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冲突
邬夜春嫁到徐家月余,每天在王氏面前百般承顺,放着屋里的丫头不用,亲自递茶送水,捶背凑趣,缝制衣服下厨做小菜,十分殷勤。讀蕶蕶尐說網。
王氏对她很满意,无日不在亲友面前说她贤孝。徐海扔下了发妻夜夜在她房中**,不知何时流传出了闲话,家里人皆笑话钟可姑房事上头是个木头人,没有人不趋炎附势。
兼且来自二房的银钱也断了,除了月例银子一概不管,从大手大脚到得筹算着银钱过日子,钟可姑非常的不习惯。
她要用些吃食,或买些东西,下面不是这个说没有,就是那个推说没工夫。即使有人去采买,买回来也没有昔日之好,并且要立刻给钱,耽搁一日也不行,其他书友正在看:。
形单影只的钟可姑终日长吁短叹,以泪洗面。这一天,丫鬟待月做了一根蜡棍送来,“奶奶,你日夜烦愁何时是了?不如拿这个解解闷吧。”
钟可姑怒气冲冲的夺过来扔在了地上,怒道:“恶心,快拿出去扔了。”
待月撇撇嘴,见她不要干脆拾起来留为自用,说道:“这一寸眉尖怎经得千层颦皱?成日这样煎熬,岂不苦坏了身子?何不去那边花园走走,推解一气之闷?”
钟可姑一想也是,让待月在家留意风吹草动,披了一件貂鼠斗篷,她独自一个人去了花园。
冬天万物萧索,树枝光秃秃的,小树林里厚厚的落叶,正合了钟可姑时下寂寥心境,叹息着朝着内书房走去,寻思着找徐灏诉诉苦。
进了书房明窗净几,前院门是拴着的,她无意中走的角门,院子里的青松依然茂盛,经过厢房时往里面一瞧。惊讶的捂着嘴。
但见矮榻上铺了一层锦被,徐灏光溜溜的躺在上面,似乎人已经熟睡了。沐青霜娇滴滴好似个玉天仙,把男人当成了坐具。笑吟吟的提起了裙子,露出嫩汪汪软秋秋的雪白俏臀,骑在男人身上一迎一落。
“霜丫头好不知耻?”脸红的钟可姑暗暗咋舌,倒是清楚青霜对姐夫的情意,徐家人人都晓得,这副熟练的动作,显然二人之间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细细品味青霜别具一格的放浪娇媚,钟可姑有些明白了,敢情房事也可以这么火辣?难道丈夫指责自己是个木头人呢。。
此事对她来说没什么,毕竟成亲多年了。也不算撞见了天大的秘密,以三哥的身份地位,娶妻子的妹妹做侧室易如反掌,也不会有人指责什么。当然私会偷情违背礼法,但对一位权贵来说算得了什么?又不是士林中人。
好半响。钟可姑喃喃自语道:“不怪他骂我无趣,可青霜胆子也大太了,大白天在男人眼前一丝不挂,上下起合乳波翻飞的,多难为情?”
叹了口气,钟可姑转身悄悄离去,回到房中心绪不稳。便要洗手做针黹,吩咐小丫头玉兰去取水。内宅常用的茶房共有两处,今日管大茶房的嫂子告假回家,女人们只知道用水,水没了,却没人添水。
玉兰见四把大水壶都放在灶台上。摇了摇是空壶,不禁骂了两句。又去了小茶房,水壶也是空着的,气的她只好自己从水缸舀水烧。
等水壶响了起来,不料邬夜春因徐海要出门。早上春风一度下身感觉黏糊糊的,要洗一洗,丫鬟落红提了铜盆过来。
玉兰正等着水彻底烧开,落红径自走了进来,用缠着手帕的右手提起水壶就要往盆里倒。
急得玉兰赶紧抓住壶粱,大嚷道:“我家奶奶等着要洗手,我好不容易烧了半日的水,你倒是图现成,走开,自己烧去。”
落红说道:“我家奶奶也急的要洗,你先让我,你再烧一壶吧。”
玉兰说道:“为什么让你?等我走了,你再烧也不迟。”
落红提议道:“那咱们分用吧?”
问题是钟可姑受到慢待,身边的人谁能好过了?人人一肚子闷气,玉兰冷笑道:“我为什么和你分用?凭什么?”
奈何落红是邬家陪嫁来的丫头,自小在内宅说一不二惯了,说道:“那水你就霸住了不成?”
不由分说,落红提起水壶就要倒,玉兰死活不让,口里乱骂起来,骂的落红有些恼了,将水壶往她怀里一推,“我让你。”
本意是想吓唬吓唬对方,送出去的水壶及时往回那么一抽,却忘了沸水被反作用力洒了些出去,正好壶嘴对着玉兰,几滴水烫在了头脸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啊!”玉兰捂着脸大哭大叫,落红急忙把水壶放回原位,上前扶着她。。这时大丫鬟待月过来催水,见玉兰似乎被烫伤了,吃了一惊。
落红急道:“她急着舀水,不知怎么水溅了出来,把自己伤了。”
玉兰捂着脸大哭道:“明明是她抢我的水,我不愿意,就用水烧我的脸,她说谎。”
待月听了一句话也没说,走进来将玉兰斜拖到了钟氏房里。
钟可姑见玉兰的衣裳湿了一片,头脸上起了白泡,触目惊心,忙问道:“怎么了?”
待月便将落红欺负人,因玉兰不愿意二人发生了口角,故意用沸水伤人恨恨的说了一遍。
钟可姑顿时新仇旧恨一齐发作,带着人直奔茶房,指着落红骂道:“好个黑心肠的,险些烫瞎了月兰的眼睛,你伺候了个淫妇,主仆都是黑心的恶人。欺负了玉兰,就是欺负了我。”
落红回嘴道:“是大奶奶家的玉兰自己烫了脸,与我有什么相干?骂我罢了,怎么连我家奶奶也骂?”
钟可姑大怒道:“我就骂了那淫妇,你敢怎样?你们去打她,教会她上下有别。”
可是徐家家规森严,向来对打人之事处罚严厉,哪怕憋着一肚子气,丫头们也不敢动手。气的钟可姑干脆自己上去,揪住了落红的头发,用手在她脸上乱拍。
落红是个粗使丫头有力气,反手一推险些将钟可姑推倒在地。口中叫道:“放尊重些,一个奶奶动手,也不怕人笑话。”
钟可姑气的浑身发抖,还要上前扑打。这时赶来了许多媳妇,把她给劝解开,落红偷空儿一溜烟的跑了。
见到了邬夜春,一五一十的哭诉,私自添了些骂人的话,邬夜春不由得也气恼了,带着人也直奔茶房院内。
钟可姑正要回去,见邬夜春带着七八个丫鬟婆子进来,冷笑道:“狐狸去了,叫老虎来了。我正要寻你评理呢。”
邬夜春说道:“你的丫头不小心,烧了脸,与我的丫头何干?你打了我的丫头也罢了,平白骂我做什么?”
钟可姑怒道:“你身边的贱人仗势欺人,和你没有关系?今日指使丫头拿滚水伤人。来日你叫她拿刀杀人,岂不更痛快?”
邬夜春说道:“大嫂,汉子不亲近你,怨得谁来?你何必苦苦为难于我,难道把我变成个汉子,然后去爱你不成?”
“你!”钟可姑大怒道:“你竟敢叫我大嫂?好个小妇养的。”
“说我是小妇?”邬夜春面带嘲讽,“那我也是鸣锣打鼓。八抬大轿,整个金陵文武官员送礼拜贺娶进来的。你先时倒也是个大妇,却被你老子写了文约,立了凭据。哎呦,五千二百两银子呢,卖成了个真小妇。敢和我较论大小?”
钟可姑又羞又气,骂道:“狐狸精,没皮没脸的给人家做二房,不知廉耻。”
邬夜春笑道:“狐狸精我也不回避,但我是自己汉子的狐狸精。不像你,呵呵!”
“不像我什么?”钟可姑手臂哆嗦。
邬夜春冷笑道:“你有你那老子娘卖了你,够一生消受了,要我是你,早就一根绳子上吊得了,哪还有脸活着。”
“好好,。”钟可姑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朝着邬夜春冲了过去,“我不活了,也要先断送了你,咱们要死一起死。”
没等冲到近前,就被丫鬟婆子七手八脚的给拦住了,钟可姑拼命挥舞着双手,大喊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奴才,放开我。”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王氏被王玄清扶着赶来,脸色气得铁青,骂道:“你们做什么?谦让廉耻都不顾,以为徐家没有家法么?谁敢坏我门风,一纸休书打发你两个离门离户,还不快回去。”
二人见婆婆变了面色,悻悻的各自含怒回房。王氏对着侄女说道:“气死我了,本以为一个是书香门第出身,一个是豪富官宦家的小姐,没想到竟和泼妇一样,等传扬出去,我的老脸都没了。”
王玄清为之苦笑,有心说谁让您同意地位平等了?不然就是一方受气也不敢动起手来,“您也别生气了,夫妻间还得吵吵闹闹呢,何况是同嫁一夫的,别气坏了身子。”
“哼!”王氏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岂能不知争风吃醋在所难免?早有了思想准备,两个媳妇而已,根本不当回事。
回到房中,就见邬夜春一脸惭愧的过来磕头赔罪,诉说是大姐先打先骂,自己年轻气盛,忍不住和她理论,不想言语不周以至于大姐失去了理智。
王氏冷哼道:“辩论什么?此等事你就不该出来,不出来也没这番吵闹了,对着下人成了什么样子?传扬出去连我也要被笑坏了。”
邬夜春低着头道:“我们不懂事连累母亲,万般不是都出在年轻,娘您好歹宽过这一次,下次大姐骂死我也再不敢回嘴了。”
说着又跪了下去,王氏不由得笑了,拉起她说道:“我的儿,你凭着良心说,娘待你比待她如何?”
邬夜春感动的道:“承娘亲恩典,待我比她强上数倍。”
“知道就好。”王氏又说道:“我对你好,你丈夫也对你好,我虽然没看见,但这家里上上下下还有谁去理会她?我一个做父母的,原不敢管你们的房事,但你自从过门来四十余天,你丈夫从未进了她的门。人非草木,你教她心里如何过得去?
论起来,此事过错还是在你身上,身为媳妇不该调停么?一味霸占丈夫很好听么?”
邬夜春顿时羞红了脸,喏喏的道:“娘教训的极是,可我也劝过几次,他总不肯听。”
王氏无语摇头,体谅她刚成亲痴缠丈夫也是有的,说道:“你丈夫回来若知道了,必定为了你又和可姑作对。此事我交给你了,你男人若有一句片言,你就不要来见我。”
邬夜春低声道:“只怕外边有人告诉他,可不关我事。”
王氏不悦的道:“这是开后门的话了,你们少年人不知轻重,我只怕激起意外。万一可姑有个三长两短,你当你能活得了么?”
邬夜春震惊的道:“为何我活不了?娘,您可要说清楚。”
王氏叹道:“你嫁来了多日,以前也不是不知道我家还有个魔王,那魔王一旦发起狂性来,哪怕老太君也压制不住他,更遑论我了。若是可姑因你而死,我可担保不了他不拿你算账,甚至不容你辩解,一刀就要你的小命,我还敢担保海儿到时连个屁都不敢放。”
“啊!”邬夜春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等她满腹心事的走了,王玄清扑哧一笑道:“娘,这下可把她给镇住了,我服了您老。”
王氏笑了笑,随即苦笑道:“你真当老三做不出来么?别忘了他可亲手杀过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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