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衷之法

听了这话，黑管事面色陡然一沉，“阳殿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黑罗玄塔对所有挑战者都是一视同仁，弄虚作假这种事情从来不做，也不屑于做。怎么，你拿出来的影像是真的，我们拿出来的就是假的？”

阳无虚语塞，支吾了半晌，才有些底气不足地道：“就算那影像是真的又能说明什么？你们黑罗玄塔不是强制每一名挑战者签署生死状的吗？角斗台上，生死自负，那也怪不到我翰儿身上啊？”

“好精彩的理论。”云影为他鼓掌，“你儿子打死别人，就是生死自负，活该倒霉；你儿子被人打死，就是莫大冤屈，兴师动众，喊打喊杀！”

阳无虚一时慌乱搬出了生死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已是满心懊恼，被她这么一讽刺，更是怒不可遏，“你给我住嘴，老夫的儿子向来宽厚仁慈，若不是你们做了让他无法原谅的事情，他岂会下那样的狠手？即便如此，他对你们还是手下留了情的。你这个狠毒的丫头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竟将他活活打死，你简直罪该万死！”

他笃定别的挑战者不敢出来证明什么，索性大泼污水，将自己儿子的残暴行为说成是教训，将云影和森笛侥幸活下来的事情，说成是他儿子手下留情的结果。

这一番强词夺理，直接把云影、森笛和桐桐气笑了，师奉天和昊乾等人也对他的无耻行径暗暗摇头叹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阳无虚已经不打算要脸了，虚空跪在昊乾脚下，哭道：“少族长，您一定要替我们父子主持公道啊。如果连您都不为我们做主，那我这个光明殿主也没有脸当下去了！”

这明着是哭求，暗中却已经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昊乾自然听得出来，眼色几不可见地沉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

光明族与光明殿毕竟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背负神赐之命，光明族人不好随便露面，许多事情还要仰仗光明殿。虽说阳无虚今日的作为让人失望，可作为光明殿主还是很称职的，这么多年来全无差错，他并不想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与自己最忠实的属下撕破脸。

心思转罢，目光严肃地看向云影，“小姑娘，我不知道你与阳翰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杀人终究是不对的。阳殿主一直对我光明族忠心耿耿，居功至伟，你令他失去唯一的儿子，这件事我不能不给他一个交代。”

云影听出来了，这位少族长大人是认同了阳无虚的说法，打算徇私枉法，偏向自己的人了，也懒得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笑着。

阳无虚却是心下狂喜，感恩戴德地磕头，“多谢少族长，属下替翰儿给您磕头了……”

一个头尚未磕下去，就被一股柔劲托了起来，“阳殿主，你先别忙谢，听我把话说完。”昊乾阻止了他，语气略顿，接着说道，“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是谁先挑起的是非，两个人都有过错，也不能全怪这位小姑娘。依我看，就用一个折衷的法子解决这件事吧！”

阳无虚感觉话头有些不对了，有些焦虑地问道：“少族长，您说的是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