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 第二十三章

那时候的江望月 , 对裴清淀的话还完全摸不着头脑 。

什么叫 “ 我们很像 “ 啊 ?

裴清淅觉得自己和那只短毛猫很像 ?

江望月缩了缩脖子 , 瞠了自己身旁的裴清渐一眼 , 在路灯一盏一盏的交替下 , 她的面庞亦是忽明忽暗 , 脸上神色淡淡 , 完全不觉得那句话有问题 。

她默默收回眼神 , 觉得如果从颜值角度来看 , 还勉强能说像吧一一都挺好看的 。

但性格绝对是天差地别 。

那只短毛猪多乖啊 , 她去挠她的时候 , 人家根本不反抗的 ; 再看看裴清浙 , 也就这会儿对她有点好脸色吧 , 平常都拿她当空气 !

江望月有些愤愤地想着 , 可心中却完全不似过往那样 , 感觉到强烈到足以影响到她心情的不满 , 更多的像是一只恼人的爪子 , 在心头划过 , 有点痒有点烦 , 却又不会不 |

烦 。

如今 , 江望月都快不记得谭浩长什么样了 , 却还能清晰记起那条路灯绵延的道路的景色 。

酒店房间的灯光 , 远比那时街边的路灯要柔和华贵得多 , 但并肩走过那一段路的两个人却已经走了很远 。

“ 意外过世 …... 小花是生病了吗 ?“ 江望月声音放轻了很多 。

在医院的治疗周期结束后 , 她和裴清淅一块儿养了那只小猫一段时间 , 当时她都不知道有 「 美短 “ 这个品种 , 所以擅作主张起了 “ 小花 “ 这个名字 。

如果没有小花 , 她跟裴清渐再遭遇那场变故 , 恐怕真的会成为一对仇敌了 。

裴清渐收回凝望江望月的眼神 : “ 不是生病 , 那个女孩当时并不愿意说太多 。“

“ 后来 …... 我让人去查了一下 。“ 裴清渐说的时候 , 顿了顿 , 再才开口 , “ 有监控捕捉到的是 , 那个女生家有个小男孩 , 前一天抓着小花出门了 “

“ 我去拜访的时候 , 她家里有个小男孩 , 她说那是她弟弟 。“

江望月瞳孔一缩 , 她很清楚这说明着什么 。

猫对外界的反应极其敏感 , 随便外出都很容引起她们的应激反应 , 这对猫来说是致命威胁 。

她们当时找领养 , 找的是附近一户人家 , 女孩和她们差不多大 , 在隔壁外校读高中 。

但女孩当时说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 , 高中压力大 , 愚要个宠物来缓解压力 。

江望月知道刚才裴清渐的停顿 , 以及没有先说死因的缘由了 。

女孩这些年都养猪养得好好的 , 那个年幼弟弟做出的事 , 导致了小花的死亡 。

即便已经和江城的一切脱离关系 , 这刻 , 江望月还是感觉心口传来钝痛 。

而钝痛之后 , 是漫天的愤怒 , 她忍不住说道 :“ 那难道凶手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 甚至还要对你隐瞒小花的死亡真相 7“

谭浩虐猫 , 她和裴清渐一封警告信 , 让他惶惶不可终日 , 甚至忧心到成绩下滑 , 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光 ; 那么这个直接害死小花的 “ 弟弟 “, 就这么轻飘瓢的过去吗

江望月虽然和小花相处了可能只有半个月 , 但她无法容忍这种不负责任伤害其他生命的行为 。

像是全然忘了自己在海城 、 且已经离开江城 10 年一般 , 她快速思索着可以做点什么 , 反正之前高一她们就可以成功制住谭浩 , 现在都成人了 , 愚来一定更容易 …...

江望月下意识地看向裴清渐 , 这一刻她好像真的回到了 16 岁那年 , 她和裴清淅的初次配合 。

但她看见了裴清淅不同于过往的成熟面庞 , 以及她眼中藏着的压抑 。

江望月陡然清醒过来 , 理解出裴清渐没说出的话 , 急促的心跳恢复平静 。

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

害死小花的凶手是领养女生的弟弟 , 从她向裴清浙隐瞒的那一刻 , 就已经表明 , 她选择放下养了快十年的猫的死 , 去袒护小了快二十岁的弟弟 ; 而当时十六岁的江望月和裴清涧 , 不会姑息谭浩的行径 。

可现在的她们 , 也不再是过去的她们了 。

尤其是裴清渐 , 她大概连去那个女生家里 , 就是让助理过去的 , 因为她不能随

江望月知道肯定不能去责怪那个女生 , 对大部分国人来说 , 始终是血浓于水 ,

「 弟弟 “ 和一个根本不熟的男同学也根本没有可比性 。

她只是再一次感到了现实的残酷 , 和自己的无能为力 。

裴清渐注意到江望月的情绪明显沉了下去 , 心头有一丝忧虑闪过 , 担心自己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

她希望通过解释动机的一部分 , 来让江望月不要那么回避自己的靠近 。

可过去牵扯得实在太多 , 有时难免会扯动那些还留着痕迹的伤口 。

房间内再度陷入沉静的时候 , 江望月的手机适时地响起 , 是之前点的小龙虾外卖到了 。

“ 我让助理去拿吧 “ 裴清渐说了声 。

“ 不用 , 我自己下去就行 。 “ 江望月已经起身 , 朝门外走去 , 为了不让裴清淅多得开启错了话题 , 她佯装轻松的样子 , “ 反正没人认识我 , 我很快回来的 。“

她确实需要暂时离开那个有裴清涧 , 会让她感觉到过去与现在割裂的空间 。

小花的悲剧 , 是从一开始就定好了的吗 ?

那么她呢 ?

除了对命运的悲怔外 , 裴清渐一开始说的那句 “ 最好要不留遗憾地去做想做的事 “, 江望月当然不会忽视 。

来见她 , 是裴清淀如今想做的事吗 ?

江望月乘上电梯的时候 ,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 有些发烫 。

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 裴清淅的做法也是由缘由的 。

她知道裴清淀虽然性子看着有些冷傲 , 但离开青春期的尖刺后 , 她的品性实在难以挑出毛病 , 还相当念旧 。

在江城的那段记忆 , 绝对是裴清渐记忆里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

如果不是江望月过于决绝的逃避行为 , 后来裴清渐大概会直接帮她一起还债了 。

接过外卖 , 江望月轻轻叹息一声 , 觉得因自己始终不曾放下的私欲 , 而让裴清渐这个主动愚要修复关系的人为难 , 实在太不像话了一些 。

在打开房门之前 , 江望月又深吸了一口气 , 她想 , 不管是命运如何 , 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 而她眼下要面对的 , 就是控制自己那些始终不曾放下的感情 。

有了方向后 , 江望月是真的感到轻松了些 , 她推开门 , 看到了依然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的裴清涧 : “ 我回来了 , 应该没有过很久吧 ?7“

听到她的声音 , 裴清渐拙起头 , 视线灼灼地看了江望月好一会儿 , 浮光在她眼中闪烁 。

“ 嘲 ? “ 江望月立刻感觉有些紧张 , 际了眨眼 。

“...... 没有很久 , 很快的 。 “ 裴清渐声音很轻 , 浅笑了一下 。

江望月刚刚在门口下定的决心 , 这还没有一分钟 , 就开始动摇了 。

只因为现在的灯光太温馨 、 裴清淀的神色太柔 、 她们的对话太自然 , 这一切都和她过往所幻想的 、 她不曾离开过的画面太像 。

“ 咳 , 我点的是两小份 , 应该 …... 没什么热量吧 ?“ 江望月将自己跑偏的思绪技回来 。

「 不用顾虑太多 , 最近三个月除了综艺外 , 没有别的安排 。 “ 裴清渐帮她摆放外卖盒 。

“ 你不是说最近在考虑一部科幻片吗 , 不做准备 7“ 江望月夹起了一只麻辣小丿虾 , 感觉有点咸了 。

“ 演员也没忙到那个地步的 , 剧本都还远着呢 。 “ 裴清渐有点哭笑不得 , 但又来自江望月的关心十分受用 。

室内一改最开始的压抑氛围 , 她们面对面坐在同一张桌子前 , 零零散散地聊着一些闲散的话题 。

江望月没有再提剩下的那句话 , 但裴清淅从她的态度里已经得到了答案 。

江望月没有再回避裴清淀的靠近 。

她接受了过去向她走来 。

“ 呼一一这个麻辣的 , 辣倒是没多辣 , 但咸是真的咤 。 “ 江望月收拾好外卖垃坂后 , 给自己开了瓶水 , 忍不住吐槽 。

「 别喝太猛了 , 胃会难受 。 “ 裴清淅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来 。

放下那些刻意的尖刺 , 江望月和裴清淀的相处意外地和谐 , 甚至因为裴清淀如同过去一般的体贴关心 , 她感觉刚刚吃饭的时候 , 整颗心都泡在温水之中 。

舒适 、 温暖 、 安心 。

所以 …... 只要这样 , 压下那些不甘 , 那些渴望 , 也已经很好了 。

江望月这么愚着 , 又喝下了一口水 , 突然 , 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传来 :

“ 别喝太多 , 你忘了要抹精油吗 ?“

“ 唔 1 “

江望月一个激灵 , 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 她急忙咽下去 , 同时和裴清渐拉开距离 , 脸上涨红一片 , 花容失色 。

裴清渐还颇为无辜的样子 , 好像刚才差点伏在江望月肩上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

“ 怎么了 7“

“ 我 、 我觉得 …...“ 江望月愚说 「 改天 “, 可却又觉得太刻意了 。

最后 , 她只能改口说 :“ 我觉得太咸了 , 喝的有点急 , 呛到了 。“

江望月吸了口气 , 让自己冷静 :“ 那 , 那个精油涂哪儿啊 ?7“

裴清渐在那边沉默一瞬 , 眼眸微拿像是在回忆思索 , 江望月却下意识地有种不妙的预感 。

很快 , 她听到了裴清淀的声音 :

「 太阳穴 、 颈部 , 还有 …... 腰 。“

江望月 :“...... 啊 7“

腰 ? !

“ 怎么那么惊讶的样子 , 我不是说了你自己的话很难涂到吗 ?“ 裴清淅嘴上这说着 , 江望月却从她的眼睦里看到了些许期待 。

“ 我觉得 …...“ 江望月又开口 , 想要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

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找不到借口 , 还是说因为那点私心 , 最后推阻的还是没有说出口 。

等江望月趴到床上的时候 , 她才真的明白到什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

酒店房间内空调冷气很足 , 裴清淅给她盖了一层摊子 , 只露出了腰际 。

那是人类最柔软的一块区域 , 此时暴露在空气之中 , 江望月感到了清晰的冷 ,

对腰腹皮肤的感触 , 从未有此时这么敏锐 。

一只柔软的 、 有些微凉意的手轻轻附在了她的腰部 、 脊骨的位置 , 江望月瞬间僵住了身子 。

而后 , 那只手的指腹摸索了一下她的脊骨 , 如电流扫过的酥麻感瞬间席卷了江望月全身 。

那些被她死死压制住的情感 , 在此时 , 倾泻而出 。

“ 你别绪这么紧 …... 很难受吗 7“

裴清淅的声音低了点 , 像是在关心 。

也不知是不是江望月此时出现了点错觉 , 她怎么感觉裴清渐的声音有点抖 。

「 不是难受 , 是 …... 不太习惯 。 “ 江望月咬了咬牙 , 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 而后妙问 ,“ 你之前 …... 也是让别人这样帮你抹的吗 “

她发誓 , 她只是好奇裴清渐会怎么用这瓶精油 , 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

裴清渐没有立刻回答 , 而是沉默了一会儿 , 接着是压着笑意的声音 :“ 嗅 …... 其实 ,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用过这个了 , 之前都是让助理帮忙的 。“

‘B, “ 江望月闷闷地应了声 。

可裴清渐没有立刻接下来的动作 , 江望月感觉她往上面坐了点 , 离她更近一些 。

耳朵上传来痒意 , 像是有发丝落在上面一般 , 江望月刚想把身子支起来一点看看怎么回事 , 就听到裴清淀的声音 , 从里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 , 她的耳朵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

裴清淅的声音有点哑 :“ 今天难得有机会 , 等会儿你要帮我抹吗 7“

作者有话要说 :

江望月 : 赫赫 , 不就是抹个精油吗 , 我坐一会儿就行

还是江望月 : 什么 ? 要抹腰 ? 那不是要揩衣服 ? ( 开始进入宕机状态 )

哎嘴我来了 !

今天有点事所以就 Sk 啦 , 明天多写一点

保三争六 ( 努力脸

另外希望小天使们不要养肥俺鸣鸣鸣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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