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终于等到开审
宋听冉在牢房里躺着,这里没有窗户,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能根据刚才的午饭估算着。
这里安静,可她的心静不下来,离家多日,也不知道家中现在是什么情况。
无法写信,更无法带回去消息,好在,她留了很多银票在主屋的床铺上。
不管是谁进去打扫,都会发现,有钱日子就能好过。
心不静也要静下,她翻了几下身,最终是迷迷糊糊得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
背着布包的人靠着一双脚,硬生生地走进了盛京城边上的一处林子中。
这林子位置偏僻,也不在官道边上,距离小路也有点距离,没人会到这里来。
“呦,这是醒了?”
背着布包的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凳子上喝了口水。
单人木板床上的人很是虚弱,张了张嘴,也没发出声音,上半身缠着厚重的纱布,盖着被子。
“行了,没力气就不要乱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你的,这第一回救你就耗费了我不少药材,这刚存上点,你这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说,你在外面,那么多仇人吗?”
“多..谢,神医。”
神医无奈的看着床板上的人,这小屋子是她自己盖起来的,虽然简陋,但是起码可以遮风避雨。
她思索再三,还是没有将看到画像上女子的事情告诉他。
“我去院子里熬药,你歇着吧,有事你就...就拉倒吧,反正说话声音这么小,我也听不见。”
神医拎着布包和买来的东西去了院子里,她晾晒着药材。
她平日里会在周边采药,缺什么日常生活用品了才会出去,可是这每次出去,遇到可怜的人,还真忍不住不救。
“苍天啊,照这个速度发展,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任务的kpi,回家去啊。”
神医仰天长啸,瘫坐在凳子上,回头看向屋里,决心以后绝对不会再乱救人!
次日,没有人来带宋听冉去公堂问话,只能趁着有人来送饭,问道:“狱卒大人,我状告宰相的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提审,京兆尹大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再警告你一次,别乱打听,到时间了,自然会宣你过去。”
“狱卒大人,我只是..”
留给宋听冉的,是一个无情的被背影,真铁面无私。
宋听冉吃了饭,安慰自己这样反而是好处,手下皆是如此,想必京兆尹也是这般公正。
又是过了两日,宋听冉已经是有些情绪崩溃了,她在这里虽然没危险,也吃得饱,可是给她切断了一切都消息来源。
她坐在地上,衣裳上有着灰尘,也无心从空间里拿出什么改善生活,满脑子都是计划和演练。
“宋听冉!”
狱卒的声音给她拉回现实,她起身冲到牢房的门口,“是大人要开始审案了吗?”
“嗯,走吧。”
“多谢狱卒大人!”
走出了大牢,外面的阳光很好,宋听冉一瞬间没有睁开眼睛,用手挡着眯着眼睛前行。
她感觉到了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到了陈相渊的身影,还有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从大牢里走了出来。
京兆尹的公堂十分庄严,与其他公堂不同的是,这两边分别放置着四把,若不是抬头就能看到的【公正廉明】的牌匾,真怀疑是走错了。
这里安静的掉落一根头发丝都能听得见声音的程度,所以京兆尹手中的惊堂木落下之时,震耳的声响让人为之一振。
宋听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去跪下,果然是京兆尹,专门审讯朝廷官员的。
这种架势放在其他地方,对付平头百姓,或者处理什么盗贼之类的,都会是大材小用。
宋听冉跪在这里,最上头就是京兆尹,可是其他人并没有前来。
“宋听冉,一会你要状告宰相,按例先要打二十大板,你手中虽然有福佑令牌,这次不管用。”
京兆尹说得清楚,也不像是询问,而是告知。
“大人,此事是我要状告的,其他人都是人证,只打我一人即可。”
京兆尹扔下行刑签,掉在地上声音清脆,宋听冉被拉出了公堂,按在一个长凳之上。
而边上,就是陈相渊一行人,所有的人证都需要在边上看着。
行刑的人是京兆尹府衙的老人了,打的板子比吃的饭都多。
“平安镇大牛村人士宋听冉,状告当朝宰相贪污受贿,京兆尹今日受理,特赏二十大板。”
话音落,这第一下板子就落在了宋听冉身上。
太,疼了。
宋听冉自从来了这,日子可以说是过得风生水起,还是第一次挨打。
坚持住,等事情了结了,就能回家了,她心里想着,数着板子数,怕这些人给打多了。
慢慢的,这疼痛反而没那么疼了,宋听冉还在思索着,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被打木了。
她不会被打残了吧?心中的嚎叫无人听得见,就被官差给搀扶了起来。
宋听冉双脚站在地方,又是一阵痛楚传来,可以走路,幸好幸好,没残废。
陈相渊别着头一直没敢看,憋回去的眼泪转了个圈,被擦掉了。
宰相傲气的从宋听冉身边走过,径直进去了公堂。
在这里,京兆尹就是最大的,就是皇女来了,也需要问好。
宰相给京兆尹行了礼,然后坐在了左边为首的椅子上。
宋听冉这下知道椅子的作用了,只不过,她在思考,这些椅子有没有她的份。
摸摸屁股,有也没法坐。
宋听冉要跪下,被京兆尹免了礼,道:“打了板子,就别跪了,本官已经从知府那里寻来了你的口供以及其他人的口供,还有平安镇县令的那边的调查书信也看过,很清晰。”
宋听冉感佩京兆尹是真办事啊,拱手感谢。
京兆尹把这些供词什么的都拿给了宰相去看。
宰相随意的看着,大概都给看了一遍,放下。
“大人明察,此人一派胡言,六年前天资绣坊的事,本官...我什么也不知道,是我手下的沈至影做的,女帝亲审已经断案,我心服口服,至此不再涉及任何生意,又何苦在六年后派人谋杀一个小小的村民。”
宋听冉看着宰相这副面孔,恶心至极,“这恐怕是要问问大人自己了,怀恨在心这么多年,日子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