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当皇帝的会实诚?
楚杨礼一脸奇怪地看着她,脸上却又笑了笑,伸手就要勾搭上于彼的肩,他像是一种习惯性,而于彼更像是一种习惯的,更准确来说是条件反射的,她急急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楚杨礼的触碰。
大康皇帝手一落空,眼睛里露出一点惊讶,上下扫了于彼好几眼,又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安国君李承铭,见李承铭也是面无表情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于彼看,只是憋着不想说话,所以看起来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而他们走出福地后,在大门口等着他的成队成队的大康士兵,听到动静,在此时也抬着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在他身后的于彼。
楚杨礼呼吸一顿,本能的讨厌这些人眼睛里的探究,而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于彼是个女的似的,收回手,双手又状似无意的拍了几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哈,我在皇宫里习惯了,见着谁都觉亲切。”楚杨礼说完又回想起刚刚他手下士兵们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在对着于彼的时候,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让人看不出来。
楚杨礼甚至是笑了笑,扯起嘴角,“大康皇室敬佩宁皇这样的人,三军对垒,宁皇愿意跟着军队一起过来,是很大的勇气。我同我的家人一起吃饭之时,听我说及此事,我的小女儿就非常的喜欢宁皇,希望有机会能与宁皇见一面......”
大康在北边,国土多为开阔平原,两国民风大不相同,大康民众说话直来直往,语气和他们那边也不一样,听着很冲,但话语里都是真诚。
说来他们很像是于彼记忆中的北边的那一群游牧民族,草原上的王......
是挺直的,于彼听到他这样说,还是挑了挑眉头,心里有些惊讶,奇怪着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
不过作为宁国门面的她还是彬彬有礼,微微弯腰,笑着说道:“那是要感谢小公主的喜欢,我有机会是一定要见上一见。”
楚杨礼爽朗地笑了一声,这一次伸手搭上大安国君李承铭的肩,奇怪的语调尝试说着中原那边的话。
“相识便是有缘,我们能在战场上相遇,并肩作战,更是莫大的缘分。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要那么生分了,说什么朕不朕的,说实话我很讨厌这个称呼,高高在上的。我提出这个想法之时,我的官员过了很久才同意我修改,但他们试图让我自称寡人,这不是咒我吗?后来我还是只能用现在这个朕。”
于彼被说得笑了笑,李承铭扯了扯嘴角,也无奈的笑了笑。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说得很有意思,也确实拉近了三人的距离。
楚杨礼也笑了笑,挥了挥手,“我们就互称兄弟,三国君王互称兄弟也不让那些迂腐的书呆子有话柄。我是你们之中最大的,你们叫我一声楚哥,回到了大康我还能认上你们一认。”
于彼抱了抱拳,确实听话的叫了一声:“楚哥,于弟有机会一定到大康国都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于弟,久仰了!”楚杨礼笑着回道,抬手拍了拍于彼的肩膀。
李承铭也对着两人抱拳,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久仰,久仰。”
三人在福地门口聊了一会儿,徐大福归置好军队,一个人带着一队亲卫,手里还牵着于彼的秋野,骑马跑到于彼面前,而后勒紧缰绳,跳下马,客气地对其他两个国君打了个招呼。
“陛下,秋野给您带来了。”他把手里的马鞭递到于彼手里。
于彼牵过马,脸上是真心的笑,嘴里的“下次再见”还没说出口,楚杨礼先几步走到秋野面前,伸手想摸,又愣愣收回手,回头亮着眼睛问于彼,“这是于弟的马?它可真漂亮,叫什么名字?”
于彼拍了拍秋野的脖子,浅声答道:“秋野,它叫秋野,受赠于我宁国国师,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三句交代了秋野的事,语气里不露神色的炫耀,像小孩子一样的拙劣。
楚杨礼点点头,嘴里反复说着,“好马,好马......”
于彼翻身上马,抱拳,“楚哥,李兄,我那边刚刚安置好,事务繁多,就不邀二位过去喝酒了,下次再会。”
“下次再会!”
于彼笑着点点头,带着人回了她的大营。
路上,徐大福有些摸不着头脑,压低声音问于彼:“这是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就称兄道弟了?”
于彼笑着摇了摇头,“朕很早之前就听闻,大康国民风彪悍......”
“那微臣倒是看出来了,方才大康皇帝见了秋野的样子,活像猫见了老鼠,看着就想把秋野抢走!”徐大福摸着下巴回道。
“大康国君说,三军合作抗敌,不必那么生分,互相之间不称皇帝,就说让叫他楚哥,朕看不出真假,但他这人看着实诚,朕也就顺水推舟啦。”于彼眨了眼睛。
徐大福有些无奈,“能当皇帝的会实诚?反正臣是不信。”
于彼听完感觉这人在内涵自己,呵呵笑了笑,“朕也不实诚?”
徐大福笑了,“陛下的实诚,那也是分场合的嘛,至少对着臣是实诚的。”
他说完眼睛笑得眯在一起,好在他们骑马在前,后面的看不见他的脸,他扭头贼兮兮地看着于彼,说道:“陛下,方才有一份盖着国师大章的信送了过来,下面的人见了就直接递到微臣这里了,微臣收着呢,陛下看看?”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信封一角盖着一道红漆,确实是国师的大章。说是大章,在于彼理解里就是公章,因为里面从来不会提及她,只说一些政务。
这一次拆开也是一样,的吧?
于彼读着,扫了几眼,淡声说道:“国师就说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她正在赶过来。”
也就一句话?徐大福扭头过去,有些不太相信,那信纸上写了满满一页呢!就一句话?
于彼却笑眯眯地把信纸小心折好,放进信封里,又仔细熨帖的收进袖袋。
当然不止这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