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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Chapter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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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本能保护,本能保护是感动。

很多细节映在瞳孔中一遍遍回放,将所有惊吓震撼也一遍遍重映。

比如在那把尖刃对过来的那一秒,横跨几步冲过来的矜冷男人,他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胳膊,还有血迹蔓延却依然挡在身后的受伤手臂。

虞清雨有时候分不清感动和爱的区别,但那顶伞偏过来的时候,她确信了。

她看着谢柏彦在空中微微颤栗的手臂,看着他面色憔悴惨白的脸,还有无力却依然扯开想要安慰她的嘴角。

虞清雨闭了闭眼,充溢的泪水四散拥挤地从眼眶出泻出,冲破堤坝,惊涛骇浪般的将许多情绪翻涌而来。

她攥着他的手,那之上黏腻的血迹在握紧的指腹中向下流。

弥漫的红。

血腥味混入空气中,揪着她的心。

滚烫的泪珠落下,滴在手心里,脆弱的,不安的,将干涸的血迹重新染上湿色。

“先看她的伤。”清润的嗓音卷上了浓重的哑意。

只是那越来越淡的尾音,让她心慌。

“我……我没受伤的……”张口,似乎只留着几分气声,她尝试着放大音量,声线却越来越抖。

虞清雨攥着他的手指握得更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是她唯一的安全感。

“你先检查,不然——”谢柏彦轻咳了一声,连呼吸都虚弱了几分,“不然我不放心。”

红透的眼眶灼灼望着他,眼皮跟着他的咳嗽跳起,胸腔下乱跳的心房也跟着空了两拍。

衬衫袖口还在滴着血点,她系在伤口之上暂时止血的丝巾,跟着他的呼吸脉搏一鼓一鼓的,将油画风淡雅的丝质面料寸寸染上深色。

明明受伤的是他,可到了医院,第一件事却还是让医生替她检查。

虞清雨吸了吸鼻子,暂时忍住哭腔:“我……那我检查……”

虞清雨瓷白的面上还沾着星点血污,斑驳的红慢慢褪成黑紫。她的唇瓣咬得发白,明亮剔透的眸子满是泪痕,像狼狈可怜的洋娃娃,高高拧起的眉尖透着满满的不安。

身上白色的大衣被尖刃割开,但里面还穿了件毛衣,一圈珍珠印在毛衣上,幸运地遮挡了划过来的凶器。

只落了几颗珍珠,细腰上浅浅留下一圈红印。

“没什么大碍,只是破了点皮。”护士只涂了层药,简单包裹了下便去检查谢柏彦的伤口。

显然这位谢先生的伤势更严重,只是方才他十分坚持,请求护士先检查自己太太的身体。

衬衫袖子被剪下来,丝带被放在一边,酒精棉球将斑斓血迹拭去,那红肿微翻的伤口映照在她的眸底,带着潮热的泪水再次翻涌而下。

她很少哭。

也难有情绪崩溃的时刻。

可颤抖的手指,还有紊乱的呼吸,带着一点微弱的气声,俱是她的无助。

“伤口……会怎么这

么深?”

虞清雨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像是永不干涸的泉眼⒎()_[()]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想要掩饰自己的脆弱,却被汹涌袭来的不安与担忧击溃,仿佛是身体的应急反应。

无用地哭泣。

在漫长的等待中,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覆在她微肿的眼圈上。

徐徐落下的温声,带着安抚的气息。

“乖宝宝别哭。”

不断涌出的泪水打湿他的指腹,染红的棉球换了一个又一个,每扔掉一个她的眼皮都忍不住地跳一下,可虞清雨依然没有错开半分视线。

眼睫落下,只是简单的动作,也刺激着她红肿的眼睛生生发疼。

虞清雨无暇顾及,只是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嗓子依然说不出话,只有一点浅浅的气声。

她问:“疼吗?”

抬手握住他那只未受伤的手指,皱了皱秀气的鼻尖:“你的嘴唇都白了。”

谢柏彦只是摇头,抿着薄唇未开口,抑下喉间痛声,只有微紧的眉心透过一丝波澜。

护士将伤口消毒处理后,瞧了眼比谢柏彦面色还要苍白的虞清雨:“先生,你的伤口没什么事,一会儿缝针过后,就可以出院了。”

她顿了下,又望向神色肃然的虞清雨,微笑提醒:“不过你的太太,似乎状况不太好。”

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失去了一贯的平静。

锋利的针尖透过皮肤,伤口处麻木的痛觉依然在手术针刺入皮肤的那一瞬,鼓震着神经,额角筋络微微鼓起,喉结很明显地一滚。

谢柏彦咽下一点声息,缓缓吐息,平复了些音调,望向她的眸光一如往昔,温润深情。

他勉力开口:“是我的错,没保护好她。”

已经保护得很好了。

虞清雨喉间发涩,眼睛肿得滚烫,低眸间没有错过他面部任何细微神态。

“谢柏彦,疼吗?”她又问了遍。

虞清雨没等他的回答,向前靠了半步,抬手轻轻捂住他的眼。

“没关系,有我在。”

声线很轻,轻得几乎在空气中很快散去。

清冷矜贵的男人安然被她拢进怀里,谢柏彦深深吐息,将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吸入鼻腔,汇入身体中,周游流转,才终于放心。

还好,他的小鱼没事。

缝了九针的伤口,狰狞得难看。

虞清雨去询问护士注意事项,回来的时候闻森已经带着换洗的衣服来了医院。

谢柏彦望向站在门口不动的虞清雨,扯了扯唇角,笑容几分苍白:“小鱼,过来,把大衣换了好吗?”

她的白色大衣斑驳地蹭上血点,又被割了一刀,狼狈又落魄的模样。

虞清雨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对他说不的理由,她安静地踱过来,由着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擦拭着她手心沾染的血迹,还有她精致小脸上血痕。

属于他的血迹。

刚刚止住的泪意,再度涌上,虞清雨面上满是自责

() :“对不起。”

擦拭干净的小脸重新被泪痕染上:“那时好像是愣住了,我知道要躲,或者要抵抗,可是我却没有动。”

一刹那的惊吓让她慌了神。

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谢柏彦刚换下来的衬衫,满是血迹,破碎地躺在垃圾桶里,心下愈加难受。

谢柏彦指腹轻轻捻去她的泪水,将受到惊吓的虞清雨重新抱入怀里。

娇小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胸膛,鼓震怦然的心跳溢出横生的温情,在一片白寂中带上几分缱绻。

一声低喃落在耳边:“保护老婆那不是伤疤,是功勋。”

回到酒店的时候,虞清雨的嗓音似乎还没有恢复,只有一点气声,需要凑近了听,才能听得到。

“你不能碰水的。”她揪着谢柏彦的衣角,不让他进浴室。

从医院回来,他的身后似乎就多了个小尾巴,几乎他走到哪里,虞清雨就跟到哪里。

眉宇间的担忧还未散去,她的眉头总是拧得很紧。

谢柏彦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说:“身上血腥味重,我简单冲一下。”

“那我陪你。”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

平时百般推脱,这个时候又紧跟着他的,一刻都没让他离开过她的视线。

谢柏彦哑然失笑,方才的不安似乎还没散去,她眼底的忧思很重。谢柏彦不知该喜还是忧,只是低头看着她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包了很多层防水。

本以为虞清雨只是开玩笑,当她跟着他进浴室时,他面色还是滞住了:“你这是?”

虞清雨很认真地回:“我不放心,你失血那么多,我怕你晕过去。”

明明嗓子还说不出话,可是却还神思不宁地不停在他耳边唠叨着注意事项。

缓过受伤之初的疼痛,这会儿他已经没什么大碍。

谢柏彦眉眼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见她的五官紧绷着,似乎一直没有舒然。

低喟一声,他望向她的眸光清润如溪:“bb,你的老公还没那么脆弱。”

可虞清雨依然不放心:“不行,我要看着你才安心。”

她眼底的执拗清晰可见,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她连看都没屏幕上的人名是谁,已经将手机丢了出去,落在地毯上,闷重的声响,滚落了几圈。

眉宇间是几乎按耐不住的烦闷。

满心眼里只有面前受伤的谢柏彦。

“好。”谢柏彦应了,抬手将她眉心的折起揉开,轻声细语,“那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若是这样可以让她安心,也未尝不可。

缭绕的水雾模糊了很多细节,显然两个人也没有心情去思量其他。

谢柏彦很快冲洗过身体,慢条斯理地解下虞清雨包裹得层层叠叠的防水塑料,抬了抬下巴:“你也去洗一下吧。”

虞清雨是看着他解开所有包裹,确认过伤口没事,才脱下衣裙的。

只是走入浴缸前,她又忽然停

住,转身,几分犹豫:“你能不能别走。我……”

气声中是充盈的不安与脆弱。

“清雨。”他略略抬眼,温润风雅的淡笑,“我就在这里,你去洗,我等你。”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虞清雨轻轻靠在他肩上,吸了吸鼻子,努力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让她短暂安心的味道。

记惦着事情的时候,她的睡眠总是很浅,半夜一直惊醒,时不时手指放在他鼻下,确定那里均匀温热的呼吸,复又重新睡去。

在一片昏暗中,谢柏彦眼皮轻颤,倏然睁开了眼睛,低眉望着怀里缩成小小一团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柔软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微肿的眼睛,忽而想起了第一次他酒后发热生病。

虞清雨似乎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因为受伤,很多法国行程临时改成了线上会议。

谢柏彦坐在书房里,面无表情地听着高管汇报项目进程,不时给予几声回复。

书房的门没关,他抬眼就可以看到在客厅里忙碌的虞清雨,大门关了又开。

他细细数着,一上午,她似乎出门了四趟。

临时中午,在虞清雨装作若无其事地第三次经过他的书房门前时,谢柏彦结束了冗长的会议。

“怎么了,bb?”

见他终于结束工作,虞清雨很快跑进厨房,端来她一上午的战果,放在他的书桌上,眼睛微眨:“我做的。”

声线还有些哑,好在已经可以发声了。

“鸽子汤,补血的,我白天转了几个中超才买到的。”

谢柏彦的视线淡淡凝在她明艳姣好的面上,呼吸放得很轻,几分缱绻柔情慢慢在空气中蔓延。

见他不动,虞清雨以为是嫌弃,将汤碗向他面前推了推:“能喝的,我刚刚尝过了,是按照大厨的菜谱严格把控用量的。”

甚至还拉着闻森去买了一个小天平。

谢柏彦抬手将她拉进怀里,指腹轻轻揉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我们bb长大了,变成贤惠小厨娘了。”

虞清雨坐在他腿上,小心翼翼地换了个位置,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歪了歪脑袋,拿起汤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你不要这样说话,搞得我像小朋友一样。”

微微嘟起的红唇,似乎有些不满他的话语。

“你不是小朋友吗?”谢柏彦咽下热汤,味道确实还不错,没有白费她一上午的辛勤劳动。

虞清雨瞥他一眼,很是耐心地给他喂汤。

眼尾微挑:“谁家小朋友要照顾比自己大四岁的大人啊?”

一声轻笑落下,谢柏彦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将剩下的鸽子汤喝完,放在书桌上。

箍着她腰的手臂慢慢缩紧,意味深长:“那大概也只有我这个受了点小伤,却要劳烦太太为我担心忙碌生活琐事的不负责老公了。”

虞清雨不敢动,怕碰到他的伤口,眉心拧起又松

开,总觉得他的话很是刺耳。

“你别这样说。”她犹豫了下,还是妥协了,“好吧,我是你的小朋友。”

昨晚被她丢掉的手机,被谢柏彦捡起,安静地躺在他的书桌上,昨晚那通电话,他没去看是谁,但大概有所猜测。

虞清雨也没看未接来电,她打开手机,搜寻着酒店附近的教堂。

“想去教堂?”眸光略过,他忽然问。

虞清雨低低应了声,低头望向他的手臂,那道缝了九针的伤口,不禁又凝起几分担忧。

“想去祈福。”

为她的先生。

虽然从来不信这套,但她心神不安,总想去做些什么,所以她停不下自己的脚步,无论是去采买材料,或者炖汤,又或者去教堂。

谢柏彦只是轻轻揉着她木然的面容,温声说:“那我也去吧。”

“为了让我的bb安心。”

谢柏彦受伤的消息藏不住,还是被家中父母知道。

谢夫人来电的时候,谢柏彦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细节,只说是不太幸运被流浪汉抢劫,其他的陪她去难民区之类的一概没提。

谢夫人自来好说话,只是细心叮嘱着让他好好修养便挂断了电话。

但虞逢泽便不好应付了。

他的电话打来的时候,谢柏彦正在接见访客,她不便打扰,一个人躲在阳台上,声音压得极低。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便收到了虞逢泽一连串的指责。

“虞清雨,你告诉我你没事拉着柏彦跑去难民区做什么?”

“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你是在家里待傻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

“现在柏彦受伤了,万一谢家问责过来,你知道会给我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虞清雨静了几秒,咬了咬唇,只回了一句:“他不是在难民区受伤的。”

心绪复杂,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尤其是屋外还有人,她更不可能这个时候耽误谢柏彦的公事,只好咽下委屈,轻声回答。

虞逢泽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声音拔高,满是数落:“那你不跑去难民区,不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还好只是受伤,如果真出了什么危险,你要我怎么跟谢家交代!”

“安分点不行吗?我问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虞清雨,你到底能不能安分地做你的谢太太?”

一连串的指责,在耳边落下,虞清雨恍惚了一瞬,眼前又浮现那日谢柏彦血迹斑斓的衬衣,茫然间忘记了开口。

“你们婚后生活不是很幸福吗?热搜都上了多少个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

“港城顶级商圈的屏幕你以为是想投放就投放的?你过生日他为你隆重庆生,你自己也清楚那不是只有钱就可以做到的。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虞清雨闭了闭眼,竭力压抑着胸腔里翻涌的不平,声音咬得极低:“我为什么一定要满足的呢?”

“我想去做

我认为值得的事情,这不是这场联姻的条件吗?”

当初她和虞逢泽对这场联姻达成的唯一条件,眼下却变成了她的父亲指责她的源头。

“你们现在不是很好吗?”虞逢泽听到她的反问更添几分火气,声音透过听筒,音量轰隆震着她的耳膜,“你们现在婚姻幸福,难道不是证明这桩婚事没问题吗?”

虞清雨早该知道的,和她的父亲向来是没有什么和睦的时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眼里只剩下那些利益关系,将所有理想和感情视为粪土,却还要将其冠上世家豪门向来的风气。

原本她也以为,大概真的是惯来的风气吧?

可也有一个人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

“我不想现在和你吵架,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数落我为什么要去贫民区,那就挂了。”虞清雨深吸一口气,“而且,我们不是在难民区受伤的,请你不要只听到难民两个字,就理所应当地将责任推卸到那上面。”

虞逢泽被女儿忽然顶撞,气得连连喘息几声,声线失去了平静:“虞清雨你现在嫁人了真是反了天了,你是不是觉得嫁到港城我就管不了你了?”

身后房门忽然被打开,虞清雨回身,望进他担忧的眸光里。

她默默舒了口气,没再回声。

虞清雨只是觉得小时候那个教育她要平等地尊重每一个人的父亲,好像早已不见了。

静了几秒,虞逢泽勉强压了压火气,重重咳了一声:“下周我生日,还记得吗?”

“这次六十大寿,我会在京城隆重大办,你记得带着柏彦回来。”

她看着缓缓走近的男人,掩下面上烦躁,只轻声回:“再说吧。”

“什么再说!你难道忘了你姓什么了吗?”虞逢泽向来是得理之后,便咄咄逼人,“你爸的六十大寿,你都不准备回来,你还记得‘孝’字怎么写吗?”

虞清雨忍不住了,声线陡然升高:“柏彦刚受伤,你的女儿也受到了惊吓,你打电话过来一句没有关心,就只是为了让我回去给你过生日?”

“你不是没事吗?”虞逢泽被她咽了一句,立刻反击,“你是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现在还真把自己当瓷器娃娃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虞清雨也不想在谢柏彦的面前和他吵架。

“挂了。”

心情烦躁,抬手就想将手机扔掉,却被谢柏彦拦了拦,抽出她的手机。

“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去了。”

她从谢柏彦受伤伊始,心情总是莫名烦躁,总是控不住心头那股无名火气。

那日的惊吓似乎还有余温在作祟。

虞清雨低头靠进他的怀里,一声声鼓震均匀地心跳将她的心绪慢慢抚平。

咽下委屈,她轻声问:“真的可以不去吗?”

吵架是一回事,可若是她真的不出席虞逢泽的六十大寿,大概又要谣言四起。

阳台温度微低,谢柏彦慢条斯理揉捏着她

微凉的耳垂,不疾不徐:“若是去了你会不开心,那就算了。在我这里,你是有这个自由的。”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到时候我来找个理由,推脱了便好。”眸光闪烁,他低头望着怀里缺乏安全感的谢太太,“只要届时送过去的贺礼,足够隆重,足够给你父亲面子。”

这样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不免舆论压力又落在了谢柏彦身上。

盯着他的人很多,若是再拿这个大做文章,大概又是一轮新的港媒舆论攻势。

虞清雨深呼一口气,埋在他怀里,闷闷说道:“那我如果又去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反复无常。”

她最近总是缺了几分果断,尤其是在面对谢柏彦的事情上。

“小鱼,别想太多。”

话语低沉磁性,一如既往地温和:“离回国还有几天,不必急于这一时做决定。”

虞清雨没吭声,视线缓缓落下,定在他受伤的手臂上,一双秋水剪瞳染上了几分凄哀。

她好像总是需要他来为她善后。

她很清楚这样并不好,却又忍不住地依赖他,信任他,甚至——

爱慕他。

“谢柏彦,不然我还是去吧。”她揪着他衬衣上的扣子,低低舒一口气。

“要是我耍性子不去,到时候舆论波及到你身上,说你纵妻无度,礼节全失,傲慢自大,我也会不开心的。”

虞清雨微微扬起头,杏眸中潋滟含情,嘴角勉强扯起一点弧度。

“我也想要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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