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胖胖婶的吸引力(2)

好奇心就牵起春妮的脚，向那边走去，决定去看看。

跑暴的地里还很稀，每一脚下去类似踏进泥坑里。鞋总要被稀泥一口含住，不愿意松口。春妮得用很大的劲才能将鞋子从稀泥里拔出来。有几次，那泥的嘴巴咬得太紧，竟然将鞋子咬住，春妮只拔出赤脚，没有带起鞋子。只得又穿上继续前行。露水很大。雨水歇在苞谷叶片、野草的叶片上不愿意分离。她每往前走一步，它们就浇到她的鞋子和裤子上。这样，她的裤子就全湿透了。

空气中有一股不祥的腥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风有一点点，不过不足以摇动树叶和苞谷叶，但它们的纤纤细手却把身子摸得很凉爽。被雨水洗过的庄稼和树木则更加碧绿，喜气洋洋。尽管太阳微笑着，但天空也是一副刚刚病愈的样子，云层还很厚。太阳也只能偶尔从稀薄的云层里露脸，莞尔一笑。这样艰难地来到苞谷摇晃的前面，春妮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因为她看见，胖胖婶和程涛大叔正在野合。

晴天霹雳，春妮的内心完全粉碎。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人类媾和图象。她便赶紧转过身，朝回走去。

可是第二天，当春妮再在队里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脸上的坦然，竟然比天空还开阔。看来，大人的愚蠢就在于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是伪装的高手。但其实，他们脸上并没有遮丑布，所干的一切都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无遗。人人都知道他们的秘密。

只是私下里，队里的男人女人们一提起他们，他们的语气和脸色却是两面三刀。看得出他们都有着复杂的心态。

女人们一提起胖胖婶，就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卖逼的婆娘，看见就作恶心。”但那脸上却是歇着厚厚的期待，也希望找到一个程涛大叔那样的男人，献出自已的身子，把家里搞得更富裕，也长得比肥猪更肥。

男人们则更加复杂，他们一方面同情已丑大伯，说：“这事要是碰上了别人，绝对搞不成，先休了那女人再说。”

但同时又羡慕程涛大叔，说：“程涛那小子真他妈艳福不浅。”每每说过这话，他们脸上也结着丰收的渴望，也希望自已就变成程涛那样的男人。

春妮也曾经摸过她的心情，发现也同样复杂了。对这么一对男女，她不知道她的心情该怎样摆布。诅咒？同情？还是其它？但又觉得这一切都与自已无关。似乎一切都犯不上。

不过，生活在往下继续，胖胖婶的伪装也当然在继续了。人多的时候，她在已丑大伯面前，依旧把她的亲热表现得山高水长。要么与他斗斗嘴，要么当着众人的面叫他春妮的娃儿，要么就是照着已丑大伯的肩膀或是大腿轻轻地、爱惜地揍上一拳。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向人们传达，他们是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

当然程涛大叔自然就是胖胖婶家最好的一头牛了。他把自已的命都卖给了胖胖婶，几乎不分白天黑夜为他们家做事。割青草，弄柴禾，打猪草，挑水，推磨、春种、秋收等等，几乎包揽了所有的事。胖胖家喂有全队最多的牲口，其中五头猪，十只羊，一头牛。这些嘴顿顿要吃，仅凭胖胖婶和已丑大伯两口子是做不出来的。而已丑大伯和程涛大叔又亲同兄弟。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同进同出。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芥蒂。

春妮常常想：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是生活那块磨刀石磨去了人们的良知？还是欲望的大嘴吞噬了一切？抑或是人天生就是这样呢？如果我是正常的女孩，我的内心和潜意识里又会有怎样的弯弯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