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限(9)
月含羞呆呆望着那些玫瑰,一夜仿佛一世,她与昨日的自己仿佛已是两个人。难道自己对无争的喜欢真的就是他们说的“恋父情结”,根本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她只是把他当神当偶像?要不然,她怎么会对魏王有感觉呢?分明脑子里现在全都是景龑的音容笑貌,他那种似笑非笑的邪佞神情,搅得她心神不宁,怎么办呢?到底以后该怎么面对他?自己好笨,都到了那种地步了,为什么不点头同意拿自己交换解药?只要拿到解药,现在立刻就可以远走高飞,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他,再也不会为这个人烦恼。可现在,便宜让人家占尽了,跟真的那个了有什么区别?不过就一步之遥,解药也没拿到,以后也没脸见人,在他面前必然要低一头,日后他再拿这件事要挟自己,取笑自己,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好吧,如果他再找自己,索性闭着眼睛同意,先把解药弄到手再说,权当被猪啃了,被狗咬了,然后就可以无所顾忌离开皇城,就算贵妃姑姑也拿自己没办法,除非被无争捉到绑了扭送回来!
该死的刘景龑,怎么还不回来?她一直望着那条碎石小路,丫鬟几次叫她回屋用膳她都没理会。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开始牵挂那个变态狂?不,不是惦记他,是惦记他的解药。
夜色降临,一轮圆月挂上树梢,如水的月光把一条小路照得清晰可辨。
小路上一盏宫灯移动,是他回来了吗?清朗的笑声让她一阵欣喜,可,好像不止他一个人,在他的怀中,紧紧拥的是何女子?他们在夜雨轩前激情拥吻,不时传来那女子娇羞的笑声,他横抱着女子进屋,笑声断续飘来,忽然,灯灭了。
含羞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腿像灌了铅。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应该可以释然了吧?魏王根本就没跟自己当真过,他就是个禽兽,是个变态狂,不过是拿自己寻开心,想着法的羞辱自己罢了。她可以不必整天忐忑不安了。可是为什么心会有空荡荡的感觉……
小丫鬟把一件风衣披在她肩上:“郡主,很晚了,夜凉,回去吧。”
“我想再站一会儿,这玫瑰花香非常好闻,我很喜欢。”
“你早膳午膳晚膳还都没有用呢。”
“我不饿。”
“郡主,别看了,其实,王爷很久很久没有带女人回府了,王爷是喜欢你的,我们都看得出,只是王爷自己不知道,郡主也不知道罢了。”
“他从不带女人回来吗?可那些传闻……”
“郡主都说了,那些是传闻。王爷不喜欢带女人回来,不过很久以前,就是现在的皇贵妃2嫁给皇上之后,王爷疯狂地带了很多女人回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那些女人就都被王爷撵走了,王爷就再也没带女人回府。”
“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摇摇头:“那时候奴婢还很小,好多事情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我们做奴婢的也不能乱说主子的是非,您要真想知道,还是问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