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章 闯关
“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带着武器，不是乱军就是强盗！”
巍峨的雷恩迪堡前，傍晚的寒风把独角兽章纹旗吹得哗哗响，身穿链甲的的帝国守军手持长矛打量詹姆一行人。
凯布雷格尔抖动两撇小胡子说：“嘿，我的朋友们，今天天气真不错。我们可都是大大的好人啊。”他悄悄将一枚银第纳尔塞到守军手里。
“好人？”守军把银第纳尔塞进兜里，用利剑挑起凯布雷格尔的小胡子骂道：“去你妈的鬼天气，冻死老子啦，我怎么觉得你们都不像安分守己的家伙，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守军边说边斜眼瞟着怒气冲冲的扎克，他箭步冲上去，对扎克的脸着实打了一鞭子，骂道：“看什么看？你们大概是流窜在南部的偷马贼。”
扎克火了，他的手刚伸到腰间，詹姆急忙按住他的剑柄，低语说：“这里的守军不讲道理，他们人多，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过关要紧。”
这时，不远处传来高声叫骂：“怎么这么吵？该死的，不会又是哪趟商人不肯缴纳商业勉励税吧。”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守卫队长迈着老熊一般的步伐走过来。
詹姆一眼就认出他，他就是半年前以军用物资为由，强行抄没日瓦丁商队生铁并且痛打老商人的家伙。詹姆曾差一点和他拔刀相见，后来吉姆大叔往他手里塞了一叠银第纳尔，才解了围。
守卫队长今天披着件厚重的熟羊皮外套，半年不见，这家伙腰围见长，脸上的赘肉已经耷拉到脖子上了，看上去就像有钱的贵妇家养的斗牛犬。这半年，帝国财政大臣又莫名其妙新增了的商业勉励税，詹姆在边境的客栈中常见到被新税压迫地叫苦不迭的商人。
守卫队长看了看他们，目光停在詹姆脸上，好似在费力地搜索记忆，道：“你这野小子我怎么就看得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詹姆默不作声，守卫队长又走到凯布雷格尔面前，口水喷了他一脸：“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进关要干什么？！”
小胡子抹了抹脸上的吐沫，忙答道：“报告长官。本人叫凯布雷格尔，是在南部开酒馆小老板的，嘿嘿，他们几个家伙都是店里的伙计。我们要去中土贩进一些蓖麻油，该死的老鼠，把我地窖里的油罐子打翻了。”凯布雷格尔随口编道。
“胡说！”队长提高了声音，“开酒店的？我看是开黑店的！”
詹姆听到这一句差点扑哧笑出声来。队长骂道：“有开酒店的人带着武器吗？你们这些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必定是乡野中的强盗！”
凯布雷格尔急忙陪着笑脸：“哦，不不不，长官，我们带着武器不是为了防身吗？你看，这一路山高路远的，道路上的强盗多的像地窖里的蟑螂。”
“哈哈哈。”队长突然面色一改，“想骗我？酒馆的伙计带着重剑和库吉特重甲骑射手的破甲箭防身吗？还有，如果你真是开酒店的，在库吉特买不到蓖麻油吗？千里迢迢跑到中土，分明是骗子。兄弟们，给我把他们绑起来。”
十来个守军立即朝他们跑来，扎克骂道：“蠢货小胡子”，他抽出诺德剑，朝队长刺去，詹姆喊道：“留他的命，过关要紧！”
杰斯塔、短舌头杰森各持武器，迎击守军，砍倒了五六个士兵。扎克箭步冲上去，伸出手腕，将肥硕的队长扼在怀中，锋利的剑刃压在队长肥嘟嘟的脖子上。扎克厉声道：“命令守军开门！放我们过关！否则立即叫你见死神！”
队长不甘心嚷嚷道：“你敢杀我么？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城堡里的弩手会把你们射成筛子。”
“哼！罗嗦！”扎克轻挥短剑，割掉了队长的一根手指，队长痛得不停嚎叫，像绑在屠宰架子上的猪。城堡上的十字弓手纷纷将箭簇对准他们。
扎克恶狠狠威胁说：“若是再不让你的手下停手，我把你的手指一根根都切下来！”
队长痛得终于服了软，大喊道：“弟兄们，都给我住手，放下武器，打开城门！都他妈的耳朵塞木屑了吗？我叫你们放下武器，让他们过关！”
守军门见队长被挟持，只好都放下武器，转动巨大的绞盘，伴随铰链发出咔咔咔的金属声，泄洪闸似的城门缓缓拉开。
扎克挟持队长朝城关对面走去，詹姆一行人各持武器警惕地盯住守军，掩护扎克，快速过了雷恩迪堡的关卡。
他们带着队长走了大约十多里，雷恩迪堡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夕阳把山丘染成了金黄，太阳已沉入地平线。临近艾勒代戈森林边时，天色昏黑。队长乞求说：“各位好汉！你们已经踏上了帝国的国境，求求你们放我回去吧。”
詹姆刚要开口释放队长，扎克的短剑已划断了队长的喉咙，血洒了一地。队长像一头被宰杀的羊，捂着脖子都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流露出绝望的表情，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哼！蠢东西。见鬼去吧。”扎克轻哼。
“扎克，你杀人太多了！我们只要能出关便好。”詹姆指责说，“他并没有犯下该处死的罪。”
扎克擦拭带血的短剑，说：“哼，这家伙作恶多端，有一次我路过雷恩迪堡时，亲眼看见他指控一个流浪少女是库吉特间谍，把小姑娘的衣服扒了，抱入了自己的卧房，那姑娘当夜就被折磨死了。我早想杀了这家伙，留了他几年的性命，他该感谢我。”
杰斯塔说：“扎克的话没做，詹姆。伤心感化不了恶人，你若释放了他，好比农夫用胸膛温暖冻僵的毒蛇，他这种不讲道理的家伙势必会带领军士回来追杀咱们，咱们岂不是自找麻烦？”
朋友们都这么说，詹姆便不再反驳。凯布雷格尔蹲下去，扒下那身黑羊皮风衣，披在自己身上，啧啧称赞说：“不错不错，纯正的黑山羊毛。我敢打赌，这间衣裳在集市上至少得花200个第纳尔。
扎克斜眼骂道：“小胡子，那可是死人的衣裳，你不怕被鬼魂缠身么？”
凯布雷格尔掸掸风衣上的灰尘，嗔笑说：“嘿，我连你这个煞星都不怕，怕鬼魂做什么，要是队长的鬼魂真的飘来了，我得和他赌一局，保证让他输得脱裤子。”
众人闻言大笑，他们把队长的尸体扔进草丛后继续策马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