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理性与感情

"当然不好！"图里奥气势汹汹地说道。

"为什么？"

"只是被仇恨所控制，向对方发泄又能产生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招来更多的仇恨吧？那些家庭和亲人有没有复仇的权利？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那样的复仇链条毫无意义！"

"你有没有想过，有人会寻找活着的意义？"

"嗯……但那不是建设性的。如果承认复仇，人类社会将无法存在。"

沉默降临。叶凯伤心的脸上透露出一丝自嘲。

"图里奥，你真的很幸福啊。"

"什么！？"

"你根本不了解不可抑制的激情啊。看起来感情丰富，但实际上是在做出一种普通人会做出的反应，对吧？你不觉得你在摆出一副‘我是多么直率的人’的姿态吗？那是来自内心的感情吗？"

"你……你是认真的吗？"图里奥愤怒地脸红了，"如果我错了，对不起。但这就是我看到的。"

这听起来像是借口，但却缺乏真诚。

"当然，一般来说图里奥是对的。这种情绪被归类为社会上的邪恶情感。但是人类的感情真的能被这样简单地分辨吗？"

"闭嘴！该歇歇了！冷静一下！"

图里奥大步离开。这种表达感情的方式似乎就是他的风格。

"我是不是有问题？"

"至少在我看来，你看起来挺冷静的。而且也没看出逻辑上的瑕疵。"

叶凯向查姆寻求客观意见，但却得到了无法回答的话："你一直都很直率。"

叶凯对待能够交谈的人总是真诚而友好。相反，对于无法交流、敌对的人则严厉对待。无论对方是人类、动物还是魔兽，他都不加区分。这种毫无差别的态度似乎成了他的象征。

查姆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这一切。是他出生的世界使然吗？但她感觉不是这样。也许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

"告诉我一个事情。你知道什么？"

叶凯闭上眼睛，花了一段时间来思考，然后回答道："内心深处的愤怒，似乎会将身体从内部烧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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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的早餐席上一片寂静。菲诺已经在昨晚听到了情况，她露出了关心的表情，但效果似乎不大。

阿基乌尔感觉到昨晚他们之间意见的分歧，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察觉到了。他觉得自己昨晚就该睡了，但却任由事态发展，现在感到后悔。他感到责任重大，因为是自己造成了这种局面。

"阿基乌尔，不用在意。虽然可能看起来有点孩子气，但大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但是，阿基乌尔……"

他感到自己的情绪波动仿佛传染给了他们一样，脸上浮现出沉重的表情。

"你现在还不需要那么严格要求自己。"

"嗯。"

虽然说着要等长大了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但现在再让他受苦已经没有必要了。此刻最重要的是直面自己的感情。叶凯是这么想的。

察觉到气氛的沉重，皮尔斯也看到了叶凯的和蔼笑容，松了一口气，开始和菲诺嬉戏起来。

菲诺笑着回应着，给皮尔斯擦拭着弄脏了的嘴巴。查姆虽然感觉到了困扰，但她也没有打算斡旋。

如果现在不化解这种气氛，他们之间只会留下裂痕。相反，彼此直接对抗也许会更快解决问题。即使这会导致决裂，也不应该介入。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普通的相处，而是相互信任、生死相托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意识上的不一致是不允许的。

昨晚他睡得不好。心情乱成一团，无法冷静下来。他感受到的愤怒是真实的。那是他自己的感情，他清楚这一点。但为什么他会感到如此愤怒呢？是因为触及了痛点吗？

被说自己的感情是假的，对图里奥来说是个打击。人们在不同的情况下都会多多少少地表演。这是理所当然的。为了顺利的人际关系，这是必须的。

虽然人们常说坦率和直率是长处，但实际上，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他们的交往将会变得相当困难。

他们会给人带来不必要的不安，即使听到顺耳的意见，也会感到自卑的部分被直接指出来。

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也许是难以忍受的事情。因此人们会根据对方的需求来扮演一个好人。他们会戴上感情的面具。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那些只知道如此做的人又会怎样呢？那些扮演着讨人喜欢、易相处的角色的人有什么？难道他们不正是那些表面肤浅的人吗？或许叶凯担心叶凯正试图用这种肤浅的正义感来说服他人。即使试图引导而并未真正理解对方的感情，真正理解对方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人们突然改变是不可能的。理解相同的情感是困难的。因此我们能做的事情很少。唯一能做的就是迈出一步，尽可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一起承受痛苦，一起探索。

图里奥感到害怕。

他需要将自己的真实情感投射在一直以来都是泛泛而谈的情况上。这样会不会让他自己动摇呢？会不会让他迷失自我？他一直在考虑这些问题。阿基乌尔的情感强烈。他失去了一切，被魔兽夺走了。他是否能够保持足够的意志力来挽回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