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是我爱人
墨瑾琛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棉签,眸光深深地看向阮唐。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这招没用。
阮唐眨眨眼,眼底的湿意顷刻消失。
他神色也认真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回对男人的凝视。
只是那边凝着血雾的眼睛,看得人心中一紧。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是我的工作!”
演员这个工作有多危险,他很清楚。
上辈子,他曾经接过一部古装剧。
剧里,他饰演一个少年将军。
第一次上战场时,就被敌人俘虏,活埋在沙坑里。
导演要拍被活埋的过程。
这种正对着脸的镜头,肯定不能用替身。
道具组挖了个坑,实打实地把他埋下去,只露出一颗头。
大半截身子入土的时候,他明显感到胸口被沙土挤压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更别说,后面还要被一铲一铲的沙土,劈头盖脸洒下来。
他还要说台词,那些沙啊土啊,全部都呛进鼻孔里胸腔里。
每喘一口气,都像是要窒息。
等整颗脑袋都被埋进去,他已经不能呼吸。
一般人憋气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
可他在沙土下整整被埋了六分钟,才被挖上来,差点窒息而亡。
倒不是剧组有意拖延,而是拍到一半,天空忽下起了暴雨。
雨水增加了沙土的重量,挖起来愈加费力。
那次遇险,让他妈后怕不已。
怎么也不肯让他再演戏了。
后来他爸出来求情,好说歹说,才让他妈松了口。
想起以前的事情,他眸光蓦然暗了下来。
伸手勾了勾男人的手,“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尽量避开危险的戏份。”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像父母哥哥那样关心自己的人只有墨瑾琛。
所以,他也愿意为了他妥协。
只是,每次拍戏,他都会竭尽全力。
青年声音轻软,如同小猫爪轻飘飘地挠下来,墨瑾琛到底心软了下来。
宽厚的大掌回握住他白皙细嫩的手。
“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嗯嗯!”
阮唐用力点头。
墨瑾琛松开手,拿起餐桌上的纱布,按在了阮唐的伤口处。
“按住!”
“哦!”
阮唐乖乖听话,按住纱布。
“用力点,把血止住。”
阮唐点头。
墨瑾琛则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司康,是我。阮唐眼睛受伤了,我一会儿送他去你表哥那里,十分钟到,你让他准备一下。”
等他挂了电话,阮唐好奇道,“不去医院?”
“去司康外家那边的私立医院。”
墨瑾琛道:“他外家从祖上开始就是御医,后来西医流行,他们家有是最早留学学医的,回国后,就开设了第一家私立医院,到现在已经有百年历史,拥有全球顶级的医疗水平和医疗设备,各地都设有分院。他外家几个兄弟也都是学医的,医术在医学界属于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他的表兄,苏安如今刚好就在H市的分院。”
十分钟后,房车停在一家医院正门前。
医院大楼设计成了十字造型,宝蓝色的玻璃墙幕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看着十分气派华丽。
墨瑾琛扶着阮唐下车,迎面就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生得斯文俊雅,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如春风拂面,给人一种温和舒服的感觉。
“瑾琛,好久不见。”
说完这话,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阮唐身上。
“这就是你那位受伤的朋友。”
“是我爱人。”
墨瑾琛纠正。
苏安扬眉,清俊的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收起。
他朝阮唐伸手,手指细长白皙。
“你好。”
“你好。”
阮唐刚准备回握,就被墨瑾琛打断。
“这些虚礼留着后面再说,你先帮他看看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
“好,你们和我来。”
苏安将两人领回办公室,大壮自然也跟在他们后面。
让阮唐坐在椅子上,苏安让他拿开纱布,仔细观察起他的伤口。
“脸上的伤还好,算是皮外伤,伤痕也不深,都不用缝针。眼白有出血,不知道有没有伤了视网膜。”
说着,他拿出一只手电筒,照着阮唐的右眼看了看又看。
“还好,眼睑、结膜什么的,都没有受伤,应该不严重。”
苏安又把阮唐带到视力表前,做了一番视力检查。
好在,视力也没有受损。
“应该只是眼白划破出血,不严重,休息一周左右,等淤血散了就好了。”
墨瑾琛眉头却没有放松,“你确定检查清楚了。”
被质疑医术,苏安倒是好脾气,“不放心的话,还可以照个X光。”
“照吧!”
于是阮唐又被带去拍了个X光。
苏安取了片子,又仔细查看一遍。
“嗯,确定没有伤到眼球,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墨瑾琛仍旧没有放下心,“那他脸上的伤会留疤吗?”
阮唐是演员,脸对一个演员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要是留疤的话,必然会对他的演艺生涯产生影响。
苏安道:“那就看个人体质了,如果是疤痕体质的话,会形成瘢痕。
那就是有可能留疤了。
墨瑾琛俊眉蹙起,“留疤的话,那能去掉吗?”
“可以做个激光祛疤,但相对于瘢痕这种凹凸性的疤痕,它只能使皮肤相对平整,不能完全去除。”
墨瑾琛目光担忧地看向阮唐,“你放心,我会找全球最好的整形医生,绝对不让你留疤。”
阮唐倒没有那么担心,他自小就不是疤痕体质。
相反恢复能力特别强。
小时候淘气,趁着保姆没住,偷偷翻墙出去玩,没想到摔了下来。
当时额头破了好大一块,还缝了十几针。
母亲难过地天天念叨,怕是要留疤。
拆线后,也确实留下一道蜿蜒的疤痕。
就像美玉有了裂痕,让人看了都道可惜,阮家那漂亮的二小子要毁容了。
可随着时日渐长,那疤痕却自己淡了下来。
没过两年,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当然,穿来的这副身体有没有继承这样的体质,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