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师尊自爆
冰冷气息喷洒鼻侧，手臂肌肤似镶了一块块湛蓝龙鳞，肌肤如冰层，仿佛能沁入骨髓里去。
烙桑宁瞧起来太过陌生，白思莞感到不舒服，不由挣扎。
“师尊，你放开我。”
“放开你，又要去找他了。”烙桑宁眼底似乎有所挣扎，万千躁乱在中搅合，他只好阖眼醒神。
“……什么？”
“没什么。”
再次睁眼，烙桑宁眼底没有任何情绪，缓缓放开她的手臂。
白思莞揉着发红的手腕，默不作声地往后退。
烙桑宁太不对了。
方才应该没看错，他的瞳孔有一瞬间变成荧黄色，那是属于野兽的竖瞳！
原著没有描写过这段，看来作者在书中埋了很多设定，并藏着掖着，没表现出来。
“你在怕我？”烙桑宁盯着白思莞，她身上的气息恐惧为多，他能清楚察觉。
白思莞勉强笑笑：“怎么会，您可是我的师尊。”
烙桑宁步步紧逼：“你明明就在怕我。为什么？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白思莞咽口水，直到退到泉水边缘，再无路可逃。
她只能低着头：“弟子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她也不能说。
堂堂受人爱戴的乾元宗烙长老并非是人，而是一条修行千年的蛟龙。
烙桑宁瞒了众人这么久不被发现，偏偏在她闲逛时撞破。
烙桑宁低着头，从他的角度看去，白思莞长长睫羽下的眼珠子转个不停，很明显一副“知道什么却不敢说”的窝囊样。
他骤然发笑，笑声清朗悦耳。
他低着头，在白思莞耳边轻声道：“本尊知道你的一个秘密，你想知道么？”
白思莞身子狠狠一抖，被举世无双的美男子搂在怀里，若不是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她应该看起来很幸福。
她有些欲哭无泪，“师尊，您愿意说就说吧，别吊徒儿胃口了。”
“……”
“本尊真正的徒儿，已经被替换掉了。”烙桑宁的视线游刃有余地在她身上游走。
此话如闷雷灌耳，雷声大作，凭空一个霹雳。
白思莞脸色顿时煞白，“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尊得知身处的这个世界，是你们口中的书中世界。”
白思莞表情愈发难看：“原来你都知道。你知道此时的实时画面会被切断，所以在此刻表明身份。所以，你到底什么想法？”
会为了真正的白思莞，杀了她吗？
烙桑宁此时表明身份，到底为了什么。
“不必畏惧本尊。就像你们所说，既然是书中世界，那么此刻，你便是白思莞，白思莞便是你。本尊自然不会对你动手。”
白思莞并没有因为烙桑宁打算放过自己而松口气。
“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你想从我这了解什么消息？”
烙桑宁眸中有流光一闪而过，“本尊知道的就这些。”
他沉默片刻，继而问道：“本尊问你，书中世界会因为剧情的改变而改变么？”
白思莞听得云里雾里：“也许会因人为的改变而改变。我不太清楚，目前来说，剧情没有大的变化。”
烙桑宁睫毛簌簌抖了抖：“是么……”
白思莞问道：“难道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烙桑宁并没打算瞒着白思莞。
他抬起手，手臂上未来得及褪去的鳞片，在日渐升起的阳光下闪发夺目光芒。
“今晚之前，我还是人。”
白思莞讶异，抚上烙桑宁手臂，触上鳞片。蓝色鳞片摸起来凉凉的，新生鳞片稚嫩光滑，逆着捋开，块块分明，能瞧见鳞片底下的皮肤。
“唔！”烙桑宁发出一声闷哼。
白思莞连忙撒开手，“怎么了？”
烙桑宁别开脸：“痛。”
“抱歉，我把你当成小猫小狗逆着捋毛了，不应该这么对待鳞片的，实在抱歉。”
烙桑宁：“……”
白思莞反应及时，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烙桑宁抬手挥袖，衣裳将手臂遮住。
白思莞悄悄用眼角打量烙桑宁，从他脸上表情来看，分析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她只能试探问道：“你真的只知道这些？”
烙桑宁面无表情，如同一汪寂静泉水，平滑而又冷峻。
白思莞暂时放下心。
好在剧本只有她本人查阅过。观众知情，但不多。
她只能祈祷烙桑宁没看见之前弹幕讨论他下线的事情。
如若烙桑宁知道自己最终结局，恐怕不能老老实实按着剧本往下走了。一旦实力强悍的烙桑宁采取自救行动，她辛辛苦苦营造的一切白费不说，世界线会崩塌，所有人都会彻底消失。
她接受不了这种结局。
从这些日子的接触，她能明确感觉到大家并非是没有生命的纸片人。
所有人都有血有肉。受伤了会痛，伤心了会哭。
如果牺牲一个人换来大家的幸福，也许她……
她也是不忍的。
烙桑宁亦是活生生的人。
“师尊……我还可以唤你师尊么？”白思莞突然不敢去看烙桑宁的眼睛。
“本尊说过，你就是白思莞。”
从此刻开始，他们默契清楚互相给予的身份。在名义上，他们是师徒，又或许不是。
白思莞打定主意，抬起头望向烙桑宁平静的双眸，“我会替你隐瞒系统，能瞒一时是一时。总之，你觉醒一事不能被系统知道。”
“好。”
二人达成共识，白思莞放松下来细细思考，抬起下半身，一屁股坐在岩石边上。
裤腿挽到膝盖处，双腿露出水面，轻打泉水，白皙的小腿肚上布满小水珠。
要怎么做才能改变大家的结局呢？
现代很多影视剧都在传输一个理念——如果试图改变结局，那么事态就会向着不可控的范围发展。
烙桑宁将视线移开，默了片刻，问道：“你们世界的女子，在师尊面前，都如此肆意么？”
白思莞愣了一下，“我们世界的女子一般不拜师。不过，就算拜师学艺，在师傅面前露胳膊露腿都是常事。”
看见烙桑宁扭头不讲话，白思莞默默放下裤腿子。
烙桑宁：“以后莫让人瞧见，平白招人误会，并非所有人都像本尊一样开明。”
白思莞：“……”她怎么感觉，烙桑宁在变相夸自己捏？
“是。都听你的。”
“本来就应该都听本尊的。”烙桑宁望着山中某处，偏偏就是不看白思莞。
白思莞觉得他话中略带些傲娇，突然觉得好笑，那种陌生警惕感渐渐消失。
她打趣道：“你知道我身为堕仙的把柄，我知道堂堂乾元宗烙长老是条蛟龙，如今我们两个是一条船上的战友，扯平了。”
“战友？本尊只记得，你是本尊的徒弟。”
烙桑宁从泉水跨出，眨眼间身上的水蒸干，化作阵阵白雾。白思莞也上了岸，同样在下一秒，身上衣裳干爽舒适。
白思莞笑嘻嘻：“人前师徒，人后战友。”
白思莞正没心没肺笑着，下一瞬收敛起笑容，朝着烙桑宁弯腰行礼。
“弟子愚笨，领悟不得功法窍门，这才夜里不睡，到此处沐浴解乏。”
系统连接加载，白思莞几乎立刻感应到。
烙桑宁面色如常，“无碍。待你今日得空来寻为师，为师替你解惑。”
“是。”
二人默契极了，演起对手戏来，格外得心应手。
“那弟子告退。”
“可。”
白思莞离开后山，差点露馅，紧张又刺激，心脏跳个不停。
系统：【检测到宿主心跳过速，并非外因所致，请问是何缘故？】
白思莞嘴唇润亮细腻，脸蛋红扑扑的。
“一宿没睡，又与师尊这个招人的美男子共处清泉，兴奋的。”
系统：……错过了什么？
……
因为成功解决村中少女失踪案件，顺利逮捕嫦姬，白思莞得了个长假，在宗内无所事事，像个街溜子到处闲逛。
偶然路过宗门后山瀑布，成片的紫藤树林，坐着一位蓝衣少年。
黎燕垂头丧气，眉目间似有忧虑。
白思莞朝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没精打采地点头示意，之后抱着腿暗自神伤。
瞧起来像只落水小狗，可怜极了。
白思莞来到黎燕面前，问道：“你怎么了？”
黎燕瞥了她一眼：“我没事。”
“你这不像没事的样呀。”白思莞大咧咧坐在黎燕身旁，继续说，“难道我师尊已经明确拒绝你了？”
黎燕狠狠白了她一眼：“呸呸呸，这种话能随便开玩笑么。”
白思莞：“你还挺迷信。”
大地一股清淡草味，鼻翼里钻进若有若无的紫藤花香气，两股味道混杂，别有一番风味。
白思莞干脆躺倒，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感受岁月静好。
身旁传来一声叹息，“唉……”
白思莞面容恬静，享受天地间带来的舒适。
“唉……”
白思莞皱了皱眉，本想装作没听见，岂料叹气声越来越大，夹杂着对她浓浓怨怼与不满。
“……”
她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嫉妒中掺杂怨念与无奈的眸子。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问你你又不说，不问你你又生气。”
黎燕神情泫然欲泣，急切地说：“我想让你评评理。”
瞧着黎燕像是真遇到麻烦，白思莞端坐起来，“你说吧。”
黎燕：“宗里仙品灵剑专用的磨剑石损坏了，昨晚父亲给了我五百灵石，托我去买同等价值的磨剑石。”
“你买错了？”
“你别急，先听我说。”
他继续讲述：“店家打包好交给我，待我回宗打开包装，里面放的却是神品磨剑石。”
仙品与神品只一字之差，却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价格上面，以及效果，仙品都远远不比神品。
“我将神品磨剑石还给店家，将此事告知父亲，等着他夸我，结果你猜怎么着？”