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共享

她的灵透让玄嚣唇边的笑意浓郁了少许，如法炮制，划破她的掌心，将自己流血的食指按上去。金光乍现，在她小小的手掌和他修长的食指之间攀爬扩散，竟比和小尊缔结血契的时候耀眼许多。

金光散去，巨大的异样感从掌心迅速蔓延至全身。那是一种被入侵的感觉，仿佛她的身体之中突然间被塞进了另外一个灵魂。有一只无形的手，抚过身体内外。每抚过一处，都有一种被拿取和赠与的感觉，少了些什么，也多了些什么。还有被窥探的感觉，她的所有想法和念头，一经出现，便被人所掌握。可当她准备反窥探的时候，意识却像滴水入海，没能激起半点波澜。

五感比先前敏锐了许多，所有的感觉都是双份儿的：她能看到玄嚣的脸，也能看到自己的脸；一样的声音，她能听出两种频率；她能感觉到他手指的力量，也能感觉到自己掌心的细嫩；某个恍惚的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变得十分高大，拥有一副刚强有力的男性身躯……

“开始吧。”玄嚣淡淡的声音响在头顶，也回响在头腔之中，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好。”她自己的声音也似近似远，又高又低。努力忽略这种违和感，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部，盯着三头地精。也许因为有另外一个强大灵魂的支撑，这一次，她的透视能力很轻易地就开启了，眼睛也没有刺痛。

视线透过三头地精皮肉，进入它身体的瞬间，她感觉脑海深处泛起了一丝惊讶的波动，又很快平复下来。她想，那应该是玄嚣的情绪。捕捉住那闪烁不定的光点，正看到一条金红的火线从那光点发出，迅速地连向左边的头。

“左。”她心念一动，便化作了一个低沉而疏淡的声音，从玄嚣口中传了出去。

龙寂和凤虚正和三头地精拼命周旋，冷不丁听到他们的王喊了一个“左”，各自怔了一怔。当看到三头地精从左边口中喷出岩浆时，已经有些感觉。

“右。”

“左。”

“中。”

……

接连数次，三头地精都按照玄嚣所选的方向喷出岩浆，分毫不差。两个人终于意识到，他们的王可以预见三头地精的攻击。有了这样的指引，他们的身形越来越灵活，渐渐变得游刃有余了。

大好的形势为何突然急转直下？三头地精很不明白，被动的感觉，让它重新变得暴躁起来，攻击一次比一次猛烈，准头也一次比一次差了。到了最后，只能追着龙寂和凤虚神鬼莫测的身影，胡乱喷射。

“龙，三次之内解决它。”凤虚精神振奋地招呼道。

“好。”龙寂答应一声，身形连闪，朝三头地精逼了过去。没有言语，直接用行动分工。

凤虚立刻进入诱饵的角色，张口喷出一道七彩火龙，将攻击吸引过来。

“右。”

“中。”

“中。”

三次喷吐之后，龙寂已经贴近了三头地精的下腹。

“腹下三尺，深两尺。”几乎是在玄嚣报出位置的同时，他猛地划开了三头地精的腹部，探进大半条手臂，精准地抓住了那浑圆之物。血肉飞溅，光芒放大，一枚鹅蛋般大小的灵核被他带了出来，金红刺目。

“吼——”

三头地精长声惨叫，庞大的身躯晃了几晃，轰然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