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立遗嘱
安然点了点头,微笑着确认了这个好消息。
安云心感觉心脏突突的,有些激动,又而带着几分忧愁。
她紧紧握住安然的手,轻声问:“那个...淮年知道吗?”
“这是我的孩子,我可以抚养ta长大。”安然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且坚定的笑容。
安云心惊愕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单亲妈妈很不容易!
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这条路艰辛的道路上摸爬滚打二十余载,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不想看到安然也重蹈她的覆辙,走上自己的老路。
“然然,你真的想好了吗?”
安然坚定的点头。
安云心擦拭着眼角的泪,李学海也是满脸愁容。
“我打算去个小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安然低声说道。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担心江家知道我怀了孩子,会...会和我争抚养权。”
一夜之间,她变成了江淮年和沈文茵的第三者。
江淮年变得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可以倚靠的人了,为了孩子,她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好好商量。”李学海站起来,帮安然把行李推到她的房间。
翌日。
安然起床出卧室时。
发现李浩也回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气氛凝重。
“然然,你真打算把孩子生下来?”李浩率先开口。
安然坚定的点头,“嗯,我想好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学海开口,缓缓说道:“我昨天和你妈妈商量了,我们去法国吧。”
安然愣了一下,“法国?”
安云心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点点头,“是啊,你不是一直想学设计吗?我听说法国是设计的圣地,你可以去那边深造,也可以安心养胎。”
李学海说道:“和阿彬讨论过了,他非常支持,他可以帮你找学校。”
安云心笑着说:“把馄饨店转让了,我和老李陪你过去。”
她轻松的说道:“我们在法国再开一家馄饨店,赚法郎,生活肯定没问题的。”
“可是...”
安然有些犹豫,看着他们苍老的面容,满是担忧,“可是...你们年纪大了,还要因为我折腾,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语言也不通...”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学海笑着安慰道:“然然,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努力适应新环境的。而且,阿彬也在那边。”
随即补充道:“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我还有一些存款。”
安云心附和道:“馄饨店转让费能有几万块,而且你给的零花钱都存着,完全不用担心钱的事。”
李浩也说道:“我的存款也到期了,钱不是问题。”
听着他们的话,安然心里的担忧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和感激。
她知道,她拥有世界上最伟大的亲情,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她泪水夺眶而出,笑着说:“我也挺想去法国深造的,不过你们放心,我赚了很多钱,还有楼下那辆车,也能卖个好价钱。”
李学海笑着点头,“我得赶快告诉阿彬这个好消息。”
安云心也兴奋地接口道:“是啊,我也得赶紧报个班学习法语,不然去了法国可就成了哑巴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一家人决定了一起去法国。
***
深城壹品。
江淮年面容苍白地随手折了一支桌子旁的玫瑰花,指尖被刺破,冒出几滴殷红的鲜血。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眸里一片死寂,宛如泥潭的死水。
卫景深站在他身侧,桌上着戒指、手镯、手串、银行卡...
他抬眼看向江淮年,微乱的发丝,浑身充斥着一股破碎感,还有几分凄凉感。
片刻后。
江淮年走向卧室,硕长的身子摇摇晃晃,险些踉跄跌倒。
卫景深立刻扶住他。
江淮年站在衣帽间,他给安然买的衣服和包包,一件都没带走。
所有的,关于他的一切,安然都留在了这个屋子里。
他勾唇凄惨一笑,眼泪掉落,神情间透露出一丝疯魔般的绝望。
卫景深担忧的看着他。
“要不,你和安然坦白...”
江淮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若是坦白一切,她是不会离开我,那些人知道她是我的软肋,一定不会放过她。”
卫景深建议道:“或许把她送去曹琰那里保护起来。”
江淮年道:“我不是没想过,虽然江柏赫不敢把手伸到京市姑爷爷那里,但她只能像是坐牢一样安置在姑爷爷家,而且...我没把握我一定能全身而退,我宁愿她恨我,起码她是自由的、安全的。”
卫景深沉默了。
江淮年彻夜立在阳台,望着安然家的方向。
双眸凉澈,面色苍白。
卫景深给他递上一支烟。
江淮年摆手,“安安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
阳台的糖果盒上有安然喜欢珠宝糖,他拆开了一颗含在嘴里。
甜腻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暂时缓解他心里的苦涩和疼痛。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安然每次吃到这糖果时甜美的笑容。
“景深,帮我找一个靠谱的律师,我要立遗嘱。”
卫景深愣了几秒。
震惊问道:“为什么突然要立遗嘱?”
江淮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若我有什么不测,我想给她一份生活保障。”
卫景深点了点头。
立遗嘱当天,让卫景深万万想不到的是,江淮年所有资产、不动产、股份的指定继承人只有安然一人。
卫景深忍不住出声:“如果她拿着你的钱嫁人,和别人相亲相爱...”
江淮年签名的手指微颤,深吸一口气,“那是她的自由。”
随后坚定道:“这份遗嘱我立了就不会改。”
卫景深小声嘀咕:“你就...不给你父母留点?”
江淮年瞥了他一眼,“我父母自己有钱,爷爷的家族基金每年的零用钱也不少。”
卫景深微微叹息,一方面感叹江淮年对安然的爱有多深,一方面又替他父母感到难过,养儿防老,真是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