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忠诚
南下的舰队很快再东海和在海上训练的“鄱阳”、“洞庭”和“巢湖”号三艘轻巡洋和六艘九江级驱逐舰汇合，形成一个完整的舰队快速南下。
萨镇冰一直在关注着江苏号袖珍战列舰，对于战舰的设计也充满狐疑，尤其是看着主炮，带着惋惜的神情，似乎自言自语地道：“小了点，不过已经很厉害了。”
那中校海军军官却一直陪着萨镇冰，毕竟李海军作为海军司令，要在舰队指挥舱，严密关注着军舰海试的各种数据。中校却笑道：“萨老，您别看主炮只有十英寸，可是却是正经的58倍径，威力不比12英寸甚至13英寸的舰炮差，最大射程可以达到近四十公里呢。一般的战列舰还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
萨镇冰吃了一惊，惊喜地道：“这么厉害？”心里也有些狐疑，其他书友正在看:。看着这位中校，可他越看总觉得有些熟悉，不由道，“小伙子，我好像见过你。”
中校笑道：“是，萨老。我曾经在海圻舰上服役，当时是海军少尉。”
萨镇冰突然想了起来，拍拍脑门道：“丁、丁鹏，天津海军武备堂毕业，江苏人。”
丁鹏笑道：“萨老您还记得我。您辞职后，晚辈也看不惯内战，而且海军就跟墙头草一般倒来倒去，而且我不是闽系的人，也得不到重用，索性去美国海军军校深造了，本来想去英国的，可当时欧战已经爆发，只能去美国。”
萨镇冰感概地道：“是啊。这些年海军太不像话，不过这能全怪海军吗？海军就是一个吞金兽，为了保住船只，保住海军的存在，只能谁给钱，就投靠谁。有奶就是娘啊，换了我处在那个位置，只怕我也只能这么做。”
丁鹏叹息道：“这种局面将一去不复返了。我们海军现在有了自己的造船工业，总司令也很快会统一全国，结束内战。没有内战，海军的重要性将日益凸显。”说着凑上前低声道，“总司令对租界非常的不满。”
萨镇冰心神巨震，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列强不是善男信女，要想收回租界、废除不平等条约，那就意味着战争，而战争就意味着大海将成为最前沿的阵地。他不害怕战斗，可是他担心这支年轻的海军，忍不住道：“只是我们的海军还太弱。”
丁鹏笑了笑道：“那可不一定。萨老，你是不是奇怪这‘江苏号’头尾都空了一大截有点奇怪？”
“哦？难道这不是设计缺陷？”萨镇冰精神一震，他早就觉得奇怪了，好好的空出这么一大块地方来干什么呢？完全可以再安装两座主炮炮塔嘛。这已经不是用奇怪来形容，简直是太奇怪了，堪称怪异。后来他觉得可能是中国第一次设计战列舰，有点缺陷是可以接受的，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提，毕竟他已经离开了海军。
丁鹏洒笑道：“怎么可能？不瞒您说，我们完全具备生产更大口径的舰炮的能力，上海有两处要塞群，安放的可是406毫米的巨炮，52倍径的，只要打中，就算是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小日本的陆奥号都得到海底喂王八。”
萨镇冰惊得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料到中国居然能生产这样强大恐怖的巨炮，他自然是知道火炮的倍径越大，射程就越远，准确度也就越高，穿透力也越强。心中一片火热，巨大的疑问在心中如猫抓一般让他难耐，急问道：“为什么？”
丁鹏笑道：“咱们这战舰的主炮是用来对付敌人巡洋舰的，这样强大的火力，绝对是通杀。我们对付敌人巨舰的真正杀手锏就在那里。”手指之处，正是军舰前面的空地。
萨镇冰本来以为丁鹏会说用鱼雷对付敌人的主力舰，可没想到指着一片空白甲板。不过他很快发现一丝不对劲，甲板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他好像看到一个巨大长方形的缝隙，震惊地道：“下面藏着可升降的巨炮？”
丁鹏苦笑道：“萨老，这是绝密。总司令有严令，除非总司令和司令的允许，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否则以叛国罪论处。”
萨镇冰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开始心底升起一股怒火，可随即只剩下苦笑，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海军司令，甚至已经不是海军的一员。于是，他转换一个话题道，“能对付陆奥号吗？”
丁鹏略一迟疑，斟酌一下道：“理论上能击沉世界上的任何军舰。”
萨镇冰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这武器没有经过任何实战，那当然只能是理论上了。他为了避嫌，于是转移话题道：“我怎么发现军舰上有许多小口径炮，还有多组高射武器。”
丁鹏笑道：“是。江苏号上有8座双联40毫米高平两用机关炮，双联20毫米机关炮和双联12、7毫米机枪各八座，其目的主要是为了防空，好看的小说:。”
“防空！？”萨镇冰皱眉道，“那些木头架子？”
丁鹏苦笑道：“是，总司令和司令都非常严格要求军舰的防空，每艘军舰都布置大量的防空火力。其实，我也不明白。”
萨镇冰叹息一声道：“看来，海军是缺乏专业人才。不行，这些必须改，说不得我萨镇冰豁出去不要这张老脸，也要给海军拉来一批人才，不能让这么好的船给毁了。”
丁鹏略为迟疑道：“萨老，我看您还是别，总司令看中您，可对于老海军其他人，似乎并不欣赏。”
“为什么？”萨镇冰很恼怒，在他看来这是**裸的歧视，老海军怎么了？他自然是不能从丁鹏那里得到答案，于是，他就怒气冲冲的找李海军理论。
李海军在听到丁鹏歉意的汇报后，神色严肃地道：“因为很简单。总司令要的是一支中国海军，而不是一支闽系海军！”
这个时代，闽系是中国海军的支柱，几乎所有的精英都来自闽系。这除了闽系的确人才辈出外，其中也确确实实闽系在排斥其他海军人才，打压其他派系，一支独大。比如丁鹏就是一个被排斥的例子。
李海军的话对萨镇冰而言，那是晴天霹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海军需要人才，但是更需要的是忠诚。总司令需要的是一支忠诚于总司令，忠诚于国家的海军。毫无疑问总司令会全力打造一支强大的海军，能击败任何敌人的海军力量，至少在东亚无敌。要打造这样一直强大的舰队，需要人才，需要能够人尽其才，绝对不允许派系之争打压人才的恶劣事件发生，更不允许因为意气之争，派系之争拉着舰队就走的情况出现。江苏级袖珍战列舰算什么？在总司令和我的眼里，它根本算不是是一款真正的战列舰。”
“真正的战列舰？”
李海军淡淡地道：“没错。真正的超级战列舰，它的排水量应该在四万吨以上，主炮口径400毫米以上，它将是一艘永不沉没，所向无敌的海上钢铁堡垒，前所未有的战争机器。这样的强大武器，造价就超过一亿大洋。这样强大、昂贵的武器，如果不能保证指挥官的绝对忠诚，总司令怎么可能把这样寄托国家气运，结合无数人才心血结晶，耗费亿万百姓税收打造的国之利器交给他？即便是忠诚，可是一个为了权势排除异己的心胸狭窄之辈，总司令也不认为能成大器。因为心胸狭窄之辈，必定鼠目寸光，在关键的时刻往往权衡个人得失，而忽略了国家的战略需要。”
萨镇冰无比的震撼，他简直无法想象超过四万吨排水量，主炮400毫米以上的巨舰那是何等的强大可怕，那威力绝对会令对手绝望。他本身就是出身闽系，也自然知道闽系的那些事，他本人也有些看不过眼，这本来就是高层忌讳的事情，尤其是李不凡。李不凡强硬的整编陆军那不是秘密，几乎将南方是十四省的军队全部打散整编，就是为了避免军阀的出现，甚至兵员的招募和分配都掌握在总参谋部的手中，地方部队，即使是现在最大的编制——军，也绝对不允许私自征兵，吃空饷更是明文规定，直接主官撤职，部队军事长官停职查办，那是何等严厉。闽系海军的确优秀，人才辈出，可是真的是犯忌了，难怪人家宁愿另起炉灶，他也知道本来李不凡还是伸出橄榄枝的，可那帮家伙不知好歹的讨价还价，彻底让李不凡失望了。海军的装备太昂贵了，比如真的要打造那种超级战列舰，一艘就上亿，军舰指挥官的忠诚那是最低要求，可像墙头草般的老海军，李不凡敢把它交给他们吗？要是对方再倒向敌人，那岂不是变成资敌？勒紧裤腰带打造的超级兵器变成自己的催命符？
而中国海军界已经彻底沸腾了，江苏号、南京号、上海号在上海的亮相上了报纸，让国内所有的海军为之疯狂。国内的情形谁不清楚？南京政府实力最强，已经具备统一全国的本钱，他们没有立即倒过去，那是准备待价而沽，可现在所有的矜持都立即丢到瓜哇国去了，直接开船杀向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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