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互诉衷肠成知己
“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朱瞻基惊讶的问，“你太多虑了！”
“皇太孙殿下！”胡晓乐郑重的叫他！
朱瞻基情知她必是言出有因，虽然对她这样的称呼十分抵触，仍想听听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你说，我在听！”
“你是皇太孙，长子长孙势必依次接管皇权，若有一天，你荣登大宝，登基称帝，请问皇太孙殿下，您的后宫可容纳多少妃嫔？您将今日的胡晓乐置于何处？”
“小乐，若真有一日我为皇帝，你必为后。不管后宫有多少佳丽，你是唯一的皇后！”朱瞻基直视着她，郑重承诺。
胡晓乐闻言，嘴角微扬，却是一抹讽刺的微笑，“您真是太抬举我了！可惜草民就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人！”
“小乐！”朱瞻基隐忍已久，终于爆发，“今日我在这里说的话，已经是超出许多的界线。虽然父亲是太子，我是皇太孙，可是你也知道这皇位之争有多么的激烈。像刚刚那种话，但凡有只字片言被人听去，我与父亲的状况可想而知。可是我为了让你安心，我连皇后都承诺出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不要怎么样，我就是不要你让我怎么样！”胡晓乐圆睁双眼，“你不明白吗？我想过我一直过的生活，不想与你有任何的瓜葛！”
“你想就可以吗？胡晓乐，你若想如此，早前就不应该认识我，不该与我结拜，不该数次语出惊人！你已经不可能逃过我！”朱瞻基握紧她的双肩吼道！
“对，我知道我逃不过，所以我求你放过我！”胡晓乐梗着脖子说。
“我不放！”
“这事由不得你！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出来的？”胡晓乐问道。
“不是皇奶奶求情放了你吗？”朱瞻基一怔问道。
“是，那个送我出来的太监告诉我，皇上有旨，要我永远不要再见你们兄弟，而且要求我尽快嫁人！”
“这是什么意思？”朱瞻基瞪大眼。
“这还不明白？既然你去求了你的皇奶奶，一定是皇后在皇上面前进言，说我不能死！你与明贤在皇后面前表露对我用情已深，若是我此时死了，便永远在你们的心中了。我只有活着，离开，成为一个凡夫俗子的妻子，过最平凡的男耕女织的生活，从此远离宫庭，皇太孙与襄宪王才可以继续做他们的好皇孙！这下你明白了？”
“不可能！”朱瞻基不相信的说，“我与五弟是说我们对你有情，可是这与我们是否是好皇孙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好兄弟，在皇孙一辈中出类拔萃。若因为一个平凡女子而生了罅隙，甚至起了冲突，这是皇家不幸，国之不幸！到时候我的罪责岂不是天大？为防患未然，我必定会在短期内嫁人，永绝你们兄弟的心思！”
“你嫁谁？便是皇上也不能直接将你随便塞给谁吧？”
“正因为他是皇上，可以随便将我指婚给谁。这是天大的恩赐，不是吗？”胡晓乐苦笑着。
“不，这绝不可以！”朱瞻基抓紧了胡晓乐的肩，“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宫去找皇爷爷，请他收回成命！不管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在一起，也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不可以因为这场祸事搭进你一辈子的幸福！小乐，你等我！”说完，他飞快的跑下山去。不一会儿，胡晓乐看到他骑马飞奔的身影在山间时隐时现，终于被群山遮住。
胡晓乐这时才流下两行清泪，“明宣，如果你真是明宣该多好！”
当他表白的时候，她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平常人，这样英武俊逸有胆有识的男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将终生托付于他，她会欢喜的。可惜她不能，他也不能！只要生于帝王家，婚姻之事便绝非男欢女爱这般简单!连胡晓乐都能明白的道理，朱瞻基怎么会不明白？他现在的冲动和愤慨，恐怕支撑不到他回到皇宫便会烟消云散了！
“谢谢你明宣，能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已经很知足了！可惜，我不会等你，我也等不到你的！”胡晓乐对着已经看不到的朱瞻基的背影挥了挥手，“再见，明宣！”
胡晓乐缓步向山下走去，没走多远，就听到林中的马嘶，看到朱瞻墡神色黯然的站在那里。
原来不只是朱瞻基来到这里，还有他！
胡晓乐想一下，向他走过去。
站在朱瞻墡的面前，胡晓乐很想对他笑笑。这个温和的男子，有时候露出孩子般的天真，让人不由的喜欢。可是现在连他的脸上都是阴云密布，这样的他，真的不好看！
胡晓乐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她伸手摸了一下朱瞻墡的脸，“明贤，可以让我继续这么叫你吗？”
“当然，我永远是明贤！”朱瞻墡望着她，“我看到大哥匆匆的跑了，你们……”
“你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我是不是答应了他？”胡晓乐扭身坐在地上，“坐下，我们聊一聊！”
“好！”朱瞻墡坐在她身边。
“有些话，我本想谁也不要说，想着你们如此的聪明，一定都能想透。可是刚刚皇太孙的表现却让我犹豫，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我说给你听，你回头也可以转告给他！”胡晓乐扭头看一眼朱瞻墡。
朱瞻墡知道这个“他”就是自己的大哥皇太孙殿下，他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这个“他”，无形中似乎在表明，朱瞻基在胡晓乐的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明贤，你们兄弟的出现是我在这里这些年来最惊险神奇的事情，认识你们，我并不后悔！”胡晓乐先这样说道，可是朱瞻墡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诀别的味道，不由的皱起两道秀气的眉毛。
胡晓乐继续道，“刚才，明宣跟我说，他喜欢我，我还知道，你也喜欢我，甚至明圻，对我也很好奇，有兴趣！”
朱瞻墡有些窘，这样的表白本应该是自己来说的，现在位置一换，好生不自在。
胡晓乐笑笑推他一把，“我都这么坦然，你忸怩什么？”
朱瞻墡想笑笑过去，可是看着胡晓乐眸中深深的悲意，最后却只能叹息，“小胡，你不能接受是吗？”
“其实我很想接受的。你们兄弟三个，无论哪一个都是非常不错的男子，世间的女子若得其中一人的情意，便可以乐得睡不着觉，何况我现在的情况？只是明贤，你们的身份实在是太尊贵了，尊贵到我无法仰望！如果我真的答应了，那这份感情将成为我一生的负担！”
“怎么会？”朱瞻墡不解的问，“我们与平常男子一样，会疼惜自己的女人，不会因为地位的差距而有任何的不同。”
“这个我相信。”胡晓乐点点头，“明贤，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要如实的回答。”
“你说！”
“你是王爷，以后会有王妃，侧妃，还有什么妃，对不对？”
“按祖制是如此。”
“那么，你如果要与我在一起，我会是哪个妃？”胡晓乐盯着他问。
“当然是正室王妃！”朱瞻墡回答的非常肯定，这语气和朱瞻基如出一辙。
“好！那么那些侧妃，什么妃的，你要如何对待？”
“相敬如宾！”朱瞻墡想了下答道。
“呵呵！”胡晓乐笑了，摇摇头说，“好！”
朱瞻墡的犹豫，其实就是在斟酌用词，想让她不会因为这个答案而伤感。可是，如果没有答案，那该多好。
“明贤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是一夫一妻制，一个男子一生只能与一个女子相守，如果他爱上了别的女子，就必须离开原来的妻子。”
“啊？”朱瞻墡惊讶的说，“怎么还有这种地方？”
“我喜欢这个一夫一妻制，因为我的心很小，只能将一个男人装进去。我希望我爱的男人也一样，只能将我一个人装在心里。可是在这里，不管是高官还是一般百姓，只要愿意，有能力，就可以三妻四妾。你刚才也答过了，不管你是王爷还是皇太孙，结婚以后便是妃嫔环顾，左拥右抱。我无法想像我去过一个与人分享丈夫的生活！”
“你……”朱瞻墡这才明白她问这些问题的根本原因，他正色道，“小胡，我明白了。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的心是唯一的，我的王府之中，只会有一位王妃，再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胡晓乐笑笑，“我这次被放出来，已经有暗示，我会在很快的时间里被嫁出去，以便永绝你们兄弟的念想。我不知道我会被安排给什么人，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与你们，缘分就此结束！明贤，你回去吧！”
“大哥呢，大哥知道吗？”朱瞻墡一听就急问道。
“我已经告诉他了，他说要回宫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胡晓乐苦笑一下，“他让我在这里等他！”她站起身来，“不过我也要回家了！”
“你不等大哥了？”朱瞻墡急忙拉住她。
胡晓乐看着他笑道，“明贤，他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