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八十九章 出人意料的死亡3
“别走！”詹姆跳下马。黑衣人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手被锋利的茅草挂出无数血痕。詹姆和瑞恩一左一右，楔形包围了黑衣人。
黑衣人瞪着绿眼睛，喉音低哑说：“你们两个今晚要杀了我吗？”
瑞恩拔剑指着黑衣人，愤怒地说：“你们这些该死的刺客，暗杀竞技选手，破坏王国竞技大赛的公平。昨晚有个和你一样装束的家伙从背后袭击我，被我像剖南瓜那样一剑砍成两半。我好不容易等到四年一届的王国竞技大赛，有机会和大陆上最优秀的剑士家一较长短，今天你们害死了德拉克斯，让我大为扫兴。现在你们的末日到了，举手投降吧，我会用剑送你去见上帝，没有一丝痛苦！”
黑衣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然后转过脸问詹姆：“你呢？”
詹姆握剑的双手骨头咔咔响，咬牙切齿说：“你们杀了我妻子，向上帝去忏悔吧！上帝会收留你罪恶的灵魂，而你的肉体，将倒在我的剑下。”
黑衣人抽出制裁之剑，说：“来吧，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少废话！去死！”詹姆抢上去就是三招连环劈击，黑衣人镇定自若，用剑一一挡开詹姆的攻击，道：“老亨利的剑法在大陆上隐匿多年，你怎么会他的剑法？”
詹姆不懂黑衣人在说什么，突然耳后刮起摄人心魄的大风暴，瑞恩挥舞大剑朝黑衣人胸口凶狠斩去，黑衣人急忙后退，大剑“呼啦”划破了黑色斗篷。瑞恩的剑上沾着黑衣人胸膛的血，一滴滴沿剑锋滑落。
黑衣人低头摸摸胸前的伤口，笑道：“好霸道的剑术！不愧是喀杜拉斯大师的高徒！”
说话间，詹姆和瑞恩抬剑又刺向黑衣人，黑衣人左突右挡，边打边后退，并不恋战。这时，詹姆使出一击回拉旋转劈，朝黑衣人侧脸快速一击。黑衣人后退躲闪，却再次被划出一条血痕。
瑞恩趁势挑剑，大剑由下朝上，划破黑夜，砍向黑衣人的下巴。黑衣人压剑防守，在制裁之剑和瑞恩的大剑相撞的一瞬间，突然沿大剑的剑锋向上突刺。这一招与“砍柴剑法”的招式如出一辙。眼看制裁之剑逼近瑞恩的喉咙，瑞恩眼中流露出短暂的恐惧，然后被惊诧代替。詹姆的“终结者之剑”挑开制裁之剑，黑衣人刺了个空。
詹姆转剑一击，横扫在黑衣人胳膊上，“啊——”黑衣人的胳膊血流如注，他低吼一声，朝詹姆胸膛刺去，詹姆连忙防守。黑衣掉头就跑，跑了大概三步，突然回头，扔出致命的双刃螺旋飞刀。
詹姆冷不防，吃了一惊，连忙横剑防御，双刃螺旋飞刀打在终结者的剑脊上，发出“叮”的脆响，弹射到草丛中去。
詹姆缓过神，他追上去，对黑衣人后背即是一剑，却发现这一剑刺得轻飘飘，原来只刺中了黑色的斗篷，黑衣人早已遁入麦田深处。
广袤的田野四下寂静无声，只有盛夏的晚风吹动尚未成熟的麦子，沙沙摇曳。猫头鹰偶然停在稻草人的肩膀上，转动脑袋，注视着紧张的詹姆。
瑞恩赶上来，问：“那家伙呢？”
“嘘！”詹姆仔细聆听麦田的动静，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他跑不了！在前面！”詹姆挥剑砍开麦秆，发现田野中的斑斑血迹，俩人追了三十多步，却发现草窠中一条带血的袖子。然后血迹便中断了，黑衣人好似就在这里突然消失，如冰雪消融，不留痕迹。
“血迹怎么没了？”瑞恩吃惊得说。
“这家伙的隐蔽能力连魔鬼都自叹不如！”詹姆感叹说：“他先用斗篷引诱我追向错误的方向，再割掉带血的衣袖，捂住伤口，不留痕迹。这么精明的对手潜伏在我们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瑞恩说：“我觉得这家伙还会从某个地方突然跳出来！”他话音刚落，突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沙沙脚步。
瑞恩跳上去，揪住一个人，就要提剑刺去。那人吓得大喊：“詹姆！詹姆救命啊！救命啊！”
詹姆一听是博朗特的声音，连忙制止瑞恩。博朗特被瑞恩的大手扼住喉咙，咳嗽着连连喘气，乱挥着胳膊，骂着说：“该死的詹姆！咳咳咳，每次和你在一起，都害得我差点把命都丢了，你可真是我命运里的灾难之神！你和这大块头把我也当做敌人。咳咳咳！差点……我就要去侍奉上帝了。哦，你这大块头的家伙！咳咳咳，我指着圣体发誓，我会在每个安息日、礼拜日都狠狠地向上帝诅咒你！控告你的罪恶。我还要当着圣母像……”
“好了！博朗特。你没死！”詹姆打断博朗特烦人的啰嗦，“你该到上帝面前请他老人家把你的舌头给弄短一些！你大吵大闹，让我听不到黑衣人的动静。”
博朗特见詹姆这回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啰嗦。这时，小教堂方向点点火光闪烁，吵吵嚷嚷。三人躲到近处细看，只见十多个士兵手举火把，一辆运尸体的马车停在教堂门口，穿白色麻布衣衫的收尸者从车上抬下三具白布包裹的尸体。
“又死了三个？”瑞恩惊诧说。
詹姆说：“看来攻击事件一直在持续，黑衣杀手远远不止一两个，咱们得处处小心。”
其中一个年轻的治安兵对同伴抱怨说：“哦，上帝啊，这是怎么了。昨天刚刚送来四个。今天傍晚又在马掌街发现一个死了的诺德选手，后脊梁中了刀。一个维基亚的选手溺死在树妖河边。最可怕的是红玫瑰妓院，里面死了一个斯瓦迪亚选手，连衣服都没穿，脸被割走了，和他一起的妓女被挖了心，现在红玫瑰妓&院里的客人吓得都跑光了。嘿嘿，说不定咱们兄弟以后去快活可以不花一个铜子儿。”
另一个年轻的治安兵说：“哈哈，你小子想得倒美，咱们哥几个这些日子天天往这晦气的地方送尸体，我他妈&的都要成收尸人了。咱们法尔弗塞老大的眼圈越来越大啦，都快赶上诺德娘们儿的胸脯了。我听说，首相大人昨天刚刚骂了老大一顿。嘿嘿，这回老大估计在红玫瑰骂娘呢。”
“照我说呀，我要是首相，就立即停止比赛，关闭城门，挨家挨户地搜，一定要把杀人凶手给找出来。”
“哼哼！可惜咱是跑腿的小兵，连法尔弗塞头儿都不敢乱说话。王国竞技大赛是你能停止得了的吗？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日瓦丁比赛。要我说，咱日瓦丁王国竞技大赛办得可真够憋屈的，连德朗顿、德拉克斯、谢瑞娜这些高手都死了，城西的圣弗朗西斯大教堂也被烧成了灰，维基亚人可真是倒霉透顶！”
一位年长的治安兵用棍子敲打两个士兵的头盔，倚老卖老说：“别乱讲话，当心你们的舌头！城里越出乱子咱们越要镇定。”
两个年轻士兵对看一眼，无奈地吐吐舌头。突然，收尸人尖叫地跑出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哎呦，吓死我了。”
“怎么了？”
“德拉克斯，他，他……”
“德拉克斯怎么啦？”
“心被人挖走了，胳膊也被砍了一只，哦，上帝啊！还有，还有……”收尸人吓得说不出话，不停地画十字。
治安兵紧张地冲进教堂，发现了德拉克斯惨不忍睹的尸体和死亡的挖心魔，吓得不知所措。还是年长的治安兵强作镇定，喊道：“不要慌！留下五个人看守现场，剩下的人和我回城报告法尔弗塞长官！”
他说完也不顾其他人，跳上马车，拼命抽打马儿，沿大路逃跑。
躲藏在田野中的瑞恩对詹姆说：“我们也赶紧走吧，万一迎头撞上那些难缠的治安兵，可不好解释。”
詹姆点点头，三人看士兵们走远了，从草丛里走出来，沿小路回城。
路上，詹姆问瑞恩：“你为什么不呆在酒馆里练剑，跑到城外来追踪刺客。”
瑞恩说：“昨晚我也遇到了袭击，不过刺客被我砍成两半。今天德拉克斯死得太突然，我就跟在你后面出了城，想弄清原因。没想到又遇上黑衣刺客。詹姆，你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吗？”
詹姆说：“他们来自邪恶的暗黑教团。”
詹姆把暗黑教团暗杀各国选手的计划告诉瑞恩。
瑞恩惋惜说：“德拉克斯是狡诈的剑客，没有和他交手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一直认为剑术就是剑术，剑术比赛应该是公平竞技，输赢都是自己的本事决定的，不能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
詹姆说：“瑞恩，你说的很对。你的剑术令我非常佩服。我也期望和你在赛场上一对一地较量一次。”
瑞恩说：“詹姆，我不知你如何在半年内学到高超的剑法，竟一剑打晕了我师弟。不过我每天都在练习，知道吗？我可记住了你打我的那一拳。”
詹姆撩开额角的头发，露出眉骨边的疤痕，笑道：“我也记住了你留下的伤疤！”
瑞恩说：“咱们两不相欠。今晚你本来可以一剑刺中黑衣人，却挑剑救我，看来，我还请你一份人情。可你记住，我不会在比赛场上手下留情。”
詹姆说：“瑞恩，你是一个可敬的战士，对待比赛就像侍奉上帝一样。”
瑞恩说：“没错，詹姆，剑术比赛就是我的生命！我就是为竞技而生的。小时候就立志成为大陆上最棒的剑术师，超过我的老师喀杜拉斯。”
詹姆说：“你的志向非常伟大，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像喀杜拉斯那样的一代大师！”
瑞恩说：“但是，詹姆，我这次首先要打败你！才能获得冠军。否则，我这么对得起培养我的老师，和我死去的父母呢？”
詹姆听到着说：“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父母……”
瑞恩说：“没关系，詹姆，我的父母是竞技场里的常胜冠军，以前他们总是并肩作战。妒忌他们的人太多了，在我8岁的时候，对手丛恿父亲喝了太多的酒，在团体比赛时，母亲为了保护醉酒的父亲，和他一同战死了。可那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他们为剑术而生，也死在剑下。仇家以偿还赌注为名，收了我家所有的财产，把我扫地出门。后来喀杜拉斯先生收留了我，教我剑术，我刻苦训练，让自己变得强大，我要捍卫公平！”
“瑞恩，我为你的父母而悲伤，但上帝会保佑你，你的理想一定会实现的！”
“你的理想是什么？詹姆？”
“我？”詹姆兀自思忖，“我离家是为什么呢？是为了逃离失去爱人的痛苦，也为寻找失散的伙伴”可是发生了太多的经历，让詹姆有了新的想法，他在心里默默高呼：“我要做一个捍卫正义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