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渴望自由的囚鸟

“佩尔，你回来了。”

仿佛知道里卡尔的心思，它将绑着信件的脚伸出来，显得神气十足。里卡尔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已经吃饱了的佩尔毫不犹豫地飞向火把，消失在夜色中。

“希望这封信的内容也能让人高兴。”

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自从继承了阿尔贝图斯大公家的秘密后，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拒绝了。朋友、亲信、家人，甚至生他养他的母亲，都无法忍受他的存在。

“如果，这封信是拒绝……。”

除了阿丽斯，没有人能在他身边坦然自若。而且，他也无法保证还有其他人能做到。如果这封信是拒绝，那么里卡尔将彻底孤独。

“不，我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害怕。”

他自嘲地笑了笑，解开信封。信纸上是纤细优美的字迹，只有短短几行，他很快便读完。

＜如果您能真正许诺自由，请与我协商。＞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反复阅读着这短短的几行字。他的嘴角已经微微上扬。

“当然，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阿丽斯主动提出协商，这让他感到意外，但总比拒绝好。而且，只要阿丽斯渴望自由，他就比皇帝更有优势。

“原来，成为皇后候选人，也不全是坏事。”

里卡尔傲慢地说着。在这个大陆上，除了他，没有人能将皇后候选人带走。无论用什么方法。

“我一定会带走公主。”

他仿佛在对自己说，低声呢喃着，然后拿起笔，写下几行字。

“佩尔，新的任务。”

正在火把旁打盹的佩尔飞了过来，落在里卡尔的书桌上。

“记住，这是比任何任务都重要的任务。”

-……咔哒。

里卡尔打开窗户，表情严肃。即使是面对一只聪明的信鸽，他也如此认真，可见他的决心有多么坚定。

“协商。”

他手中的筹码并不差。如果对方是皇帝，他手中的“自由”这张牌就更加耀眼。

“对我来说，这可是仅次于战争的有利领域。”

一丝希望的光芒在他那双黑眸中闪耀。

? ? ?

第二天，他们再次在同一个地方见面。当他报出大公女罗克珊的名字时，没有人怀疑，温室里的音乐学院，茂密的枝叶遮蔽了里卡尔的踪迹。

“我在等您。”

里卡尔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阿丽斯。他身穿深蓝色的军装，显得比平时更加高大。

“嗯。”

阿丽斯轻轻点头，坐了下来。里卡尔为她准备了茶，温度刚刚好，仿佛他一直在等待她的到来。

“大公殿下也知道，我的时间不多。”

今天的会面如此，她作为皇后的命运也是如此。

“公主殿下想要自由，如果我承诺您完全的自由，您愿意成为大公夫人吗？”

“嗯。”

阿丽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里卡尔也立刻点了点头。对于一个渴望自由的女人来说，皇后的枷锁无异于束缚。皇后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性，但如果她自己不愿意，那就毫无意义。

“我很庆幸，公主殿下并不想要皇后的枷锁。”

“我想要的是自由，仅此而已。”

这就是阿丽斯的结论。仅仅躲避帕特里克是不够的。既然她已经重获新生，她想要为自己而活。她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难道没有资格了解这个世界吗？

“那么，我向您承诺自由。”

里卡尔的黑色眼眸直视着阿丽斯。那一刻，他那强大的存在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您能保证，您所说的自由与我想要的自由相同吗？”

阿丽斯冷静地反问道。这也是她从帕特里克那里学到的。他所说的爱与她所理解的爱截然不同。

“自由。”

里卡尔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翻遍整个世界，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受他毒气影响的女人，而且她还美丽而有趣，真是幸运。

“自由就像无边无际的天空，就像无垠的大海，无法界定。所以，不如说清楚，我们必须承担哪些义务吧？”

她的话没错。她可以做的事情数不胜数，但必须做的事情却寥寥无几。

“如果我选择您，我需要承担哪些义务？”

“至少，您需要举行婚礼，成为大公夫人。另外，我希望每周能像这样喝一次茶。”

阿丽斯的蓝色眼眸注视着里卡尔。他的要求出乎意料地简单。

“作为妻子的责任呢？”

“我并不奢求，但这是理所当然的义务。这取决于公主殿下的选择。”

阿丽斯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举行婚礼，却不需要承担妻子的责任吗？”

“我已经说过，这取决于您的选择。但是，诱惑您是我的自由。想要得到您的心，想要靠近您，也是我的自由。”

里卡尔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这种感觉让她想起过去的伤痛。帕特里克从未为得到她的心而付出过任何努力。他只是坐在王座上，将她选为自己的皇后。然后，他将所有责任都强加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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