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讨论的走向

"抱歉打扰一下。"另一名记者转换话题发问，"刚才你提到了正义，但那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吗？"

"那是大错特错。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被社会认可。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纯粹是因为幸运。如果按常规来说，我应该受到惩罚。"

"即便如此，你还是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每个人都应该遵循正义行事？"

"这只是我个人的结论，但是我绝不会建议其他人模仿我。我明白过分重视这一点可能会导致暴力，这是我最大的缺点。"

"原来如此。那么这样的论点看起来是站得住脚的。"

终于得到了一些认同，叶凯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真是有意思啊。）

夏彦重新审视了叶凯。虽然从司徒耀那里听来的情况只是一个对暴力毫不避讳的孩子，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思考和感知的问题了。这个家伙的生活方式。）

叶凯并不是为了改变世界的不合理而思考，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正义而奋斗。他只是按照自己心中的正义标准来过自己的生活。

（但，像他这样头脑聪明的猛兽，越是聪明，恶劣的一面就会越明显。一旦他决定出手，普通人是逃不掉的。）

这一点他十分清楚。

（踩到老虎尾巴果然就是这个意思吗。）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司徒耀当时说的意思。

接下来发问的是一位女性。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哪个电视台的，但她确实很漂亮。女性主持人和女性艺人之间的界限已经变得模糊了很久，但如果伴随着智慧的话，对叶凯来说无论哪一种都可以。

"从刚才听的话来看，对你来说欺凌是正义的执行对象对吧？"

"如果将其限定为"欺凌"，那就很难回答了。这是否是姑娘们之间也能明确划分的问题？"

"啊，被这么问的话确实很难回答呢。那么，有什么简单易懂的标准吗？"

"虽然会变成我的标准，但我认为任何不合理的行为都是如此。关于我失去的重要朋友，明显感觉到了不合理的暴力。所以我采取了行动。"

"是的。按照这种思维方式，恶劣的欺凌确实是不合理的极端情况。我明白了。"

她似乎对此表示理解，但接着又出现了不同的意见："那我想问一下，对于欺凌，你似乎认为加害者一方是单方面的坏人？这样理解对吗？"

"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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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夏彦感觉到叶凯开始散发出与司徒耀相似的阴郁气息，于是稍微保持了一些距离。

（糟糕。这里也有个笨蛋。）

"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说法，即受害者也存在问题。"

"原来如此。你认为受害者也有某种原因？"

"不，我并不是在主张这一点，但我觉得这个观点也有一定道理。"

虽然他表面上不太愿意承认，但内心似乎还是持有一些看法。

"那么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个理论吗？"

"比如社交性和合作性。如果这些能够得到充分发展，那么双方就可以好好沟通，从而消除误解，不是吗？"

提问的记者似乎仍然对叶凯持有孩子般的看法，试图进行说服。

"看来你似乎并不理解不合理的含义？像恶劣的欺凌者，总是像猎人一样，如果不进行狩猎就无法安宁。他们一直在寻找目标。"

"把猎人和猎物做比较是否有些牵强？我们可是有知性的人类。通过对话我们可以相互理解。"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得意之色。

"这只在沟通有效的情况下才成立。按照这个理论，对于欺凌的原因，比如因为受害者的傲慢或令人不快的态度，可以解释。但如果对方只是因为有些不同的兴趣爱好，那该怎么反驳呢？兴趣爱好各异是很正常的吧？如果说这就是原因，那么你会如何反驳？"

"那、那是一个特殊情况吧？"

"也不见得。你太不了解现实了。"

记者被一个孩子反驳，显然有些恼火，更加坚定地发言。

"那么，怎么办？如果不喜欢被欺凌，为什么不反抗呢。如果受害者不反驳，加害者岂不会越来越放肆？"

"你说得很有趣。那么，我们来试试吧？"

就在那一瞬间，气氛发生了变化。感觉到叶凯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明的东西。

对于记者来说，面前的少年似乎突然变成了另一种生物。那绝对是掠食者。他们被吞噬的可能性使他们恐惧不已。自从出生以来，他们从未遇到过的人类天敌就在那里。

"呜！啊啊！"

记者的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他拼命地后退，试图挣脱，但毫无作用。全身发抖，只能坐立不安。

"你、别靠近！别、别过来！"

叶凯缓缓走向他，记者扭曲的脸上满是恐惧："怎么了？请你反抗一下啊。我只是想"杀了你"而已哦？"

"求求你别这样。别、别杀……"

已经到了极限了。夏彦认为如果继续下去，这个采访就不会进行下去，于是他拼命地抓住了少年的手臂："不好意思。请饶了我吧。我已经没有用了。"

"是的。"

周围的气氛很快恢复了正常，但低头的记者似乎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站起来，其他人的气氛也不容易恢复。

"那就是恐怖的定义。请不要再说要在这种状态下轻易抵抗了，或者再也不要说了，好吗？"

（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危险生物存在。那个训练场主居然养了这样的怪物。）

尽管有些失礼，夏彦心中这样想着。

"啊，我懂了我懂了。你是为了坚持自己的正义才训练到那个地步的吧。然后你付诸实践了。虽然有点孩子气，但这就是你的……嗯，我相信的道路吧？"

"我觉得你说得一点没错。我肯定会一次又一次地这么做的。"

"拜托你适可而止。"

"我会努力达到你的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