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朝月老巢
离城被围了,六万西凉军,在离城外驻扎着,他们没有立即攻城,不知道在等什么。
秦珍本打算去找凤阳,却先被凤阳找到,他那边的事已有了眉目,准备今晚就动手。
“那城外的西凉军怎么办?他们怎么就突然打过来了?”秦珍很担心,也不知南辰知不知道西凉来攻打离城。
凤阳安抚道,“没那么容易打进来的,咱们先解决朝月再说。”
他语气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则,他只是很清楚,离城乃南昭门户,看似只是个普通小城,甚至连城墙都修得没有别的边城城墙高,可其实,这里驻扎着重兵,而且,这座城,被曾经的兵法大家岳临改造过,别说六万西凉军,再来六万,也别想轻易攻进来。
这是一块比他凤阳还难啃的骨头,秀旸未必不清楚,却不知,为何要兵临离城。
还有,不知凤阳那边情况如何了,西凉是不是撤了兵,若没有,同时对两国用兵,西凉撑得住吗,若撤了,那他们便是打算两面夹击南昭。
这种情况,也是非常糟糕的,毕竟南昭才经历一场大旱,民生尚未恢复,此时,再与云枫西凉开战,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什么结果。
南昭,危矣。
而南昭一旦国破,西凉与云枫必将再调转枪头攻打北楚,那么,下一个亡国的,就是北楚。
原本不久之前,他就曾担心,云枫会趁南昭大旱后发难,可那会,也仅是担心,远没此刻这般迫切。
而现在,他心里莫名生出股子紧迫感,就好像,他现在所担心的一切,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
走在他身边的秦珍,听他说西凉军没那么容易打进来,小小松了口气,本想问问他朝月山庄的事,话才到嘴边,就见他眉心拧出川字,她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忙问,“怎么了?”
凤阳摇头,抬眸扫了四周一眼,不禁微微叹气,西凉打来的消息已在城中传来,街上百姓们皆是面色惶惶,行色匆匆。
而几日前,这座城还是很多人心中的圣地。
“没什么世子哥哥愁什么,眉头都拧成一团了?不过,西凉这时候打来,他们都不担心的吗?”秦珍说。
凤阳,“谁担心?”
秦珍下巴朝不远处的一个明显着西凉服饰走路东张西望的男子点了点,“西凉军啊,试炼才结束,我看到好些西凉人还没走,还滞留在城里,西凉军这个时候出兵打离城,他们就不怕离城百姓发怒,拿城中的这些西凉人出气。”
朝月自导自演的那出惨剧,官府还没个结论,可四国中,好些结伴前来参加试炼的人,同伴都死了,为此,他们就没走,都还留在城里,要为死去的同伴讨个说话,包括那些西凉人。
所以,西凉军这个时候打离城,是忘带脑子了吗,还是不在乎?
凤阳淡淡吐出一句,“他们怕什么,说不定还打着里应外面的主意。”
秦珍啊了声,顿时愣住,而后一脸纠结地看着凤阳世子。
凤阳知她纠结什么,笑了下,道,“离城守军自有应对,就看谁棋高一招了,走,咱们先去把朝月这个祸根处理掉,再去瞧瞧他们如何斗法。”
必要是,他不介意帮一把。
打定主意,凤阳世子就想快快把朝月这颗毒瘤收拾了,好应对接下来的事。
可他不会想到,接下来,一场灾难将袭卷天下,而一段长达十五年的黑暗时期就此开始,四国陷入内乱,整个天下烽烟四起,战乱不休。
彼时,凤阳带着秦珍来到城中一片民居附近,他指某间门口挂着红灯笼的小院,告诉秦珍,这就是朝月的老巢。
一间最普通不过的小院子,和周边民居没什么不同,可朝月会玩,把山庄设在这间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城中那座挂着朝月山庄牌匾的气派大宅,只不过是用来打掩护,迷惑外人的。
也是甲未之眼贼,不然,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凤阳领她进了一间屋子,边走边道,“原本我们是准备摸清楚里面的情形后再动手,可眼下,西凉突然兵临城下,把我们先前制定的计划都打乱了,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等天黑摸进去,最好能抓到朝月清和其他主事的,再找到账本和他们控制的人员名册,找到这两样东西,才能将朝月连根拔起。”
秦珍,“需要我做什么?”
凤阳叹气,“我们缺人手,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不清楚,担心身手低了的进去,怕惊到了里面的人,那样一来,我们就会功亏一篑。”
秦珍懂了,到桌边坐下休息顺便等天黑,她手本能的伸进随手小包里,打算拿点零嘴出来吃打发一下时间,可手指却先摸到一个小包裹。
她手指曲起,想了想说,其实有更简单且保险的法子的。
凤阳眼睛一亮,忙问,“什么法子?”
秦珍对了对手指,犹豫了下,道,“我怕你看不上。”
“他看不上我看得上,什么法子,丫头你只管讲来。”甲师父突然闪身进来,到她旁边坐下。
“甲师父。”秦珍起身喊道。
几天没见人了,这位跟凤阳世子一样,眼睛也熬得通红,眼睑下都是青的。
甲未之轻轻颔首,“你赶紧说,这事早处理早了。”好几天没见到他家小徒弟了,怪想的。
秦珍说好,伸手掏出随身小包里季秀给她弄的那些药和香。
十几包,各种各样的,堆在桌上,凤阳世子看着那些小药包,不禁哑然失笑,这个法子,可以啊。
只是珍珍,说他看不上,是以为他不屑用这个法子吗,那太高看他了,如果能兵不血刃的端掉朝月山庄,他同样会不拘手段,何况,朝月山庄的人,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还跟他们讲什么江湖规矩道义手段。
遂道,“珍珍,这药……”哪种药性最强。
可甲未之好像生怕他阻止一般,不等他将话说话,突然拿起其中两包药出去了,秦珍愣了愣,转头看向凤阳。
凤阳面露无奈,解释道,“他怕是误会了,我是想问哪一种药性最强,最省事,并非不耻这种手段。”
可你能说出不耻这两个字,就说明这种法子在你眼里是不耻的,但在秦珍眼里,甭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