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挡路

紧接着传来凤虚略带担忧的声音，“喂，他怎么不动了？不会是死了吧？”

“他敢死？！”龙寂一如既往地不讲道理。

云影透过雾层望去，恰好看到他从一个米余深的土坑中拽出一个人来。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不过从身形判断，正是莫清云无疑。头发被龙寂抓在手中，四肢软软地垂下来，应该是骨折了。衣衫破烂，露出大片被烧得模糊不堪的皮肉，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气势。

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凤虚和龙寂的模样也很狼狈。无论是衣服破损的部位，还是受伤的程度，两个人几乎完全一样，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说，光明殿是如何得知我王在这里的？”龙寂手掌一翻，掌心之中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靠近莫清云的脸孔，看样子是想刑求逼供。

莫清云缓缓地睁开眼睛，轻蔑地瞥了龙寂一眼，又合上了。他的这份骨气，让龙寂杀意更浓，“不说？好，我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龙寂。”玄嚣淡淡地喝住他，“取出灵根，随他自生自灭吧。”

也许是错觉，云影感觉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许叹息。

听到这话，原本视死如归的莫清云突然睁开了眼睛，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杀了我，取走我的灵根还不如杀了我，你们杀了我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手型变换之间，那团黑炎已经不见了，龙寂五指如刀，猛地刺进莫清云的丹田。噗嗤有声地抽回来，手上便多了一枚珠子，猫眼般大小，通体金黄，呈半透明状，染着丝丝缕缕的血迹。

腹部血流如注，莫清云却浑然不觉，看着龙寂手上的珠子，大睁的双眼之中一片死灰，口中喃喃地念着，“不，不，不……”

“哼！”龙寂手上一用力，那枚珠子瞬间化为齑粉，在他染血的指缝之间飘扬四散。

“不——”

这撕心裂肺的喊声，似乎燃尽了莫清云最后的力量，他接连喷出几口鲜血，双眼一翻，晕死过去。龙寂一松手，他便死狗一样瘫在了地上。

看着自家兄弟面无表情地在莫清云身上擦掉手上的血迹，凤虚一脸的不忍，“真可怜，龙，你也太残暴了！”

“你才知道吗？”龙寂嘴角冷冷上扬，仿佛残暴二字是对他的褒扬。

潜伏在雾层后面的云影却是满心震惊，并不是因为龙寂杀伐无情，而是因为莫清云体内的那枚珠子。虽然他们说那是灵根，可她感觉，那就是跟魔兽一样的灵核。据凤虚说过的话判断，魔兽有灵核，人是没有的。可莫清云明明是人，体内为何会有灵核？死都不怕的人，却害怕失去灵核，这到底是为什么？

兀自惊疑之间，就听凤虚道：“王，这个地方太恶心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休息吧。”

“本座也想换，无奈有人挡路。”玄嚣盈着笑意的声音带出嘲讽的意味。

“谁？！”龙寂和凤虚同时警觉起来，急目四顾。

“不愧是玄嚣，我藏得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空旷散逸的声音，明明响在耳边，听起来却又很遥远。无法捕捉到声源的准确位置，似乎存在于自四面八方的任何一个地方。话音未落，半空之中现出一个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