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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理寺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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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朔已开始着手查案。

因刑部对大理寺案有所质疑,此案大理寺需要避嫌,故而刑部派来了几个官员重新核查此案细节,裴朔也在此列。

想杀裴朔的人自然在伺机下手。

姜青姝在君后宫中喝茶,看着实时上面时不时蹦出的王楷动态,神色冷静:“希望那个王楷能聪明点,能瞒过谢安韫的眼睛。"

赵玉珩问:“陛下觉得,值得吗?”

“那要看能得到什么了。”姜青姝说:"为了一个大理寺卿,并不值得。"

大理寺卿是文官,手中没有兵权,治国理政她可以徐徐图之,如今最重要的是坐稳皇位。赵玉珩何其聪明,瞬间便明白她的意思,"为了左右威卫?"

“嗯。”

姜青姝指腹摩挲着白玉瓷盏,低声说:“左右威卫大将军,作为外军,各自遥领二十二折冲府,折冲府上府一千五百人,中府一千,下府八百,合计共五万兵马,是朕的心头大患。"

赵家手中也握有兵权。

按理说,这种话题比较敏感,但她却对赵玉珩直言。

赵玉珩如何感受不到女帝的信任,他也听说了今日早朝的事,文武百官要求女帝广开选秀,被女帝顶着压力暂且压下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直接告知百官,他已有孕的事。

但这必然会引起很多事端,而且还会将他置于危险之中,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其他人或许也会和谢安韫一样对他下手。

若是从前,赵玉珩当知帝王无情,只会从利益方面去考量此事,并不会认为这是陛下为了他着想。

但如今,他肯信。正如他对她,除却君臣之外,更多的是身为夫君的爱重。

赵玉珩沉吟道:"为了避免王世子失手,臣会让家人暗中照看裴朔,金吾卫那边也会说一声……让他们尽量配合刑部调查,但愿陛下没有看错人。"

姜青姝笑了起来,“三郎总是替朕分忧。”满园春色逼人,苍翠欲滴、草长莺飞,隔着一带翠嶂,身穿盔甲的薛兆按剑来回走动。

霍凌原本守在那儿,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笑声,清脆婉转,好似檐下摇晃的风铃般动听,是来自青春年华的少女,便不禁抬头,悄悄望远

处瞧了一眼。

女帝正与君后说笑。

佳人与郎君,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般配。一个为另一个怀了孩子,一个为了另一个甘心服毒。

君后肯定很喜欢陛下吧,君后素来性情淡漠、深居简出,却只有在陛下来时肯出来晒晒太阳,他肯逗陛下笑,男人只会有耐心逗喜欢的女子笑。

更何况……心甘情愿地为她生孩子。

而陛下呢?陛下这么好的女子,这么好看、这么尊贵,也只有明珠一般的君后才配得上。

其他人得了她,似乎都是一种亵渎。

霍凌这样怔怔地想着,却又无端想到她捏自己的脸一刹那,明明他很冷静,耳根却好像着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地烧了起来。

被春风一吹,才冷静了几分。他克制地闭了一下眼睛。

大理寺重新传唤了那杀人案的几个证人。

刑部的官员根据大理寺提供的证词,重新依次询问当日的情况。裴朔官阶不高,只能作为旁听,且询问过程中不得插嘴。

事后裴朔觉得疑点太多,又亲自去问了这些证人,只是此刻不在衙门,他们说的话无法作为有效证词。

首先是那左威卫大将军之子郜远。

对方不知道大理寺审了一遍为何又传唤一遍,被问完话之后便急着离开,却被裴朔叫住。

“干什么啊?该说的我都不说了吗?"那人很不耐烦,“我还要去赴宴,没时间跟你们在这儿耗时间。"

裴朔道:"当日还有一些疑点,在下想问问。"“是你问的,还是刑部?”“是在下。”

郜远上下打量裴朔的官服,“就你?我凭什么要配合你?该走的流程我已经走过了,别在这碍事,滚开!"

说着一扬马鞭,风风火火地离去了。

好不嚣张。

其次是金吾卫。

那金吾卫中郎申超早已被人提前打好招呼,对这位官阶不高的裴大人很客气,对他拱了拱手,"裴大人有什么疑问,尽管问。"

裴朔问话,不像刑部和大理寺只是走流程,反而极为细致:“你们每日晚上什么时辰开始巡逻?"

/>申超:“每日申时换值,分为五队人,我这一队是从酉时开始。”“可否详细介绍路线?”

"从金光门到延兴门,路经群贤、延寿、太平、光禄、兴道、务本……最后从东市过升平坊,向东过升道坊,抵达延兴门[1]。"

"你们发现嫌犯时是戌时三刻,按照距离计算,应早已过了东市,为何会在平康坊发现嫌犯?"

申超微微一惊,想不到这个裴朔这么缜密,居然会根据时间推算距离。

他正色道:“裴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平康坊紧邻皇城,从北门进,北、中、南巷便是最著名的三曲,先前被天子下令查封的寻芳楼,便是此间最受欢迎的青楼之一。"

“无论是达官贵人、名流雅士,都喜欢流连此地,南曲、中曲多教坊官奴,亦是官员宴饮助兴之地,而北曲仅为接待富家子弟、平民白衣之处。由于过于鱼龙混杂,金吾卫也会着重巡逻此处的北曲,有时会遇到行为鬼祟之人。"

裴朔抚着下巴沉吟,“那日遇到了?”

“是。”申超答:“我们巡逻到北曲之时,有见到一道人影过去,一路追踪,却跟丢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耽搁了时间。"

"耽搁时间之后,就正好碰见那一身是血的嫌犯跑出来?"申超点头。

说到此,申超也觉得奇怪,“说来,我也怀疑先前那人影是否与这次命案有关,但嫌犯身上有血,且有其他人为证。"

裴朔问:“你抓到嫌犯之时,可觉得有其他蹊跷之处?”

申超回忆了一下,摇头,只道:“那嫌犯表情惊恐,若非说有什么蹊跷,一般人被发现杀人之后,应急于否认罪过,但他却什么都没说。"

裴朔想起,那案卷上明明白白写了,凶手作案的原因是情杀。

因情杀人,死者是一个歌伎,这一点看似合情合理,但若说是冲动杀人,被抓到时表情惊恐是正常的,但为何歌伎的家人也被尽数屠尽?若是预谋灭门,应当也早已制定好了潜逃的计划才对,就算自首,因为早有心理准备,也不会如此慌乱。

裴朔便打算离开。

他临走时,问申超:"申将军要一起吗?"

申超:“啊?我?”

他指了指自己,表情迷茫:“我去干什么?”

裴朔:“刷脸。”

说刷脸,就真是刷脸。

申超身为管理京城治安的金吾卫,大多数京官表面上也给他几分颜面,裴朔这张脸去哪里都不顶用,但有申超这个金吾卫中郎将在,就很管用。

申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莫名其妙就从证人变成了跟班。

不过好在他今天沐休,赵将军又吩咐他关照这个裴朔,这个裴大人又很有趣,他也乐意结交,顺带去刷刷脸。

首先去的是刑部监牢。

裴朔和侍郎季唐打了一声招呼,就亲自见了那犯人一面,他隔着牢门朝里面看,只觉得那犯人很年轻。

他的目光微微一落,看到那犯人的双手。

“此人是杀猪的,经常握刀,能同时杀死几个人,也很合理。”有小吏说。裴朔没有多言,只是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那犯人的双手,随后起身,“走。”申超好奇:“这就完了?”

“完了。”

"你不问话?"这些文官不是都很婆婆妈妈的吗?

怎么裴朔这么利落?

裴朔负手慢悠悠地在前面走,闻言轻笑一声:“该问的别人都问过了,我再问又有什么意义?自然是发掘一些……嘴里说不出来的信息。"

“走,去件作坊。”

春季一日比一日炎热,尸体放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些开始腐烂发臭。裴朔掀开白布蹲下,看到那些尸体神色毫无变化,开始蹲下验尸。申超捂着鼻子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裴大人,你还懂验尸啊?"裴朔平淡道:"以前无聊时看过几本医术,想来知识都是互通的。"

虽说如此,但他的手法却很是娴熟,仔细检查尸体身上的每一个创口,甚至连尸体的头发和牙齿

都不放过。

申超看得眼皮子直跳,忍不住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裴朔在水盆里净手,不由得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裴朔说:“有问题。”

"什么问题?"

“伤口。”

“伤口?”申超捂着鼻子凑过去看了一眼,除了那

几个大的刀伤,没看到有什么稀奇的,“你再说明白点儿。"

裴朔扫了他一眼,有些似笑非笑,“申大人就这么好奇?”申超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带着走了,一时啼笑皆非。

他心道:这裴大人人格魅力当真是不一般,官阶虽小,但仅仅站在那儿,便让人不自觉地信服。申超说:“裴大人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方便啊。”裴朔慢条斯理地说:“申将军请我吃饭,这几天一直陪我刷脸,我就告诉你。"

申超身为武官,平时几乎不和文官来往,也不知道裴朔在刑部的名声,一听只是吃饭,当即豪爽道:"小意思!"

然后两个时辰后。

申超破财了。

申超:"……"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酒楼里,申超把裴朔喂饱了之后,才听到这相貌清隽的文臣摇着折扇,轻笑道:“其实很简单,那些尸体身上有搏斗的痕迹,也有打斗导致的小伤,还有致命一刀,并且每一刀都是一样的手法,都是用右手,且刀口由深至浅,可见凶手杀人时体力渐渐不支。"

申超:“这不是天衣无缝吗?”

"恰巧相反。"

“哦?”

裴朔说:“试问中郎将,若是你杀人,对方是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你与他们打斗,可会逐渐疲软?"

申超想了想,摇头。

“便是对上十来个练家子,只要不是常年行军之人,短时间内我也不会。”申超说。金吾卫都是千挑万选的,申超习武多年,最清楚这些。

裴朔微微一笑,“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设计好了制造完美的杀人场面,却忘了被栽赃的这人,和中郎将一样,曾是行军之人。"

申超一惊。

他脱口而出:“行军之人?!那不是个杀猪的吗?”

裴朔问:"杀猪用的是什么工具?"

"放血刀?剥皮刀?剔骨刀?我对这个也不是很懂。"

"和你拿剑的手法是一样的吗?""应该..不一样?"

br />“那茧子是一样的吗?”

"……也不是。"

申超被问着问着,顿时醍醐灌顶,整个人腾地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裴朔。

“你……”他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说你去刑部监牢又不用我刷脸,叫上我干什么,原来是故意把我叫过去,用我手里的茧子跟他的茧子作对比?好你个裴朔!你当真是——”

当真是,查案如神。

申超今日委实是涨了见识,满是敬佩地看着他,裴朔气定神闲地摇着扇子,黑眸深处一片冷静,偏头望着这城外来来往往的百姓。

最终一合折扇,轻叹道:“区区不才,能体察这冤情,也不过为这天下无辜百姓,聊尽微薄之力罢了。"

由霍凌作为中间人,姜青姝很快就收到了裴朔查案的最新进展。那是裴朔亲自所写的密信,字迹龙飞凤舞,如铁画银钩,将目前查到的细节—一说出。

姜青姝看得无比仔细,看完一遍甚至又看了一遍,连一边的秋月都忍不住笑:“陛下,这上面写了什么?怎么看了这么久?"

姜青姝将密信用火点燃,乌黑的瞳映着火光,掠出淡淡笑意,“只是很惊讶,这个裴朔居然这么聪明,这么快就找了几个帮手。"

“哦?”秋月问:“他找了谁?”

“找了金吾卫中郎将。”

"还有呢?"

"还有……"她一顿,微笑:"……朕。"

秋月面露惊讶,看着天子缓缓敛袖起身,指尖的灰烬簌簌而落,被赤舄碾入足底。

女帝淡淡道:“他在密信中要求朕帮他一个忙,也是有趣,朕第一次被一个臣子要求帮忙,只是这忙颇为棘手……便是朕,也有些犹豫。"

她语气苦恼,但既已起身,便是决定帮了。

“摆驾,朕要去一趟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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