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一百零七章 速射神弩
“詹姆。”法尔弗塞走后，大块头瑞恩挤进大厅，脸上笼罩着阴郁：“让你失望了，詹姆。市民们几乎从没摸过真剑。战争还没开始呢，但他们见到格斗流血就害怕得双腿发软！他们不是使剑的料儿。你难道让我把温顺的绵羊训练成嗜杀的狮子吗？”
詹姆说：“瑞恩！别担心！市民们缺乏面对敌人的勇气！勇气！一旦有了勇气，他们不比任何战士逊色。”
瑞恩争辩说：“詹姆！没想到你是如此天真的家伙！你的脸很红，看起来病怏怏的，该去好好睡一觉！让神智清醒。胆小的市民决不能瞬间变成勇敢的战士！除非天父显灵。”
詹姆歇斯底里地吼道：“瑞恩！告诉他们！他们不是为别人战斗！他们身后有自己的妻儿父母。若日瓦丁的城墙被攻破。孩子们会沦为库吉特马夫的奴隶，妻女将变成敌人胯下的玩物，而老人的头颅则是炫耀战功的装饰品！挂在腰间！我可不是在吓唬他们。你就这样讲！按我的原话告诫他们！瑞恩！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必须在三天之内让市民们至少学会基本的格斗技术！训练他们吧！我不要求他们变成技艺精湛的剑术家！我要一群拿起斧头就能一哄而上把叛军和库吉特人脑袋剁下来的勇士！”
“好吧！詹姆！你是个疯子！”瑞恩转过头，悻悻得走出大厅。
“等一下！”詹姆喊道：“让滞留在城里的各国竞技选手也参加守城！国王会给予他们应得的奖励和荣誉。”
瑞恩刚走，啰嗦的博朗特医生又出现在视线里。可怜的詹姆差一点哀求，上帝对自己简直太残忍了。博朗特急匆匆走来，啰嗦唠叨道：“哦！詹姆！我英勇的詹姆！可怜的詹姆！憔悴的詹姆……”
“有什么话赶快说吧！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詹姆的脾气越来越不好。
博朗特赶紧长话短说：“哦，是这样的！我经过一晚上仔仔细细的研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你猜这秘密是什么玩意儿？哦！我猜你这个缺乏风趣和幽默感的家伙没有兴趣玩猜谜游戏。那我还是按照宽宏大量的上帝他老人家的旨意，直接告诉你吧，据我在沙漠中所学的医术，倒霉亚罗格尔克国王中了毒蛊！非常阴险的毒蛊。”
“你说什么？毒蛊！什么是毒蛊？”詹姆诧异地问。
博朗特说：“毒蛊是一种比巫师施魔法还要下流肮脏的手段，据我老师说，一些住在海岛上的巫师，库吉特草原的萨满和萨兰德沙漠里的吞火术士会使用毒蛊术。毒蛊术采用不同草药炼制成毒，然后喂养毒虫，再把毒虫施在被诅咒者身上，或者把毒虫研磨成药粉，偷偷吹进被害者的耳朵里，毒药和手段各不相同。但中了蛊的人都会神志不清，慢慢开始受到施蛊人的摆布，完全成为一具没用灵魂的傀儡。哦！这太可怕了！上帝原谅我。这么邪恶的话语居然从善良的博朗特医生嘴里说出来。圣灵庇佑。我能肯定，吸附在亚罗格尔克国王的蛊毒来自萨兰德沙漠。国王现在已经失去知觉，如果叛国者让他退位，他都会乖乖地把皇冠戴到篡位者的脑袋上。”
詹姆问：“你能治好国王吗？”
博朗特摇摇头说：“哦，詹姆！我师父告诫我在搞清楚事情的前应后果之前，千万不要妄下定论。这才是医生对病人负责人的态度，你们这些只会动粗的武夫，动不动就拔剑决斗，是做不了医生的！”
詹姆火了，吼道：“直接回答我！博朗特！到底能不能治好？”
博朗特撇撇嘴说：“哦，要说治好！还是有一个问题的，你说的治好，是指不死掉，还是恢复神智？如果说确保国王的性命无忧，那我还是可以遏制毒性的蔓延！可是如果要想让国王恢复清醒，那必须要研究清楚国王到底中了哪一种毒蛊，施蛊手法如何，才能破解，这……”
詹姆思索了一阵，喊道：“迈克米！”
侍立的小迈克米说：“师父，我在这！我们啥时候出城痛宰野蛮的库吉特马夫？”
詹姆命令道：“快！你快带博朗特医生去抓捕陛下的两个萨兰德宠妃！”
迈克米愣了一下说：“可……可父王非常宠幸她们，要是……”
“她们很可能是对国王下毒手的人！快去抓住她们！”
“遵命！师父！”小迈克米急忙拉上博朗特朝王宫女眷住的堡垒跑去。
詹姆低头继续和将领们议论守城方案，日瓦丁城地处维基亚雪原以南，德赫瑞姆大平原的最北端，南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貌，北边是低矮的丘陵和灌木丛。日瓦丁主要有三个城门，朝南边的英雄门，东北边的猎手门和西边的圣盾门，城堡上有互为犄角的三层射击塔台和隐蔽的射击暗孔。城墙墙基处的城砖巨大厚实，可以抵御抛石机的攻击。各个哨塔上都搭建起临时的木质射击台，日瓦丁的城墙现在像背着海葵的可笑寄居蟹。
这时，一个侍从急匆匆递给詹姆一张小纸条说：“大人！城堡外有个罗多克口音的人，要见你。”
詹姆展开裁得细小的羊皮纸纸条，上面写着一行隽秀小字：“你缺乏足够远程武器！”
詹姆思忖片刻：“请他进来！”
侍从说：“那人坚持要和大人单独谈一谈。我们声明他大人您很忙，赶他走，他却不走，他自称欠大人的人情上回已还了，这次是来帮助大人您的。”
詹姆疲惫地挥挥手，“请他到偏厅等我。”
过了大约一刻钟，詹姆终于从恼人的城防事务中获得片刻的休息时间，他想到偏厅中有客人等待他，于是推开偏厅的黑胡桃雕花木门。
这是间废弃的大厅，座椅上均覆盖落满灰尘的白布，金色的光柱从镂刻精美的花窗里流泻进来，映在一个棕色卷头发的年轻脸上，他是个罗多克人，披着件宽大的灰披风。詹姆瞧他眼熟，却也想不出曾在哪见过。
“对不起，让您久等，而且还呆在这样的大厅。”詹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
罗多克人非常友善，兴奋地说：“詹姆！你好！我叫斯皮尔斯，住在日瓦丁的红椒街区，我们曾今见过两次面。”
詹姆饶有兴趣，问：“咱们好像的确在哪见过，请接受我的道歉，斯皮尔斯，可是……”
斯皮尔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半年前。在国王大街，我的养子，小艾尔默惊吓了格拉克斯子爵家的马，差点受伤，是英勇的詹姆救了他，所以我记得你的模样，一直寻觅机会报答。”
詹姆说：“哦，我想起来了，第二次呢？”
斯皮尔斯说：“第二次，哈哈！第二次你自身难保，一群追兵把你逼近街角的胡同，估计你来不及记住我的脸。”
“难道，你是……”
斯皮尔斯从灰斗篷下取出一把造型奇怪的弩：“记起来了吗？”
“哦。原来是你！”詹姆兴奋叫道，却急忙压低声音，“王国竞技大赛开赛的前一天，我和朋友们劫法场，遭到士兵围攻，是你站在巷口救了我。”
斯皮尔斯把弩递给詹姆，笑说：“哈哈哈。詹姆！你是日瓦丁人的希望。国度的守护者。现在请接受我的礼物，你将得到天神的垂爱。”
詹姆低头打量造型奇怪的弩，它的弩架和普通十字弩一模一样，只是弩架上多了个方形盒子，弩架下端居然没有扳机，末端拖着一截牛皮绳。“这是什么东西？”
“别叫他东西，詹姆，它是我祖辈的杰作，我对他进行了改良，现在它的射速更快，比一般的弩快十倍！所以叫它‘速射弩。’”
“快十倍！”詹姆很惊讶，“这怪弩没有扳机，如何发射？”
斯皮尔斯接过弩说：“看我的。”他右手飞速拉动弩机末端的牛皮绳，只听“啪啪啪啪…………”一阵如疾风暴雨般的脆响，短弩矢一支接一支飞射，钉在墙上的人物木雕上。
速射弩的惊人威力和速度超越了詹姆对弩的理解。詹姆惊叹说：“好快啊！我的上帝，多么可怕的武器，谁拥有了它，他的敌人可要大难临头了。”
斯皮尔斯打开方形木盒说：“你看，一个箭盒中装填二十发弩矢，我拆掉扳机，在弩机内部装上两片互相紧扣咬合的旋刀，每当拉扯牛皮绳，第一片旋刀就会转动，带动另一片旋刀，给弩机拉弦，把弩矢射出去。当弓弦弹回时候，又会带动第二片旋刀给发射孔装填弩矢。这样一下接一下，弩矢就在拉动下快速射击，节省低头上弦的时间。并且箭盒可以拆卸，只要一盒射完，马上能装上新的箭盒。”
“上帝啊。太不可思议了！”
斯皮尔斯说：“詹姆！防守日瓦丁，你认为我们最缺乏什么？”
“当然是兵力！”
“哈哈，你把市民和逃进城的难民都武装起来，让毫无战斗经验的平民去和骁勇的库吉特骑兵拼命，获胜的可能性大吗？”
詹姆默不作声，斯皮尔斯的话戳中了他心里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