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

几丈的距离，转瞬及至，那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看着她身后带起的那一串淡淡的残影，杀神不觉变了脸色。这种情况下，想要后退已是不能，唯有以攻为守。心念急转之下，他迅速矮下身去，左手松开右腕，顺势化拳，直取云影的面门。

云影并不躲闪，欺身贴上，右手自上而下抓住挥来的手腕，猛然下压，同时屈膝抬腿，自下而上撞过去。又是“咔嚓”一声脆响，他的左臂也断了。

“啊！”惨叫声中，他急中生智，抬起左脚，便跺向云影的脚面，趁她抽脚后退的空当，连连后退，与她拉开距离。

云影也没有立刻追上来，而是站定身形，目露鄙夷，“明明有真拳实脚的本事，还要做那暗箭伤人的卑鄙之事，你这种人渣，果然不可原谅！”

“小姑娘，杀了他！”

“对，杀了他，杀了他！”

“杀杀杀！”

……

从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到奋起反击，连断对手两臂，这种大逆转让观众又一次热血沸腾了。就连一开始站在杀神那一头的狂热分子，也转换了阵营，给云影呐喊助威起来。反正他们只想看刺激的场面，至于是谁杀谁，都无所谓。

桐桐胸口也是憋了一口恶气，挥着小拳头喊道：“干菜叶，打死他，狠狠地打！”

杀神大概也觉出自己大势已去，一张脸青白交加，毫无人色。死鱼眼飞快地翻动了几下，突然掉转身形，朝台下扑去。

他这一举动，引来一片哗然之声，黑管事则脸上变色，下意识地抓紧了身前的栏杆，“不好，他要逃！”

云影早就洞悉了他的意图，又岂会让他轻易逃脱？身影划出一道笔直的直线，追星赶月般来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后心，将他从角斗台边缘生生扯了回来。旋身飞腿，补上一脚，他便倒飞出去，重重地跌在角斗台中央。

“好！”观众情绪激昂，高声喝彩。

云影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击罢了，立刻追踪而至。

看着那窈窕的身影在视野之中迅速放大，杀神的脸上终于有了惊恐之色。这个女人太强了，就算全盛状态的他，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双臂尽断，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再打下去恐怕就要没命了！

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身份地位，更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我认……”

“输”字尚未出口，一记肘击重重地磕在他的喉咙上。他口鼻窜血，浑身抽搐，却已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现在知道说不出‘认输’是什么滋味了吧？”云影两目杀意，一张精致的脸孔覆霜盖雪，“不止如此，你对别人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会让你一一体会，即便到了十八层地狱，也刻骨铭心！”

话音与拳头齐落，杀神那比她大了整整一圈的身躯被她一拳轰飞出去，摔落在角斗台边缘。还不等摔实，她已如影随形般赶到，飞起一脚，将他踢到另外一边。

拳脚轮番上阵，每一次攻击都让他口吐鲜血，每一次落地都在角斗台边缘，无论力道还是距离，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他立刻送命，也不会让他从角斗台落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经过缜密计算的施虐，比杀神的天生残暴还要狠辣可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观斗场变得鸦雀无声，只余下拳脚与肉体相撞的闷响。观众早已忘记了喝彩，只是呆呆地望着台上那杀戮无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