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什么都做不到

大太刀大踏鞴长正的诞生让踏鞴砂更加忙碌起来，埃舍尔对于御影炉心的技术革新大幅度提升了特殊矿料晶化骨髓的提炼效率和产量，这种能增加刀剑韧性的特殊矿料正是大踏鞴长正能诞生的根本所在。

几乎所有的刀匠都陷入了狂热，纷纷投入到设计锻造出更多更好的刀剑的努力中。

日夜运转不休的炉心喷吐着浓浓的黑烟，苏嫌恶地看这副污染环境的画面，直接飘去海边透气。

慢慢的，情况变得更差了。

可能是吸入了太多黑烟，踏鞴砂的人们渐渐变虚弱，体质更弱的老人和孩子们生起了怪病。

苏发现后马上拉着人偶指着远处要人偶和她一起离开这里。

但人偶却拒绝了她，“我······我放心不下丹羽和大家······”

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可能是因为暴风雨影响，丹羽派去向天守阁求救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人偶隔着衣服握紧了胸口的金羽，顶着暴风雨驾着一艘小船出海了。

出发前，人偶将淡紫的头纱珍重地托付给了最信任的丹羽，“我一定会来取走她的，请您一定一定要小心保护好。”

苏目瞪口呆地被留在了丹羽这里，完全不知道人偶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其实是和这袭头纱牵连在一起的。

人偶离开后不久，丹羽的房间门被敲响了，备受众人信赖的专家埃舍尔走了进来。

扯了一堆礼貌的废话后埃舍尔彬彬有礼地询问道：“丹羽大人，请问您找我来是有何要事呢？”

丹羽则直接很多，“若不是你同赤目结为朋友研讨技术，又将自己引导出的技术归于他一人名下，我不会上当采用这个新技术。”

是他太过信任赤目，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就同意使用了这别有用心的新技术，导致了如今的恶果。

这个新技术，不仅提升了炼化晶化骨髓的效率和产量，更是大大激发出了晶化骨髓中的邪祟之力。

正是因为邪祟之力，工人们才生出怪病。如今他们的死亡率节节攀升，这速度最近甚至变得更快了。

炉心内怪异的黑烟，就如同死神的呼吸。

埃舍尔脸上再次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听到了丹羽指控的苏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幕后黑手。

“这般揣测，应该在您心中暗藏许久了吧。”埃舍尔毫无被揭穿假面的恐惧，依然一派轻松。

“炉心邪力肆虐，这是能够吸收邪祟的装置。”埃舍尔拿出了让他有恃无恐的道具，“但是它必须被人送进高危区域关闭炉心才会生效，您决定好用谁的性命来完成这项任务了吗？”

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将直面高浓度的魔神怨念的污染，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境地里活下来。

丹羽接过了装置，“······我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他将负起责任，勇敢赴死。

“不管你是谁，你破坏踏鞴砂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你可以离开了。”丹羽拿起装置转身准备去关停炉心，早一刻结束这一切说不定可以多挽回几个病人的性命。

苏想要推开丹羽的手根本触不到他，轻易地透过了他的身体。

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丹羽的瞳孔止不住地颤抖。

“丹羽大人，”持刀捅入丹羽身体的埃舍尔语调是一贯的平静，“很可惜您并非我所选择的，来关停炉心的最佳人选。我的计划，也不仅仅是为了破坏踏鞴砂。”

继续研究人偶，这才是他接下丑角手上稻妻任务的原因。

“您比我想的要聪明了一点点。”在他的伪装几乎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时，只有这个人在托人打听他的消息。也是他最先明白了踏鞴砂所发生的一切都源于自己的操纵。

“但很可惜，您还不够聪明。”甚至明明知道了他不是个好人，却依然天真地缺乏必要的警惕心。

死亡来临之际丹羽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甘心地气绝倒在了地上，鲜血渐渐从他身下流淌出来。

“您至死都想象不到我是谁，”埃舍尔的声音变得更加优雅轻柔，在灯火的闪动中彻底变幻成了另一副模样，“为了能让您瞑目，我愿意报上我真正的名号。您可以称呼我为愚人众执行官——博士。”

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剖开了丹羽的胸膛，剜出他的心放入了吸收污秽的装置中。

“带着憎恨的人更容易被邪祟附身，惨死的你的心脏放到人偶的身体里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呢？”博士的声音里满是迫不及待，“真是令人期待啊。”

半透明的苏对博士的脸拳打脚踢，‘去死去死你去死！你不得好死！’

“啊，忘了还有你。”博士看向整齐叠放在匣子里的淡紫色头纱，“是附着其上的鬼魂？还是稻妻特有的物怪？”

随着头纱被沾血的匕首砍成碎片，苏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在彻底消散前，她被不知名的存在拉入了斑驳的通道。

时间在这里前进，也在这里后退。

炫人心神的光影中，苏看见了无数她想看到的有关人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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