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完了，打火石都丢了。树哥这回真只剩条裤衩子了。】
【打着拿鱼竿的旗号给小北极熊送物资是不是？你比那网游BOSS的宝物掉落率都高。】
【哈哈哈戚本树连夜拨打了退赛电话。】
……
这东西用的人已经很少了，毕竟有更方便的打火机，野外专用的连防风的都有，再不济也还有火柴，相比之下，打火石的操作繁琐麻烦。
楚云霁一时都没认出来。
不过……有了打火石，就代表可以生火了！
烤鱼烤肉烤扇贝，光是想想就让人食指大动。
楚云霁嘴角不知不觉间上扬，握着打火石就跑回了冰洞。
钓鱼竿的透明钓鱼线在身后拖着鲑鱼，在雪地里拉出长长一条痕迹。
外面风太大，打火石搓断了都未必能生起来火，冰洞里风小，点火也更方便些。
看见家里地上空荡荡的地上才想起来，他没有柴火。
堆积成山的动物皮毛倒是也可以烧，只是燃烧时间不长，基本上是一把火就化成灰，燃烧时间根本不足以把食物烤熟。
楚云霁只能先把打火石放好，转头出去找柴火。
干枯的树枝会在极寒温度下会变得很脆，被风雪吹下的树枝也不少。
小北极熊围着家里仅有的两棵树转了一圈，抛开下面的积雪，也捡了不少的枯枝。
感觉差不多够了，先把火升起来，等风雪停了再去远处找柴火。
树枝蜿蜒扭曲，有些大一点的树分枝像是被积雪压断的。
大片的雪花模糊了镜头的视野，高处俯瞰拍摄的直播设备，只能拍到小北极熊在树下挑挑拣拣，用爪子捧起什么，混着厚厚的积雪，距离让直播间观众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楚云霁把树枝带回来，抖落掉上面的积雪。
都不用刻意在树枝中间留出缝隙来，随便一叠，树枝自然撑起，有供空气流通的气孔。
光靠这些不好点燃，楚云霁还挑了一小块动物毛皮来做引子。
万事俱备只差点火。
小北极熊拍拍熊掌，割开打火石上绑着的石头，分别握在掌心，对着动物毛皮用力搓。
“呜？”
搓了半天，连点火苗都不见。
小北极熊疑惑的歪头，朝着树枝堆里吹了口气，看是不是里面燃起来了。
然而并没有。
被说火星子，烟都没冒一点。
楚云霁揉了揉搓打火石搓的的有些发疼的肉垫。奇怪，不应该啊。
动物毛皮是易燃物，相比于有些潮湿的树枝，这都能算的上是完全干燥。
被当做引子的动物毛皮先着，然后火苗完全可以点燃下面的树枝，树枝只是有些潮，却不像是被水浸泡过的，那种一时半会是完全烧不着的。
可他这种树枝怎么也没反应呢？
楚云霁抬头左右环顾冰洞顶上的缝隙，难不成是风的问题？
死马当活马医，小北极熊抱着柴火挪了个避风角落的位置，再次尝试。
楚云霁坐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擦着两块打火石，熊掌都快起火了，柴火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咚’
火石落地，楚云霁起身又跑了出去。
肯定是柴火的问题。
树枝被雪埋太久了，等出太阳以后，晒一下或许还可以点燃。
【小北极熊这是在干什么，一趟一趟的感觉好忙呀。】
【好像在捡东西，雪地里应该有它想抓的猎物？像是旅鼠？】
楚云霁在树前站定，附近能当柴火的也就这俩了，其他被积雪掩埋的可燃物，他也懒得去找了，翻出来也多半是被积雪殷湿的，用不了。
这两棵树都是一个品种，树干粗细也差不多，在两棵树中挑挑拣拣，一时间还有些定不下来。
犹豫再三，它还是选了挂着海带的那棵树，抬爪拍了拍。
“呜！”
以我专业的眼光看，你指定行！
——主要是另一棵树的枝叶也被积雪覆盖，拖回去可能和刚才点不着的树枝一样。
这棵树就不一样了，有海带遮着，积雪大部分都落到了海带上，树枝还能保下。
做好选择，楚云霁钻进海带里面，踮脚去掰那些没有沾到雪的树枝。
好在这棵树分叉比较多，不然按照这样的掰法，用不了一天，这棵树就得变得光秃秃，只剩下树干。
忙碌了半天的小北极熊，抱着来之不易的树枝长舒一口气，“呼……”
不过再辛苦都是值得的，烤鱼正在向他招手！
一想到可以吃用火烤过的食物，楚云霁就干劲满满。
生怕树枝再被积雪殷湿，楚云霁还拿海带给盖上了。
顶着头上的树叶，一路护着树枝回来，满怀期待的擦过打火石。
‘歘’的一下。
——还是、点不着火。
楚云霁：“……”
唔……专业的眼光这次有点看走眼了。
这树枝也点不着。
可树枝很干，并不潮湿，就连树枝里面也不是湿润的。
打不着火，难不成是打火石的问题？
楚云霁看着打火石陷入沉思。
把与点火相关的东西都想了一遍，小北极熊怀疑了点火位置，怀疑了树枝，怀疑了打火石质量，就是没有怀疑……
楚云霁倒吸一口气，不能是我的问题吧？
操作失误？
这也没有个说明书啊。
愁。
白狼回来时，一眼就看见冰洞内面对着角落，像是在面壁思过的小北极熊。
听到动静的楚云霁回头，“嗷呜！”
白狼兄你回来啦。
‘啪嗒’
白狼将一头驼鹿拖进来。
正值壮年的亚种驼鹿体型不算太大，比上次捕猎抓到的那头驯鹿要小很多，冰洞进出口的大小也能容纳，只是一双鹿角在进来时被卡了一下。
这么短的时间，能在风雪天气下捕猎这么一头驼鹿还拖回来，楚云霁看的目瞪口呆。
嗅到了细微的血腥味，他心下一惊，凑近在白狼身边嗅嗅，“嗷？”
你受伤了？
白狼低头舔了舔小北极熊的脸颊，“呜……”
食物。
楚云霁点了点头，应该是驼鹿的血。
没受伤就好，对于野生动物而言，受伤是一件非常危险，死亡几率很高的事情。
楚云霁吃了海带，这会对食物提不起半点兴致，反倒是没点燃的火堆更吸引他的注意。
他坐在火堆前面，挥舞爪子，兴致勃勃的给白狼介绍自己的想法。
又晃了晃打火石。
只是想象很美好，但打不着火，一切都白搭。
白狼再怎么聪明，点火这件事也是帮不上忙，它们的爪子并不能像北极熊的熊掌那样抓东西，即使想帮忙都不行。
小北极熊叹了口气，一时半会的这火堆还真不知道怎么搞了。
白狼往那堆杂草上看了一眼，冰蓝色的兽瞳中明亮的火光闪烁，它缓缓眯起眼睛。
忙活半天火没升起来，烤鱼肯定也没影了。
楚云霁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他往前一趴，靠在白狼身上哀嚎，“嗷呜——！”
委屈巴巴拉长的尾音，充满了对打火石的控诉，以及对烤鱼的渴望。
可能以北极熊的口味未必会觉得烤鱼好吃，但是满心欢喜的准备生火烤鱼，结果卡在了第一步，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楚云霁隐隐约约都闻到烧烤的味了。
等等、烧烤味？
小北极熊后知后觉，好像真的有，不是错觉。
他茫然回头，就见干巴巴的枯枝堆已经燃起了小火苗，小块的动物皮毛混在其中燃烧。
楚云霁：“？！！”
成功了！
小北极熊脸上骤然泛起惊喜，但情绪还没到头，暖呼呼的爪子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烤、糊、了！
楚云霁爪子搭在身侧，离火堆比较近，北极熊的毛也易燃，再加上比较厚，有部分毛毛都熏黑了才发现。
‘呼、呼、呼……’楚云霁对着熊掌猛吹气，一边往地上按，靠着被拖带进来的那些积雪把爪子给埋了。
好在没烧起明火，只是刚开始冒烟。
火堆的火要是再大一点，把火扑灭以后，楚云霁都得从北极熊变黑熊。
烧糊的爪子闻起来焦巴的，很像是烧烤肉串的味道。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烧烤的楚云霁咽了咽口水。
烤我怎么这么香？
还是越闻越香。
不行，不能再闻了。
小北极熊晃了晃脑袋，拍掉爪子上的积雪，烤什么北极熊，要烤也得先烤鱼才对。
那么大一条鲑鱼，烤完肯定很香。
趁着火烧的好，先把烤鱼弄上。
楚云霁正要起身，余光瞥见白狼鼻子动了动。
他挑了下眉毛，笑着伸出爪子，故意逗它，促狭道：“嗷呜！”
看在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借你咬一口？
真的不来一口吗？很香哦。
熊掌近在咫尺，白狼神色未动，在小北极熊又一次将熊掌伸过来时，张嘴一口咬住。
“呜？！”
啊啊啊？你真吃哇！
小北极熊下意识的往回一缩，发现白狼只是假模假样的张嘴。
白狼看着呆愣的小北极熊，舔了舔嘴角，眼底浮现出浅浅笑意。
楚云霁：“嗯？”
小北极熊眨眨眼睛，猝然靠近，鼻子怼上白狼的鼻子，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它，却发现白狼已经恢复了以往一派淡然的样子。
刚才白狼是不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