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始末
“怎么？才几百年没见而已，对于你来说，几百年的时间应该很短暂才对，这就不记得我了？”芙卡洛斯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那维莱特。
“不，只是......”那维莱特摇了摇头，然后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
“哈哈哈......抱歉，说真的，想在你脸上看到这种震惊和疑惑的表情还真是不容易。”芙卡洛斯看着那维莱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维莱特沉默以对。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沉默了一会，那维莱特对着芙卡洛斯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应该已经有所猜测了，毕竟涉及到了原始胎海，那可是第一代水元素龙王的老巢。”
“简单点说，就是上任水神厄歌莉娅，在未经天理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使用原始胎海的力量，将她的眷属——纯水精灵转换成了人类。”
“这也是为什么枫丹人会溶解，因为厄歌莉娅的权柄终究是不及天理，由她创造的人类，体内流淌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液，而是经过提炼的原始胎海之水。”
“当枫丹人接触到胎海水时，他们体内的血液便会与胎海水相融，包裹胎海水的身体也会消失，他们会重新变回纯水精灵。”
“但这其实并不算什么问题，毕竟这些人死后也会变成纯水精灵，至少本该如此。而变成纯水精灵后，他们的记忆会被清除，之后，他们可以选择以纯水精灵的身份生活，或者等待再次被清除记忆，转生成人类。”
“因为枫丹人就不是纯粹的人类，无法正常生育，每一对来到露景泉祈祷想要孩子的夫妻，在不久后就能怀孕，本质上是变回纯水精灵的人再次被厄歌莉娅留下的力量转生成人类。”
“这件事原本也没什么，毕竟厄歌莉娅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为了回应那些向往人类生活的纯水精灵的祈愿而已。”
“但在天理看来，这种私自创造种族，尤其是创造原本独属于祂的人类，是对祂权威的蔑视，所以，枫丹人的罪就此定下，胎海水上涨淹没枫丹的预言，或者说是判决，也就此下达。”
“只不过因为厄歌莉娅是祂亲手造就的原始胎海的心脏，所以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枫丹只是经历了水面上涨，但并没有被淹没。”
“天理见此，就从法则层面更改了枫丹境内的水，让回归水中的纯水精灵那本该完全消散的记忆相互融合，成为一个整体。这些记忆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但需要的时间过于漫长，而且在祂的影响下，负面记忆的消散速度远远慢于正常的速度。”
“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水中积压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以至于原本无形的情绪已经可以影响到对水元素最为敏感的种族——纯水精灵。”
“厄歌莉娅还在时，尚且可以镇压那些负面情绪，但很不幸，五百年前的那场灾难带走了她的生命。甚至还带走了纯水精灵中实力最为强大、最接近厄歌莉娅的存在。”
“然后，接过水神位置的人，就成了我——纯水精灵中最为聪明的人。但无奈的是，我的力量不足以压制那些负面情绪，仇恨、愤怒、悲伤等种种负面情绪充斥在枫丹的水中。”
“纯水精灵们无法承受，一个又一个地逃离了枫丹。而且因为厄歌莉娅的死去，原始胎海也开始有了暴动的趋势，天理的判决即将到来。”
“将这么个烂摊子留给我，初登神位的我当时可是好一阵头疼呢。”
“不过，经过我一段时间的冥思苦想，加上祂的意识一度沉睡，只有祂写下的‘命运’在死板地运转，这就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骗过天理、骗过那所谓的‘命运’的机会。”
“当然，这一切的实现，还需要一个关键人物的帮助。”芙卡洛斯说着，看向那维莱特。
“我？”那维莱特疑惑地看向芙卡洛斯。
“没错，就是你，新生的水元素龙王。论对水元素的操纵、对原始胎海力量的压制，即便是厄歌莉娅也比不上水元素龙王呢，但是原始胎海的暴动已经无法逆转了，除非你的力量比天理还强。”
“所以我需要从另一个方向入手——借由你对于水元素力的绝对掌控，让枫丹人体内的胎海水，变成真正的血液。这样子，他们就不会被溶解了。”
“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愧是我！”芙卡洛斯骄傲的点了点头。
“但我并不能做到这一点。”那维莱特缓缓摇头。
“对，毕竟现在的你手上的权柄并不完整。这也是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
“当初我察觉到你的诞生之后，就主动找上了你，邀请你来枫丹，寻找你以人类之躯诞生的原因，同时让你融入到人类中去。”
“而那之后，我就模仿厄歌莉娅，创造了一个人——芙宁娜。然后，我把自己，连带着水元素的神之心一起，藏进了这个谕示裁定枢机里面。”
“尘世执政可以吸收民众的信仰转化为力量，而我将其收集在这谕示机中，极少部分成为了用于供给枫丹廷的律偿混能，而剩下的绝大部分，就是为了今天而存在。”
“积蓄了数百年的庞大力量，足以达到在短时间内动摇规则的地步，而若是在这期间，持有你部分权柄的我死去，那么这份权柄就将脱离天空岛上王座的束缚，回到它原本的主人身边。”
“而获得了完整权柄的你，就能够做到我刚才说的那件事——让枫丹人，成为真正的人类。”芙卡洛斯郑重地看着一脸震惊的那维莱特。
“所以，那个水神死刑的判定，是指这个......主动将我带到枫丹，让我和枫丹的民众产生羁绊，然后再赋予我足够拯救枫丹的力量......”
“让我一个原本对人类冷漠甚至敌视的存在，愿意去拯救人类......真是狡猾啊，魔神芙卡洛斯......”那维莱特心情复杂地看着芙卡洛斯，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排斥，但这数百年来与人类的相处，却又让他真正愿意去拯救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