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背观光

“可以。”玄嚣淡淡地应了，却没有依言将她放回袖里，而是扯开衣襟，将她放进了怀中。用手指轻轻一按，她就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边了。

凤虚这才放心地松开了龙寂，龙寂用力地抹了一下被他捂疼的眼睛，怒吼道：“凤，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凤虚笑嘻嘻地摆手，“没事了，你可以说了。”

龙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转向玄嚣，“王，北边和西边都有光明殿的走狗，我们取道东南，甩开他们再折回西北。不出意外，三天之内就能回到天魔殿。”

“按你说的做。”玄嚣下了指示。

“是。”龙寂应了，再瞪凤虚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叫燕尾鹫来。”看样子火气还没消。

凤虚并不在意，高兴地答应着，“好嘞。”手指做哨，长长短短地吹了几声，山脊线上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迅速放大，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朋的鸟，到了头顶，盘旋一周，便悄无声息地落了地，连一丝风都没激起来。

正是之前背载辇轿的那只大鸟！

凤虚亲切地抚着燕尾鹫背上的羽毛，“银羽，又要辛苦你喽。”

燕尾鹫低低地叫了两声，似在回应，声音清越动听，还有些欢快，看样子跟凤虚的关系不错。

“王，等甩开光明殿的走狗，我再想办法找架轿子来。”龙寂似乎觉得没有轿子会降低自家王的身价，有些歉意地道。

“这样就不错，正好观景透气。”玄嚣并不嫌，长腿一盘，已经坐在了鸟背上。

燕尾鹫展翅一扇，眨眼便升到了半空之中。身影闪现，凤虚出现在旁边，“王，影，我和龙到前面去探路了。”笑着招呼一声，便呼地一下远去了。惊鸿一瞥间，云影看到了一双色彩绚丽的翅膀。

这燕尾鹫飞的甚是平稳，全然没有颠簸的感觉，风也不大，只是微微拂面的程度。地远山青脚下走，天高云淡头上游，当真是一片好风景。即便是云影这个时常坐飞机的人，也不由看得出神。

四不像大概很少出来放风，惬意地眯了猫眼，嘴里直哼哼，“舒服舒服……”

玄嚣一条手臂搭在腿上，自然下垂，另一条手臂支在膝盖上，以手拄腮，身子微倾。云影转动脑袋向上看，只能看到他的下巴，鼻尖，以及最长的几根睫毛。也许是阳光的关系，她感觉他头顶散发着淡淡的辉芒。

“为什么回去？”他下颌微收，目光便垂直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声音淡淡，带出几丝慵懒的味道。

云影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她为什么要潜回碧水蛇的老巢，“观摩。”她回了两个字。

她不知道玄嚣是否听明白了，只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凝了凝，随即行云流水般撤走了。她等了半晌，他也没再发问。过了很久，她悄悄望了一眼，就见他双目轻阖，似是睡着了。

四不像大概在上面呆腻了，爬进他怀里，按住云影的脑袋，“喂，小丫头，开门，让本尊进去。”

云影没动，直直地看进它的眼睛，“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