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心疼
年轻男子抬眸看了一眼唐予安,其实他们之前聊得挺好的,只可惜他没勇气站起来保护她,毕竟来酒吧玩有艳遇挺不错,但闻闻花香可以,因为她而得罪上司,实在不在他的计划内。
可没想到公司的总裁出手了,完全出乎他意料,现在他有些后悔了,或许他挺身而出,不仅能在唐予安面前获得好感,也可能在容总面前获得好印象。
重点是,容总看得起的女人,在他眼里更香了。
这就是男人的心理,别的人总是最好的,或者得不到的是最宝贵的。
小西拉着唐予安的手,两人跟在陆淮莘和容时宴的身后走着。
唐予安秀丽的眉缓缓蹙了起来,低声说道,“你别乱来啊。”
她看出小西有着不一样的小心思,但那帮富家子弟朋友绝不是善类,可以在不经意间诱人入坑,到时候想平安无事地退出来可不容易,伤心的是她自己。
小西抬了抬眼,直白地表达,“这可是京圈四大家族的人啊,平常哪有机会能跟他们接触,当然要把握机会。”
唐予安挑眉,有机会有什么用,普通身份的女孩,他们会想着认真交往吗?
当然不会的。
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就算拿了一纸婚书也约束不了任何人,更别说爱这种东西。
唐予安叮嘱道,“他们不是和我们一个世界的人。”
小西耸了耸肩,“各取所需罢了,这么帅又有钱,睡一晚我也不亏,在20岁的年纪不好好享受,等我再大一点,就没有机会了。”
她也并不是想要做他们女朋友,只是在这个年纪,获得点物质,而且对于这么帅气的人,的确没什么吃亏的。
唐予安静静地听着,这是小西的个人选择,她不认同但也不反驳,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的权利,只要觉得值得,其实也算一种等价交换,她不予置评。
毕竟很少人跟她一样,想跟最喜欢的人谈恋爱,认定了就是唯一,但事实证明这样也不好,因为喜欢不一定会得到回应,暗恋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情,等不到反馈也是很痛苦的。
所以她这辈子放弃了,青春毕竟要经历几次无疾而终的爱情,有的人选择继续等待,而有的人选择游戏人间。
这道是选择题而非判断题,没有简单的错对之分。
她不会以判官的身份去对待别人,只会选择做个沉默的旁观者。
她看着前方容时宴的身影,她早就不想做一个永远跟在他身后的人了。
可以放下恨,但无法再继续毫不保留地付出无疾而终的爱。
包厢门打开时,里面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无不露出惊讶之意,唐予安打量了一下,都是一些京圈有头有脸的人,应该是被邀请来参加容氏的年会。
沙发瞬间被让出了几个空位,唐予安抬眸看向四周,男男女女坐满的包厢,她只能被迫跟容时宴坐在一起。
小西坐在她侧边,用手肘碰了碰唐予安,侧脸过来盯着她:“糖糖,出来玩就开心点。”
这时周围的人鼓动大家玩游戏,“男女组一队,输了大冒险和喝酒二选一,自由组合。”
小西第一时间跟坐在她另一边的陆淮莘凑了组合,唐予安本想安静地坐在那里观看,容时宴侧头望着她,“一起玩吧。”
因为这句话,周围的人仿佛被点燃了热情,“容总难得参与游戏,小妹妹一起玩吧。”
小西也向她频频点头,骑虎难下估计就是这种感觉,唐予安回看了容时宴一眼,“我不擅长。”
所以,输了别怪她。
几盘游戏下来,容时宴就颠覆了她的认知,没想到万事顺遂的霸总居然连输了几盘,也不知道是手气差还是真的水。
陆淮莘笑着,“来个大冒险?”
唐予安自然知道大冒险不会是什么好事,她端起一杯酒,扯着一抹笑容,“听说容总酒量不错,我敬你。”
说是敬,其实是让容时宴把酒喝了,容时宴没有丝毫犹豫,手接过唐予安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表情还是平日里的沉稳从容。
容时宴嘴角挑起一点,“女生少喝酒,我喝。”
连输了五、六把,连陆淮莘都拧眉,没想到容时宴耍起苦肉计来连自己都坑,是个狠人。
他倒酒的时候谁都没有出声,房间里莫名很安静,只能听见酒液缓缓落至杯底。
唐予安看着容时宴扬起的喉结轻轻滚动,光是看着,仿佛都能感受到充斥口腔时的辛辣和苦涩,再随着吞咽的动作从喉咙烫下去。
何必呢?
旁边输的组,女生很配合地玩起了大冒险,两人几乎是脸贴脸的姿势玩着游戏,相较之下,显得唐予安过于冷漠。
当容时宴拿起第8杯酒时,唐予安轻轻拉着他的手腕,“要不我喝。”
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感受到唐予安在容时宴心中的与众不同,纷纷表示:“哎哟,心疼呐。”
容时宴盯着她绯红的酡色双颊,卷翘浓密的长睫下颤动着,染上惹人怜爱的神色。
容时宴的神色不过顿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沉敛淡定,“心疼我?”
众人屏住呼吸,纷纷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和兴奋。
他默然微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肘随意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捏着盛了酒的玻璃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悠然轻转,仿佛对被众人起哄这件事毫不在意。
唐予安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那你继续喝吧。”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众人以为有好戏看,不料热情被熄灭了一大半。
容时宴浓密硬挺的长睫轻颤,掩掉眼底迅速凝结起的寒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运气好像回来了,容时宴并没有怎么输,反而是其他人的大冒险,亲嘴的亲嘴,拥抱的拥抱,反正气氛都很好,唯有他们这组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不熟。
容时宴垂着眸,在昏黄暖暗的光线中一言不发注视着脸色淡定的她,没有特别大的表情,淡漠而冷清。
他记得结婚前的两个月,她来了公司实习,那时她很爱笑,很爱缠着他说话,而婚后不久,也就是打了他那天,一切好像都变了。
那时的她和现在一样,骨细肤瓷,明明穿着很普通的裙子,却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明明白白,纤腰长腿,冷白色的牛奶肌,给人一种干净纯洁的感觉,像是妖与仙的结合体,又纯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