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陶陶

或许是王竹马身上没有棉虫的原因，付爷爷没有赶着王竹马进入炭池送死。

王竹马在和陶陶玩耍。他将剩下的四颗糖分一颗给陶陶，就立即获得了陶陶的友谊。

王竹马亲眼看见陶陶将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人拖到那个名为炭池的大洼地里面去。炭池是一个不断燃烧着的洼地火池，只是临近周围，高温就炙烤得人难受。陶陶的脸上脏兮兮的，多半是那些碳灰的缘故。。

陶陶一个人在这炭池边上孤独惯了，习惯一个人闷头发呆。于是好多时候王竹马找她说话的时候她都没有回应，只是一个人低着头发呆。她经常会忘记身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这让王竹马有些时候很无奈。

王竹马在周围探寻，他发现自己所在的这片区域其实非常狭窄，应该同样是在地底。除了那个炭池王竹马现在无法深入以外，他在周围行走，近百步就碰到了无形的阻碍。王竹马尝试着摸索，没有发现隐藏的门。他猜测唯一的出口会不会就在炭池深处或者对面。但是这个猜测无从验证，询问陶陶和付爷爷也没有答案。

付爷爷或许知道些什么，但是陶陶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王竹马询问她的许多问题，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王竹马来到这里之前，她唯一的工作就是等着有人从地底下爬出来，然后将他们拖到炭池里去。

王竹马在周围已经转了几圈了，回来毫不意外地发现陶陶又蹲在原地发呆了。这块地面应该没有看上去的这么平整的。在王竹马的猜测中，应该有着很多个洞窟，洞窟下面对应的是一座或者好些座水牢。王竹马之前就是待在这些水牢之中的。而洞窟看上去的平整，应该是认知领域的缘故。

王竹马无奈地蹲在一旁呼唤着陶陶，过了许久，陶陶才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轮子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竹马看着陶陶笑了笑：“陶陶，你还想吃糖吗？”

闻言，陶陶的眼睛亮了起来：“轮子哥哥，我还可以吃糖吗？”

王竹马将能量丸从怀中取出来，把混在里面的糖当着陶陶的面数了数：“只剩下三颗了，再吃三次就没了。”

陶陶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王竹马慢慢划出来的三颗糖。陶陶上次吃过，她认得哪些是糖。她虽然不知道三是多少，可是她看得出来糖很少，陶陶的眼中满是渴望。

在陶陶期待的目光之中，王竹马捉起一颗糖放到了她的手心里，不待王竹马说些什么，陶陶迅速地就将手中的糖剥开吃掉。然后看着数量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的糖，陶陶的眼中既是渴望又是失望。

王竹马慢慢地将糖收起来，低语道：“陶陶，我身上的糖就只有两颗了。你要是跟我出去了，我还可以买更多的糖给你吃，好不好？”

陶陶不能理解王竹马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有更多的糖可以吃。

陶陶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王竹马便带着陶陶来到付爷爷身后：“付爷爷，我想带陶陶出去。”

“付爷爷，陶陶还小，她不属于这里。我想，你也希望她可以出去看看的吧，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长长外面的饼干和糖。”

付爷爷的身体颤了颤，他能料想到这一天的存在，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他继续弯着老而精壮地腰背，一遍一遍地铲着黝黑的煤事。

此时，陶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挣扎着要脱离王竹马的身旁。她不要糖了，她不离开……

付爷爷苍老的声音响起：“小轮子，陶陶她，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王竹马嗯了一声，“可是都爱吃糖，都一样是小孩子。”

付爷爷停下了铲煤，转过身来，伸出糙砺的手掌，摸着陶陶的脑袋，“我攒下来的有不少棉虫尸体，可以为你们两做一件衣服。但是炭池克制陶陶，只有棉虫尸体做的衣服是不够的。”

王竹马朝着付爷爷点了点头，“我会背着陶陶过炭池的。”

付爷爷欣慰地笑了笑：“小轮子，你体内没有棉虫，就算外表有棉虫做的衣服，炭池的高温还是很难熬的。”

王竹马朝着付爷爷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付爷爷，我不敢说有万全的把握，但是总得去试一试的吧。”

“付爷爷，实话和你说吧，我在外面还有很多的事情，不能在这里面久留的。而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走之后，陶陶还要过多久才能遇见一个愿意带她离开的人。”

付爷爷朝着王竹马也慈爱地笑了笑，他伸出他粗糙的大手摸了摸王竹马的头：“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事情？”

“其实我心底里有些不希望陶陶离开的。一是心中不舍，二则是外面的情况比起这里面要说，要复杂危险得多。但是我知道，陶陶终归是要出去看一看的。免得被别人随便几颗糖就哄着离开了，那终究是不好。”

王竹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小孩子都爱吃糖的。”

付爷爷瞥了王竹马一眼：“你这孩子，其实我也不怎么放心。小小年纪，心事重重的样子。喜欢吃糖就多吃糖，反正你也不怕蛀牙。别总把糖存着，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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