接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灯,自己给他点好了。
"你?”王裕面色迟疑。
小孩挺了挺小胸脯,骄傲地把点好的灯送还给他,小手一挥:“不必谢!”
王裕被她这小模样逗乐,邀请道:“一起放?"
小孩挑眉:“你很上道嘛!来!一起放!”
他和小孩同样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那盖什么字都没写的天灯,就
么平滑从容地往天上升起。
“你,一个人?”王裕盯着慢悠悠的灯,问道。
“哎,我老师带我出来玩,结果半道又去办差了。”小孩同样盯着灯,成熟地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点评:“忙,都忙,忙点好啊!”随后就愤愤道:“我的灯还在老师手里呢,我画了很久的!”
她气道:“老师要是敢放我鸽子!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我走?”一个疲惫的声音突然冒出来,语气中含着亲昵和调侃
小孩一个激灵,瞬间蹦起来:“老师!”
来人一身黑色长袍,从人群之中走来,手中拿着一盖灯,眉眼温柔。
小孩猛然冲向自己的老师,然后拿走了他手中的天灯。
灯面上用墨画了一只老虎,却一身肥肉嘟嘟,相比起严肃的画法,这种画风微妙地让王裕联想起温书。这两幅画皆是一种风格。
王裕的面色逐渐古怪起来。
“麻烦兄台陪着这孩子了,她往日憋坏了。”那个老师走到王裕身边,笑道。
“不麻烦。”王裕闻言摇摇头。
小孩拿着灯,小心翼翼地点燃,灯火的光落尽她的双眼里,眼中满是期待,她托着灯,等待着放飞的时机王裕转过了脸,看了眼站在身边,平静地注视着小孩点灯的男人,声音中有些好奇,他轻声道:“专门,找我?”男人的嘴角温柔的笑一僵:“你?你怎么?你见过我?你认识我?”
王裕深深地看了眼男人。
他刚一见到这两位,脑海中的癔症,指着一个说检测到“南朝皇帝”,另一个说探查到“南朝国师”。申错又是这个反应。
他想认不出“申错”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