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康熙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权欲心重的人，大部分都疑心重。
不管是后宫嫔妃还是皇阿哥处，都安插了他的人手。
尤其是毓庆宫太子处，大部分全是他的人……不对，应该说，差不多全是他的人。
后宫嫔妃也不是每个都配他安插人手，但膝下有个皇嗣的，都差不多有。
曾经皇嗣还小时，康熙是担心她们保护不了孩子，现在皇嗣长大，就担心她们后宫勾结前朝，争夺皇位。
不过，康熙一般不会去过问孩子们的生活，大部分都安插在前院，哪会去关心孩子的夫妻生活。
只是，康熙白日才刚送了药材过去关心了五阿哥，底下的人这不将心思放了点在五阿哥身上咯。
要是太子的毓庆宫，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上报给皇上。
五阿哥跟五福晋打起来的事情，还当着侧福晋的面，为了将他们两个拦下来，叫来了不少的嬷嬷、太监呢。
嬷嬷拦住五福晋，太监拦住五阿哥，这些不全是五阿哥所的人。
准确点来说，他们背后还有其他主子。
皇阿哥与皇福晋打架，说事大，也不大，说事小，也不小。
他们自个儿把控不住程度，直接往上报，你们自己分辨吧，我身为奴才的，已经做到我应做的份儿了。
梁九功在得知五阿哥和五福晋打架时，与康熙一样的想法：五阿哥怎么能够打福晋呢？
在皇上与其他皇阿哥面前，五阿哥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也不争尖儿，不吵架也不打架。
脾气还不错，算得上是脾性好的皇阿哥了。
能够惹得五阿哥暴怒起来打女人，这，这，肯定是很大一件事儿，赶紧禀告给皇上。
康熙听到的那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反应：老五？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搞错了吧？确定是老五？”康熙怀疑，是不是底下的人说错了，是老大吧？
康熙见梁九功点头坚定的表示就是五阿哥时，康熙以为，“老五发生什么事情了？出事了？”
在梁九功没回话之前，脑海里的思绪就疯狂的转了起来，被下药了？下毒了？所谓脾性变得暴躁了起来？
阿哥所都有人下药？那是不是白莲教？不对，如果是白莲教，不可能只给老五一个人下药。
老五破了相，没有登上大典的可能，白莲教要是千辛苦万辛苦潜入，怎么可能针对一个不重要的皇阿哥呢？
想起了白日宜妃送了补身子的药材去给五阿哥，皱眉，“宜妃送到五阿哥所的药材，大抵都是什么药材？”
补身子，可是有很多种类型的。
梁九功说了几个药材的名字后，康熙也不是没听懂，最重要的……还有鞭？
虎鞭这玩意儿可不好弄，也没有人明目张胆这么送……
宜妃是不是知道什么？黑着脸，康熙简直是觉得自己丢脸死了！
“真是有出息了！我大清皇室，什么时候出了个打福晋的皇子了？？哈？？”
“朕叫他出京办差，朕还以为他兢兢业业呢！谁知道，搞女人搞到身体虚了？？”
“身子太虚，恼羞成怒，就打女人？”
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要是此事传出去，他大清皇室还有什么颜面？
梁九功尴尬，刚才皇上问得太快，没来得及回第一个问话。
见皇上如此生气，生怕皇上气坏了自己身体，连忙开口：
“这，听说是在五阿哥侧福晋处打起来了，五阿哥的侧福晋拿小阿哥作笺子争宠，说是小阿哥病了，结果，五福晋就说侧福晋诅咒小阿哥。“
“两人争执下，还打了侧福晋一巴，五阿哥因此愤怒，要夺了五福晋的管家权，于是两人就打起来了。”
后宫拿小阿哥争宠一事，是时有经常之事，他一眼就看穿了。
康熙一听，手边的折子被气得再次拿起狠狠砸在了龙案上！
“放肆！放肆！侧福晋还敢拿小阿哥生病来开玩笑了？”康熙也知道，老五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女人争宠也是正常之事。
但，身为皇子皇孙，就这么被她折腾的吗？
“还有，老五简直是非不分！就因为一个妾室，就打福晋了？”康熙从未见过这样的……皇阿哥，从老大到老七，有哪个是打福晋的？
老大一心要生嫡子，太子身为储君，更加不可能如此不堪。
老三与其福晋还算融洽，膝下已生一嫡子，老四被自己骂了一句‘喜怒无常’后，现在整日板着个脸，颇守规矩。
老七就算跟其福晋关系不咋样，再怎么宠爱妾室，也没有老五这般，打福晋？
“梁九功，给朕将老五叫过来，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上天了？还有老五福晋，一起叫来。”康熙觉得肯定是宜妃教坏了孩子，自己对后宫女人，什么时候有过又打又骂了？
一点儿都没有学到自己精髓，反倒是泼辣的宜妃，以前还掐过他手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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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苦了老五福晋了，嫁了个这么的男人。
却忘记了，这个婚，可是他赐的！
“皇上，现在天也快黑了，大晚上的，不若等明日再传五阿哥和五福晋入宫吧。”梁九功劝说。
这么晚了，要是骂人，今晚又该生气了，不若早些休息，龙体要紧啊。
康熙冷哼一声，“也罢，明日再传唤老五和老五福晋吧。”
天黑了，也不好走在宫道上，且，这种事情，不宜往外传。
“此事，摁在五阿哥所，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大清皇室，可丢不起这个脸，懂了吗？”康熙不希望别人讨论皇室，一副‘蛮子就是蛮子，只会打媳妇’的印象。
此时，五福晋淑婳与五阿哥胤祺回到了正院后，太医还给胤祺擦了药，尤其是脸。
胤祺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福晋，打人不打脸，难道你不知道吗？”
幸亏皇阿玛给他五日的休沐日期，他可得躲在前院，哪儿都不去了。
要是出门，被其他兄弟看到，岂不是要笑话他了？
“这只能怪你，如果不是你惹得我太生气的话，我怎么会打你呢？”淑婳觉得此事全怪胤祺，她本来还忍得住的。
谁知道，胤祺要夺走她的管家权？事关自己的每日粮食问题，谁动谁就是她的敌人。
所以，现在看着这个男人，是各种不顺眼。
“要不是你先动手，我怎么会惹你……不对，就算爷惹你生气了，你也不能够打人！你知不知道你是皇室福晋！”
胤祺知道福晋动手能力强，在她说自己时，胤祺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但反驳了这一句后，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生气就生气，还敢打自家男人了？
倒反天罡了？
“身为皇室福晋怎么了？你还身为皇室阿哥，大清颜面，你都能够跟福晋打架了，怎么，显得自己很了不起了？这就能来教训我了？”
淑婳对于大清这个封建王朝的认知，大部分来源于原主的记忆。
可原主也没有怎么出过门，不是在他塔喇家，就是嫁入了五阿哥所。
不管是他塔喇家还是五阿哥所，男主人都是宠妾不尊重妻子之人，但都是剥夺管家权之类的手段。
至于殴打？那没有。
至于婆婆？在原主记忆中，他塔喇福晋最多就是站规矩、伺候用膳等，其他的……或许当时的原主还小，并不知道。
宜妃娘娘更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蹉跎儿媳妇，后宫连块砖都会说话。
可能是想要踩着德妃娘娘吧，德妃蹉跎儿媳妇的这个名声，后妃之间都传遍了。
宜妃还私底下嘀咕，皇上就是眼瞎，那么心狠的女人，都能当做温柔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为此，标榜自己与德妃是两路人的宜妃，对家世低的他塔喇氏再不满，最多就是无视加冷淡。
男人嘛，在外最重要的要面子，除了那些不要脸家暴成瘾的，哪个官员在外不是标榜自己是个翩翩公子、慈和善目好官员？
家暴女人，传出去没有半点儿好名声，还会被说是窝囊、窝里横等。
胤祺见福晋竟然还颠倒是非，“我那是打你吗？明明是你打我！！”
胤祺是个大男人主义的封建皇阿哥，也好面子，他会看不起女人，会轻视女人的作用，但打女人这种低级的行为，很是不屑。
刚才打架的时候，他大部分以避让为主，当然，胤祺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可能打不过福晋。
“对啊，所以是你惹我生气了，我才忍不住犯了这个错误，我正在努力的反省自己呢。”淑婳严肃的点点头。
我认错，但我不改。
见淑婳这么认真的神情来自省，胤祺心里的那股火气，稍微降下了一点。
“爷怎么就惹你生气了？明明就是你先动怒，还打了刘佳氏。”胤祺认为他塔喇氏特别不讲道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蛮了？
以前的他塔喇氏，屁话打不出一个来，乖顺得颇为听话。
现在呢？
“你夺了我的管家权，就是惹我生气！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多重要？？”
说起这个来，淑婳就特别的激动，大力的拍了拍桌子，势要跟胤祺辩解一番，关于管家权多重要的问题。
那可是口粮！！！
你知道，对于一个经历过末世的人来说，口粮相当于什么吗？那就是她的命！
“之前刘佳氏管家，还克扣了我的份例，这就是要了我的命！你这是谋杀！！”气，生气，她这一生的追求，莫过于冰糖燕窝羹、叉烧鹿脯、板栗烧野鸡……等等等等！
每一道美食，都不允许被辜负。
淑婳怒瞪着胤祺，那生气的样儿，似是想要再跟他拼一顿。
胤祺被淑婳这么一喷，想起了他塔喇氏的遭遇，额娘说，差点没命了……
这……
“也罢，中馈就在你手上吧，不过，小阿哥的份例，可不能克扣，知道吗？那是爷的长子！”胤祺也是听额娘的命令。
好歹额娘刚下达命令没多久，若是自己又将管家权交给刘佳氏，是对额娘的不敬了。
至于管家权是福晋的命？胤祺还不知道，福晋原来还是个这么贪权的人？
“我什么时候克扣过别人份例了？我可是个按规矩办事的人，别想冤枉我。”淑婳还招了招手，让人将账簿拿上来。
好歹这是给她填充公中的大老板，是该给他看看账，还有……账上快没钱了，给钱。
账簿放在胤祺面前，“上次我查账时，看到刘佳侧福晋贪了八千两，还让她补上了。”
“至于你说克扣份例的问题，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查。”
“还有，公中的钱不多了，每个月都要给你女人和奴才婢女们发份例月银，可别打算让我的嫁妆帮你养女人。”
淑婳见他主动提起份例的问题，才恍的想起这回事儿，要钱。
“没钱了？”胤祺微皱眉，他身为皇阿哥，从来还没想过，自己没钱养女人了？
“对了，昨儿你不是说过，要让张全去给我拿银两的吗？现在还没给我呢。”五万两呢！差点给忘了。
胤祺：……
他忘了，转过头，看向了张全，张全沉默，五万两，有点多，记得临走前那群人塞了不少‘土特产’。
幸亏，主子爷不要，他拿了，不然，主子爷连养女人的钱都没有……
“回福晋，主子爷交给奴才，是奴才给忘记了，奴才这就去拿。”
胤祺不知道张全能从哪儿抠出来五万两，但当着福晋的面，胤祺没问。
养不起自家女人的这种颜面问题，胤祺是真的说不出来，别问，问就是要脸。
在张全去拿钱时，胤祺在那儿翻阅了一下账簿，记录得很简便明了，“换了记账方式？”
“差不多，这样清晰明了，一眼就看得出来，也好计算。”表格式记账，你值得拥有。
胤祺点点头，这个不错，也看得出来，福晋挺公正的，“你说，刘佳氏贪了八千两？”
胤祺不太相信，毕竟自己之前还经常补贴刘佳氏，刘佳氏怎么可能会贪呢？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查，就这里，也幸亏管家不久，不然，你公中的账都要被挖空了。”淑婳表示，中馈交给我，才是正确的。
将近全年无休的卷娃式教育，康熙培养出来的每个皇阿哥都不是真的草包，账簿还是能看得懂的。
最后，轻轻合上了账簿，推回到淑婳面前，“福晋，以后这账簿，还是交由你管吧。”
胤祺觉得，刘佳氏身为妾室，或许以前在家时，没有学习过如何管家。
有小阿哥了，这不是要为他着想嘛，小阿哥消耗大。
但……
现在自己手头没那么多银钱，福晋还算公正，管家中馈之事，就交给福晋吧。
“嗯。”淑婳不知道胤祺心里那兜兜转转的小心思，管家权正式由大老板交到她手中，下次胤祺再敢拿这件事情说话，就再打他。
很快，张全过来了，拿着那一小沓银票，就放在了五阿哥的桌面上，“爷。”
胤祺看了看这些银票盖章的章印，就明白出自哪里了，“福晋，这儿是五万两银票，你数数。”
淑婳拿过来后，也没有说什么‘我相信你’之类的话，数了一下，额数没错，“你放心交给我，有我当你的后盾，你可以放心飞了。”
胤祺：飞什么飞？我还能上天不成？
拿了钱后，心情不错的淑婳终于扬起了一抹笑容，“还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叫个宵夜？”
“不饿。”他是猪吗？刚吃了，还饿？
“那先沐浴更衣一番……啧，瞧瞧你，刚擦了药，这要是洗了澡，岂不是白擦了？”淑婳摇摇头，满是可惜的口吻。
“爷还差这点药了？”胤祺表示刚才打架出了汗，必须得沐浴一番才行。
说完，还看向了淑婳，“还有你也是。”
福晋刚才也运动了一番，满身臭汗，他可不喜欢。
洗过澡后，淑婳本来还因为胤祺擦了药而打算晚上放弃娱乐的，毕竟药味儿也不太好闻，有一种自己欺负病人的错觉。
但……
胤祺势要与她一决高下，昨晚没有分出胜负，今日还差点被福晋给压制了。
今天，他要将他失去的颜面，一并夺回来。
本性不服输的淑婳听到了胤祺这话，怎么可能还忍得了？
夺回颜面？你以为你一定胜利了吗？
翌日，康熙已下朝，派人来传五阿哥与五福晋时，他们还没醒。
等他们来到乾清宫时，“儿臣参见皇阿玛。”胤祺和淑婳一同行礼，康熙瞧着自家儿子那张脸，皱了皱眉。
不像是虚了的样子啊？
被打了·有淤青·遮掩过·胤祺当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福晋打了的事情，就算是皇阿玛，也不行。
所以……
胤祺这是单纯想打福晋了？
下一秒，一个奏折砸了过来，可惜力度不够，砸在了胤祺的面前，伴随着一声怒吼，“胤祺，有出息了你，还敢打福晋了？？”
啊？
胤祺懵了，他什么时候打福晋了？
“你还宠妾灭妻？谁教你的？为了一个妾室打福晋，大清皇室，可从来没出过打福晋的皇子，你倒好，成了第一个！”
“老五福晋，你先起来。”见老五福晋还行礼着，对老五福晋的口吻稍微温和些许。
“是，皇阿玛。”至于其他的，站起来后的淑婳什么都没说，人家教儿子，自己一个儿媳妇插什么嘴？
这会儿，康熙的怒喷，令胤祺反应了过来，所以，皇阿玛是觉得自己……打福晋了？而非福晋打他？
不知为何，胤祺的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赶紧将错认下来，不能被皇阿玛知道，是自己被打了，多丢脸啊！
康熙冷哼了一声，“知错了？知道自己错了还敢这么做？哪家好男儿像你这样的？”
“你说说你，文不如老三，武不如老大，朕还以为，你是个淳善性子的孩子。”
“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那怒吼声，都已经从殿内传到了殿外了，已经下朝的太子殿下站在殿外，听着皇阿玛的怒吼声。
沉默了，抬眸，与面前乾清宫的守卫面面相觑，侍卫也赶紧移开目光，皇家的隐私，是他可以随便听的吗？
等到胤祺被喷了一顿出来，胤礽神情微妙的看着老五，“老五，孤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胤祺跪在地上，听着皇阿玛一顿乱骂后，因为奏折没砸到他头上，康熙换了本厚的，额头现在都是肿的。
相反，五福晋淑婳被赏赐了一堆的金银首饰、珊瑚珠宝等各种珍贵的贡品，还被温声宽抚了几句。
胤祺都觉得自己委屈死了，只能够含泪将这抹委屈给咽下去。
一出来，就看到太子那微妙的眼神与语重心长的话语，胤祺不由反问，“我怎么了？”
胤祺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为，似乎没有什么跟太子对上啊？
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太子胤礽摇了摇头，看向了胤祺身旁的五福晋身上，“五弟，五弟妹好歹也是你福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实在是让二哥看不起你啊……”
胤祺：？？？
不是，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知道了？太子什么时候知道的？太子怎么知道的？
太子知道自己被打了？
不对，若是太子知道自己被打了，就不是这样的话了，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他做什么了？？
看向了旁边的福晋，眼底有些疑惑，可淑婳眼波平静，似乎也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太子此话就严重了，臣弟可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太子殿下非要冤枉的话，那么臣弟无话可说。”
被皇阿玛骂了一顿的胤祺现在也委屈着呢，头还肿痛着呢，哪儿还有心思跟太子在这儿打玄机。
太子胤礽：老五真的好厚脸皮，孤不如也。
胤礽不打算理会老五了，认为再说什么，老五都会否认，转身进了乾清宫，跟皇阿玛讲最近手里头的政事去了。
从乾清宫到阿哥所，还有一段较长的距离，也遇上了回阿哥所的兄弟——三阿哥胤祉。
“三哥。”
“三哥。”
胤祺和淑婳二人给三阿哥胤祉打了个招呼，只是，胤祉点头喊了一声‘五弟、五弟妹’之后，目光就一转不转的看向了胤祺。
胤祺有些慌，怎么了？是看到我脸上的淤青了吗？
下一秒，胤祉凑过来，压低声音，语调中充满了震惊，“五弟，你，你怎么在脸上，抹粉了？”
什么时候，五弟有这个癖好了？？
还是说，五弟出京办差的那段时间，遭遇了什么，令五弟出现了如此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